不怕晚 作品

第二百七十一章 殺妻

“我看誰敢!”凌老夫人的聲音隔窗而起:“敢動她先殺了我,從我屍身上踏過去!”

“孽障孽障,還不丟手。”

急急的衝進來奪劍相攔,挺著身子護在如曄前面,劈面罵道。

“殺父弒母的業障,孃老子面前敢動刀劍,不怕天打五雷轟嗎?為了個娼根奴才要殺妻,反了你了!”

“她都要生了,她肚子裡……”

“憑她是誰,妻就是妻,奴才就是奴才。”不容他開口,一口啐上去:“死了個奴才算什麼,你要作筏子只管來找我。”

拍胸脯子叫囂:“是我,都是我,是我看不上那淫、婦要治死她。死就死了,死了乾淨!”

“母親……”凌平川手中劍握的骨節發白,瞪眼梗脖子爭辯:“還說不是,還要狡辯,你們婆媳一條藤兒害她,治死她你們如願了。賤人,我今天定要殺了賤人。”

“啪”甩手就是一個巴掌,搶上前去奪劍:“是被那妖精吸了魂,攝了魄,迷了智嗎?前番為她忤逆父母,現在為她殺妻害子,憑這,她就該死!”

猝不及防一記巴掌,打的凌平川木愣。況這一巴掌又牟足了勁,鮮紅的指印登時浮現。

連日的政務操勞,忙的青白麵龐上鬍子拉碴。這一臉的憔悴,做母親的豈不心疼?

卻也是她第一次對兒子動手,摸著臉顫聲痛哭。

“兒呀,你成日裡圍著她轉,我們就成日為你懸著心。何曾動過你一指頭,只因你太傷人心。”

“為你不成器,你父親氣的中風,躺在榻上,你可曾勤問候?為你盡孝的正是你要殺的老婆,你都看不見,你眼瞎心盲!”

“甫一回來,就為了妖婦鬧的闔府不寧。沒出息的種子,被她挾制的,幾番要生要死,甘願做烏龜王八子,戴了綠汗巾,荒唐不可說。滿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笑。恨煞人也,恨煞人也。”

拳頭“哐哐哐”砸在身上,一行捶一行哭。

“為了你喜歡,你妹妹,你嫡妻,堂堂天家公主都忍了。親自接家來給名分給照料,你還要怎樣?還想怎樣?好歹問個皂白再發作,她自家尋死,怨的著誰?這賬絕不能算在如曄頭上。”

“是我是我,不是母親。”

如曄跪上前去,擋在凌老夫人前面,扯著劍往自己身上來。

“是我沒護住她,是我辦事不利,做什麼生辰,害她丟了命。柔娘這樣好的女子,我、我也是痛心疾首,你殺了我解你心頭恨,休要與母親失和。”

“歹毒!做戲!當我不不敢嗎?”凌平川只是不信:“公主如何,天下毒婦皆可誅殺!”

“好,請丈夫斬殺。既這樣喜歡,我輸的心服口服。失職是我,若說歹毒,我不認!”

語畢閉目,已然受死。

凌平川果真提劍,如曄哀莫大於心死,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兒呀,如曄我兒!”凌老夫人慌的摟在懷裡,心肝肉疼的哇哇大哭:“兒呀,是我養下這短命的畜生,讓你吃盡委屈。你別怕,我還有氣他就不能。”

仰頭痛罵:“混賬,逆子,斷情絕義的禍根!”

“操這一世的心,竟落得這個下場。為了個婊子,父母妻兒全不顧。你有膽,索性把我們娘們都斬殺。留你一人在世上,蓄妾置婢,摘月擒龍上天入地都由你。想怎樣怎樣,愛收誰收誰!”

人都死了,人命大似天,母親你在這裡抬槓,你心中她就這樣卑賤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