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過關斬將

魯嚴學聰明瞭,絕口不提假陳氏之事,只提丹書鐵券。

假陳氏之事,說破了天也只能算永寧侯識人不明,行事不周,私德有虧,家宅不寧,可大可小,全看上位者的心情和意願。

可遺失丹書鐵券之事不同。

只要咬緊了,大事化更大的事,拽下永寧侯也並非不可能。

“陛下,高祖威嚴不容褻瀆。”

魯嚴抬高了嗓音,義憤填膺,一字一頓強調。

字字句句皆站在高義無私的立場,堅定不移。

蕭硯隨多了些許不耐,他有心給魯嚴留些顏面,可魯嚴卻不知情識趣,一味蹬鼻子上臉。

他是混不吝,不是耳根子軟。

虧得魯嚴還是老臣,竟連因地制宜對症下藥都不懂。

既然魯嚴不知收斂,那他又何須收斂?

“高祖賜下的丹書鐵券的確是常人求之不得,比如你魯家祖上就沒有這個殊榮,更沒有這個本事。”

“老永寧侯響應高祖,覆滅前朝,驅逐北胡,平定北境,重塑北境邊防,哪一樁不是彪炳史冊的千秋功績,丹書鐵券、世襲罔替的侯爵之位都是老永寧侯的子孫後代應得的。”

“功勳換來的保命符,如今保命符遺失,最該痛心惋惜的是永寧侯。”

“朕訓也訓了,罰也罰了,魯尚書還是不滿意。”

“就算是高祖在世,以高祖對老永寧侯的信重,也必然不捨重罰,朕這是將心比心,是在替高祖善待功臣,以免讓功臣之後寒心,無人再願為我大乾拋頭顱灑熱血。”

說到這裡,蕭硯隨作恍然大悟狀“莫非,魯尚書本意如此?”

三言兩語,又給魯嚴冠上了個其心可誅滅的罪名。

小隔間裡,顧笙輕抿著溫熱的茶水,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論胡攪蠻纏,蕭硯隨絕對是登堂入境。

饒是魯嚴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道不明。

君不見,短短的一會兒功夫,魯嚴在蕭硯隨口中已經該死兩次了。

蕭硯隨從不懼昏聵無能之名,魯嚴倘若變本加厲,那蕭硯隨只會越發放飛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