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遠眺

山頂平石立了兩人。一人垂手靜立於旁，一人負手而立，風飄三縷長髯，遠眺東海，隱有誦唸之聲。

眾人調勻呼吸，稍整儀容，正欲上前。忽見文管家衝眾人擺手，便尋了寬闊處垂手靜立。叼骨二狗依樣兒垂手靜坐。誦唸之聲飄來，抑揚頓挫。

“以租庸任民，以府衛任兵，以職事任官，以才能任職，以興義任俗，以尊本任眾。

賦役有定製，兵農有定業。

官無虛名，職無廢事。人習於善行，離於末作。民有農之實，而兵之備存，有兵之名，農之利在......”

誦唸之聲不絕於耳，眾人靜靜聆聽。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唉，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

興盡悲來，識盈虛之有數。”

眾人望著孤傲而立的清矍老人，一時間竟有些痴了。對，風骨。難以言喻之風骨。

二狗叼的骨頭不知何時掉地，吐著舌頭呼吸急促，隱約有突破升級哮天犬的跡象……

“走，下山。”文管家招呼一聲眾人。

沒升級成的小黑小花再次叼起骨頭，歡快地衝向山下......

......

吃了晌飯，裴老爺子拎著圖紙領著里正、虎哥、劉揚、於明幾個忙活去了。

“姐姐，問清楚了沒？”

“問了，說是海盜上岸搶的。也有家裡父母主動賣的。浙江、福建沿海的都有。也不知要被送到哪裡，只記得好像跟大明水師碰著了，交火了，後來就漂啊漂的到咱這兒了。”姐姐略顯疲態。

姐姐一直忙著安排這些閨女，都沒怎麼和哥哥說句話。閨女都不大。小的五六七歲，大的十五六七歲。攏共28個。除了五個浙江的閨女說話能聽懂，其他的挺費勁。只有三個大點兒的識字。登記造冊完了，又指揮濟南府買的三家的婦人燒水打理衛生，然後隨里正和里正家幾個兒媳婦挨家挨戶往裡塞，等房子建好了再回來。平時幫著針線、燒飯，吃飯就去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