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陰司群鬼

 雨停了，雲層的縫隙中，射下一縷陽光。

 趁著雨歇，燕歌收拾起庭院，打理著院中的花草，心中滿是幸福。

 家中諸般雜事，燕歌都親力親為，雖然不富裕，倒也沒有拮据到連個僕役、婢女都用不起。只是，家中雜事不會讓燕歌覺得繁瑣、勞累，而是讓她感到平靜和滿足。

 如今的生活，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對她來說，鄭植不是什麼宮城高手，只是一個真誠、樸直，可以依靠的男子。

 她想要的並不多。

 哪怕沒有這個院落，只要與鄭植一起，平靜的生活就好。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小院的平靜。

 “主人在家嗎？”

 門外響起溫和、禮貌的問門聲。

 這溫和、禮貌的聲音，卻在瞬間將燕歌的夢境擊碎，將她拉回現實，像是落入了冰窖，想要去應門，卻仿似動彈不了，發不出聲音。

 “怎麼不開門？”另一道聲音仿似在燕歌耳邊問。

 詭異的是，既看不見人，聲音也忽左忽右，飄忽不定，讓人把握不到聲音的來源。

 聽到這個聲音，燕歌倒是能夠行動，言語了。

 倒不是心中不再畏懼，而是身體如同條件反射一般，做了反應。

 “屬下鬼姬，拜見陰君！”

 儘管沒有看到人，燕歌還是憑空施禮參拜。

 不知怎麼，門自己開了，門外的人走了進來，笑嘻嘻地致歉：“打擾主人家了。”

 “拜見梅監！”

 燕歌再次參拜。

 敲門的人是制局監梅蟲兒，那道飄忽不定的聲音則屬於陰司首領，“陰君”孫文明。

 平靜、美好的生活，終究只是幻夢。

 燕歌不是人，是“鬼”，隸屬於制局監下屬陰司的“鬼姬”。

 一直沒有人來打擾她和鄭植的生活，幾乎都要讓燕歌忘記了自己的鬼姬身份，幾乎都要忘記了她是奉命來到鄭植身邊。

 陰司是制局監下屬的秘密機構，專門做一些監控臣僚，見不得光的秘密差事。

 這個機構是先帝齊明帝一手構建起來，可惜先帝在位沒有幾年就駕崩了，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將陰司完善、壯大。

 若論心機深沉，陰詭手段，就連茹法珍想起先帝那陰鷙的雙眼都覺得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