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似火 作品

第 24 章 給縣太爺來個下馬...

 不行,怎麼能只有他一個人心疼呢!

 陳雲州放下筷子,示意柯九:“把飯菜都打包,再給我弄一罈酒來,我今晚要跟鄭大人喝個痛快!”

 柯九連忙找出食盒,將飯菜放了進去,一手拎著食盒,一手抱著酒罈子,跟在陳雲州身後去了鄭家。

 鄭深家位於縣衙西側幾百米遠的一處小巷子裡。

 他家不大,就是一進的院子,裡面住了他和孔泗二人,冷冷清清的。

 孔泗打開門看到是陳雲州有些意外:“小人見過陳大人,陳大人裡面請!”

 陳雲州大剌剌走進去,發現院子西北的角落裡種著一棵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銀杏,樹下襬放著一張石桌和四個石凳。

 陳雲州往那凳子上一坐,示意柯九將飯菜擺上,然後對孔泗說:“你家老爺呢?今晚我來找他喝酒,不醉不歸!”

 孔泗搞不明白他這鬧的是哪一齣,陪笑道:“陳大人稍等,老爺在書房,小的這就去請他。”

 陳雲州點頭。

 等他走後,陳雲州也將柯九一塊兒趕走了:“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柯九有些不放心,他知道陳雲州今天心情不大好,可他又不敢違背陳雲州的命令,只得憂心忡忡地離開。

 柯九走後,陳雲州拿起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淺嘗了一口,味道……還是說不上來。

 什麼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古人都是大騙子。

 鄭深過來就看到陳雲州抿著酒撇嘴。

 他笑坐到對面,又讓柯九在桌上安置了一根燭臺。

 “陳大人要找我喝酒,怎不早說?”鄭深看著桌上的菜,揮手讓孔泗去再做兩道。

 陳雲州放下酒杯,制止了他:“夠了。大人,你嚐嚐這道炒紅薯葉好不好吃。”

 鄭深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涼掉的紅薯葉,拿起筷子夾了放在嘴裡嚐了一口:“還不錯,比很多野菜好吃多了。陳大人說得沒錯,紅薯葉確實是道不錯的菜。”

 陳雲州重重點頭:“確實不錯,鄭大人知道你剛才吃的那一口栽種下去能長出多少個紅薯嗎?至少也有兩三個,多則七八個不等。”

 鄭深怔住了,這才恍然明白陳雲州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過不用陳雲州問罪,他心裡也心疼了起來。要長這麼多紅薯,得夠個五口之家省著點吃一天了,可今天這片紅薯葉子卻只夠他塞牙縫。

 也就是說,他們這一頓吃去了未來幾百斤紅薯。

 痛心!

 鄭深雖然很肉痛,可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他舉起酒杯:“下官的錯,下官自罰三杯。”

 “鄭老頭,你別想一個人將我的好酒喝光了。”陳雲州拿起酒罈子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鄭深愣了片刻,趕緊附和:“是,這倒是老頭子的不是了,咱們今晚喝個痛快。”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一邊說著不著五六的話,一邊喝酒,桌上的菜倒是沒動多少。

 及至夜深,一罈酒已經被兩人喝光了。

 陳雲州猶不滿意:“哎,這酒跟水一樣,都沒什麼酒味。難怪武松能十八碗不過崗,這種清湯寡水的酒我也行。鄭大人,你家有酒嗎?咱們繼續喝。”

 鄭深咳了一聲,示意孔泗:“去把我珍藏的那壇梅子酒拿過來。”

 孔泗有些猶豫,低聲說:“老爺,您今晚已經喝了不少了,再喝下去身體吃不消。”

 鄭深擺手:“無妨,偶爾一次,要喝就得盡興。”

 孔泗拗不過他,只得憂心忡忡地去把酒罈子抱了出來。

 又是小半罈子酒下去,陳雲州終於撐不住,喝高了,趴在桌上。

 鄭深的狀態要好很多。

 孔泗擔憂地看著他:“老爺,您沒事吧?”

 鄭深扶著桌子站了起來:“無妨,這酒大多都是陳大人喝的,我喝得少。夜已深,今晚就讓陳大人歇在東廂房吧,你把他背進去。”

 孔泗蹲下身,鄭深幫忙,兩人合力將陳雲州背進了客房。

 期間陳雲州睜開眼愣愣地看了兩人一下,隨即又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等將他安置好,已是一刻鐘後的事了,孔泗累出了一身的汗,嘟囔道:“真沒想到這陳大人還是個酒鬼。”

 鄭深彎腰替陳雲州蓋上被子,輕嘆道:“他哪是好酒這一口啊。每次喝酒時,眉頭都皺得緊巴巴的,他這是心裡難受。”

 孔泗愕然,實在不明白:“既是覺得難喝,那為何還要喝,這不是更難受?”

 鄭深笑笑沒多說,揹著手緩步走出客房,站在門口仰望著天空中皎潔的明月,許久感嘆了一口:“若人世間都若這月光般潔白無瑕該多好。”

 孔泗聽不懂,愣了會兒提醒:“大人,已經很晚了,外頭冷,您該回去休息了。”

 鄭深收回目光,往自己房間裡走去,並提醒孔泗:“晚上注意點陳大人那邊。”

 “小的明白。”孔泗將鄭深送回了屋。

 次日清晨,陳雲

州從陌生的床上醒來,睜開眼看著米白的老式蚊帳愣愣出神,有那麼一瞬,他以為自己又穿越了。

 不過當他看到擺放在床頭乾淨的衣服時,昨晚的記憶回籠了,原來這是鄭深家啊。

 鄭老頭人還怪好呢,不但收留了他一夜,還給他準備了乾淨的衣服。

 他昨晚沒吐鄭老頭一身吧?

 陳雲州坐起來,翕了翕鼻子,嗅了嗅,身上的酒味很淡,應該沒有失儀。可能是這酒度數太低的緣故,他精神極好,頭也不痛,完全沒有現代宿醉醒來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

 陳雲州打了個哈欠。

 就在這時,門開了,孔泗端著一個盤子進來:“陳大人,您醒了,這解酒的蜂蜜水,您喝一點會舒服很多。”

 “好,放下吧。”陳雲州點頭。

 孔泗將碗放下退了出去,屋裡又只剩陳雲州一個人了。

 陳雲州並沒有第一時間起床。

 昨晚折騰了鄭老頭一晚上,那股心疼勁已經過去了。

 不就一盤紅薯葉嗎?他換就是,上次在慶川給楊柏川兌了五斤紅薯,他還剩好幾千擁護值呢,留著又不能生兒子,漲利息,都花了吧。

 陳雲州打開了系統,一下子被裡面的擁護值給驚到了,一萬四千五百擁護值,比他上次看的多了近一萬點。

 陳雲州瞬間滿血復活,什麼叫千金散去還復來?這就是了。

 這麼多擁護值兌換什麼好呢?

 全兌換紅薯好像有點可惜了。系統的紅薯死貴死貴的,等他種下之後,剪一根藤就能種出好幾顆紅薯,犯不著去換摳門系統的。

 要麼兌換點玉米種子?煮玉米棒子,烤玉米,玉米排骨湯,玉米粥……都挺好吃的。

 心動歸心動,可陳雲州的眼珠子最後還是落到了“抽獎”兩個字上。

 他屏住了呼吸,呼喚小助手:【我要抽獎。】

 小助手立馬鑽了出來:【好嘞,抽獎成功,獎勵已經發放至宿主手中。】

 陳雲州低頭就看到手上有一張紙,上面寫著五個字“玻璃燒製法”,下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一萬擁護值就換這個?

 陳雲州感覺自己就是個冤大頭,古人又不是不會製造玻璃,像歐洲那些幾百年前的教堂,不少窗戶上都鑲嵌著大塊大塊的玻璃,就連華夏出土的文物中也有玻璃製品。

 不過換都換了,這麼貴總不能丟了。

 陳雲州低頭研究起這張玻璃製造的說明。

 很快他就明白了這張紙的價值。因為種種原因古代華夏的玻璃都是不透明的,實用性差,僅限少部分貴族使用,還多是做裝飾或是珍奇把玩,沒什麼實用價值。

 而這張紙講的是透明玻璃的製造方法。

 透明玻璃的價值不可估量,絕不僅僅只是玻璃窗擋風透明,光線好那麼簡單。透明玻璃能製造望遠鏡、顯微鏡、放大鏡等等,這些都是現代科學的基礎工具,實驗室裡的各種科研用具也都少不了玻璃。

 歐洲文藝復興,科學技術突飛猛進跟玻璃分不開,正是有了玻璃製造的放大鏡、顯微鏡、望遠鏡等物品,放大了人類的視覺,讓人類能夠觀察、進入到更微觀、更遙遠的世界,從而讓細菌學、生物學、天文學、地質學、病理學等學科都取得了重大突破。

 笛卡爾、牛頓等中世紀科學家都是自己動手做透鏡的磨鏡大師。

 如果說這些離普通人的生活太遙遠的話,玻璃還有個作用與人的生活息息相關,那就是製造鏡子。

 古人用的都是銅鏡。

 銅可是能用普通人家了,就是小地主家的女兒也用不起

 貴就算了,銅鏡的清晰度也不行,只能照出個大概,但玻璃鏡子就不一樣了,巴掌大的一小塊就能解決古代女性照鏡子難的問題,而且清晰度極高,將臉上的毛孔都能照得清晰可見。

 陳雲州記得自己上學那會兒,不少女生都隨身攜帶著一面小鏡子,巴掌大,一般是圓形,鑲嵌在木製或是金屬、塑料的盒子中,精美小巧易攜帶。

 哪個姑娘不愛美,這可是個巨大的商機。

 他們衙門不是窮得叮噹響嗎?這不機會就來了,只要做出透明的鏡子,就不愁沒市場。等掙了錢,他還可以製造許多放大鏡、望遠鏡拿出去賣,眼睛不好使的人這下有福音了。

 還有那些科學愛好者,也可用放大鏡、望遠鏡好好鑽研鑽研,說不定他們能早點發現地球是圍繞著太陽轉的,從而提前開啟這個時代的工業革命。

 不過用玻璃製造鏡子,陳雲州也不會。

 他詢問小助手。

 小助手高冷地表示:【一萬擁護值。】

 陳雲州無語了:【小助手,你個周扒皮,開價也太狠了吧。】

 小助手:【宿主,知識是無價的。】

 陳雲州一想也是,從玻璃到鏡子,這中間有無數的能工巧匠不斷試錯,改良,,耗費幾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製造出了玻璃鏡子。而他現在只需一萬擁護值就能少走幾

十年的彎路,這麼看,這個擁護值也花得值。

 陳雲州小心翼翼將紙摺疊起來,放在口袋裡,穿上衣服,美滋滋地推開門。

 院子裡,鄭深正彎腰蹲在牆角給花花草草澆水,聞聲回頭,見陳雲州春風滿面地出:“今日沐休,陳大人怎麼不多歇會兒?”

 陳雲州笑道:“已經休息好了,昨晚叨擾了鄭大人,實在是慚愧,請鄭大人見諒。”

 鄭深好脾氣:“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孔泗準備了一些清粥小菜,陳大人若不嫌棄就留在寒舍用了膳再走。”

 陳雲州謝過鄭深,洗漱後,跟鄭深一道坐到了桌子旁。

 鄭深還真不是客氣的說辭,桌上兩碗青菜粥,配了一碟鹹菜,兩隻鹹鴨蛋,還有一碟醃的蘿蔔,其他就沒了。

 確實是粗茶淡飯,不過孔泗手藝不錯,陳雲州吃得很開心。

 吃過飯,陽光正好,春暖花開,鄭深邀請陳雲州去踏青,同時也可瞭解廬陽本地的風土人情,百姓生活。

 陳雲州欣然同意。

 劉春駕車,柯九、孔泗隨行。

 馬車很快駛出城,道路兩邊都長滿了綠油油的野草,鮮花點綴其中,宛如一張碧綠的毛毯,田地裡不少農民正在翻地,很是熱鬧。

 到了鄉下,遇到路窄或是上坡、坑洞的地方,馬車就沒法通行了。

 於是陳雲州和鄭深下了馬車,讓劉春在馬車上等著,他們步行去村子裡走走。

 看到是異鄉人,很多百姓都露出警惕的目光,也有扎著羊角辮的小孩子好奇地打量著他們。鄭深蹲下身,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分給了這幾個小孩。

 小孩得了糖,那嘴也跟抹了蜜一樣“伯伯、伯伯”的叫個不停,問鄭深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鄭深都一一回答。

 陳雲州有些意外,他只知道鄭深脾氣好,但沒想到這人對孩子也這麼有耐心。

 揉了揉小孩的頭,鄭深站起身,指著村子給陳雲州介紹:“這是咱們縣比較大的一個村子,叫南平莊,有兩千多人,算是咱們廬陽本地比較富裕的村子。”

 話音剛落,前方就傳來哇哇哇的哭泣聲。

 陳雲州和鄭深好奇地走近,發現好些人圍攏在那。人群中央是一個用花布包著頭髮、嘴唇很薄,看起來精明幹練的婦人,她面前站了二三十個孩子,年齡在六七歲到十來歲不等,大部分是女孩子,只有幾個男孩。

 嚎啕大哭的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

 她長得非常可愛,小臉圓鼓鼓的,兩隻眼睛透明清澈,像是被水浸潤過的黑葡萄。

 小姑娘哇哇大哭,旁邊一個渾身打滿補丁的消瘦婦人抱著她失聲痛哭,一邊哭一邊輕輕拍她的背:“小草以後要乖乖的,聽話啊,娘……娘以後會去看你的。”

 陳雲州蹙眉:“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鄭深看出了門道:“應該是人牙子來買孩子。”

 買孩子……

 陳雲州心理極度不適,這擱他上輩子看到,高低要撥個110,但在古代這是合法的。

 而且有時候也是沒辦法,看那婦人瘦骨嶙峋、滿身補丁的樣子,這孩子跟著她搞不好也得餓死,被賣給大戶人家為奴可能還有一條活路。

 那小女孩死死抱著婦人的脖子不肯鬆手:“娘,娘,別賣了小草好不好?小草可以少吃點的,小草以後一天就吃一頓,就吃一頓……”

 婦人顯然也捨不得女兒,回頭看丈夫。

 又黑又矮的青年男人抹了抹眼睛,拉起婦人:“別說傻話了,不賣了小草,我們連種子都沒有,地都沒法種,吃什麼?全家都等著餓死嗎?”

 婦人攥著丈夫的手:“咱們找冉老爺借,找他借,現在春天了,山上很多野菜,挖回來煮成糊糊也餓不死。”

 丈夫甩開女人:“你個瘋婆娘,那冉……那錢也是能借的,你不想活了?”

 陳雲州很好奇,問旁邊一名老者:“冉老爺的錢為何借不得?”

 老者看陳雲州二人雖穿得不是多華麗,但衣服整潔沒有一絲褶皺,也沒打補丁,身邊還跟著兩名隨從,氣質也不俗,一瞧就是有些身份的人,便低聲說:“借那冉老爺的錢,每個月十分利,利滾利,若不是被逼得要餓死了,誰都不會輕易去借他的錢。”

 月利十分,還是複利,陳雲州在心裡粗略算了一下,那一年下來,利息高達百分之兩百多,借一百塊,一年後就得還三百多,現代高利貸看了都要落淚。

 狠,太狠了。

 難怪那男人寧可賣女兒也不敢借,這一旦借了那就是個無底洞,根本還不清。除非哪天他走大運得了一筆橫財,不然全家都要搭進去。

 陳雲州詫異地問鄭深:“官府就不管嗎?”

 鄭深非常意外陳雲州怎麼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有時候他總覺得陳雲州身上有一種與他們這些人格格不入的氣質。

 “官府怎麼管?這是雙方自願的事。若是官府限制,這些有錢人不願借錢,那百姓怎麼辦?活活餓死嗎?”鄭深看著陳雲

州那副難以置信地樣子,嘆道,“這冉老爺的利息雖高,但也不是最高的,還有年息百分之幾百的,這些富人的借貸利息都不低。”

 老者苦笑著說:“這位先生說得是,隔壁莊子的陳老爺收取百分之三百的利息,不到一年也按一年計算。若不是窮得實在沒法子,誰會去借他們的錢,那可是要活活被扒下一層皮的。可現在春耕在即,若沒種子一年都沒收成,實在沒法子的還是隻能借。”

 陳雲州……

 這簡直是丟他們陳家的臉。

 一個二個太無法無天了。

 見陳雲州臉色難看,鄭深跟他解釋:“往年舉債春耕的沒這麼多。這不是去年乾旱,地裡的莊稼收穫很少,家家戶戶都沒什麼餘糧,也沒能存下種子。”

 陳雲州把鄭深拉到一邊說:“鄭大人,咱們官府借種子給百姓如何?”

 要擱以前,陳雲州也沒辦法,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但東風寨不是給他們回了一波血嗎?

 拉回來的糧食、銀錢不少,完全能辦成這事。

 這樣一來,不但能讓“冉老爺”這等周扒皮的高利貸生意做不下去,讓百姓用少量的代價獲得種子,而且還可以獲取大量的擁護值。

 陳雲州正在愁怎麼能夠快速獲得大量擁護值呢,這機會就來了。

 他有預感,這個政策一出,他的玻璃制鏡子的方法妥妥的穩了。

 鄭深想起衙門的那些收穫,笑著說:“這些都是陳大人弄回來,陳大人願意,我沒意見。”

 這種剿匪所獲,都歸衙門所有,通常都是留一部分做衙門的開支,剩下的大家分了,陳雲州作為縣令,這些銀錢糧食又都是他弄回來的,按照慣例他要分大頭。

 得了鄭深同意,陳雲州走入人群,直接跳到那人牙子旁邊的桌子上,拍手道:“大家聽我一言。”

 “這誰啊?”人群騷動起來。

 “不認識,好俊的哥兒,也不知道說親了沒有。”

 “行了吧,瞧人家那穿著打扮氣度,也不是咱鄉下人能攀得起的。”

 ……

 柯九聽到這些村民越說越離譜,趕緊撥開人群,站到陳雲州旁邊,拔出了別在腰間的大刀揮了揮,人群立馬安靜下來,就連那人牙子也趕緊後退幾步,害怕地看著柯九:“這位小哥,你這是做什麼?老婆子我做的這買賣都是大家你情我願,這可怪不得我啊。”

 柯九厲聲喝斥:“閉嘴,這是我們縣衙的大老爺。現在大老爺有話要說,大家安靜點。”

 不少人聽到這話都嚇了一跳,趕緊跪下:“見過大老爺。”

 陳雲州抬手:“大家都起來。今天我在這裡宣佈一件事,經過我和縣丞鄭大人的商議,衙門會籌措資金,為百姓提供種子,秋收之後借貸的百姓連本帶息償還。利息定在百分之二十以內,具體的通知,大家等衙門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