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似火 作品

第 53 章 糧食被劫

 見已被陶建華識破,瞞不下去了,鄭深索性將他拉了進來,然後反手關上門,還順手拉上了門閂。

 “鄭先生?”陶建華被他的舉動給弄懵了。

 鄭深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將信塞進了陶建華手裡。

 陶建華很是意外,猶豫片刻,還是好奇心佔據了上風。他打開信,信中內容很簡單,也很正常,就是普通的家信問安探望,鄭深這麼藏著掖著幹什麼?

 陶建華很是不解,笑著說:“原,現在準備太倉促了點,不過……我怎麼記得陳大人的生辰在臘月底快過年那會兒啊?”

 陶建華猛地抬頭,驚訝地看著鄭深。

 陳雲州才來慶川一年多,只過了一個生日。但因為他年紀輕不怎麼重視過生日一事,加上去年底突然得知了江南動亂的事,大家也都沒心情給他過生日,所以陶建華記憶不深。

 “難道是我記錯了?回頭我去翻翻卷宗。”

 全慶川官員的檔案府衙都有,上面記載著官員的基本信息,其中就包括了生辰。

 鄭深抽走他手裡的信,擦燃火摺子,直接將信燒了,然後在陶建華驚愕地目光中說:“沒錯,陳狀元的生日確實是在臘月底!”

 什麼意思?

 陶建華打了個機靈,驟然想起一樁往事。

 前年齊項明找的人說陳雲州的身份是冒充的,後來還是虞書慧出面澄清了此事。

 事後,他跟楊柏川私底下討論時,都有些懷疑陳雲州的身份有問題。

 但當時並不肯定,再加上若是真查明陳雲州是假冒的,楊柏川這個極力推薦他的上司也會受牽連,慶川的大好形勢就要沒了,所以他們就沒有追究,稀裡糊塗地將此事混了過去。

 後來沒過多久陳雲州就升任了慶川知府,做了他的頂頭上司,齊項明伏誅,再也沒人提起此事,他就逐漸忘記了這一茬。

 可現在鄭深卻突然給他爆了這麼個猛料。

 陶建華只覺口乾舌燥,心跳加速。

 他舔了舔唇,好半晌才從嗓子眼裡擠出四個字:“你認真的?”

 可能是把藏在心裡的最重要的秘密都透露了出來,鄭深一下子放鬆了許多,坐回了書桌後面,端起冷掉的茶水抿了一口,抬頭反問:“陶大人覺得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確實不可能。

 陶建華皺眉問道:“鄭先生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鄭深淡淡地說:“兩年前吧。”

 那麼早?當時他跟楊柏川只是懷疑,並不確定。而鄭深並沒有來慶川,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他怎麼能確定?

 陶建華心裡有無數個疑問,最後只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那他到底什麼身份來歷?為何要……冒充陳狀元?此事除了你我,還有誰知道?”

 鄭深嘆了口氣:“就你我,還有公主知道,但公主不會說出去。說起來這也是陰差陽錯……”

 他將陳雲州在客棧發燒失憶,醒了。

 陶建華聽完後只覺天方夜譚?()_[(.)]???♀?♀??()?(),

 看向鄭深:“你認真的?”

 這世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陶大人()?(),

 你與我家大人相處也快兩年了()?(),

 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鄭深認真道()?(),

 “他的才幹、膽量、果決、為人處世之道,便是那位陳狀元也多有不及。”

 “他這麼年輕,有此等才學,又會做人,參加科考也能仕途通達,若非失憶又湊巧,他實在沒必要冒用陳狀元這個身份,給他的未來埋下隱患。”

 陶建華聽後也贊同。

 陳雲州做人做事都留一線,對百姓仁慈,對同僚和下面的官員,該收買的收買,該敲打的敲打,沒看吳炎、楊柏川這等官場老狐狸都對他極為欣賞嗎?

 他耿直歸耿直,但卻不會硬碰硬。像去年交稅一事,他心裡早打定了主意不給,在魯公公面前也裝模作用,半點都沒透露不情願或是不滿的意思,面對朝廷也打算拖延周旋。

 做事比傳說中那位直諫被貶的狀元郎圓滑多了。

 這樣有才幹又會做人做事的年輕人遲早都會冒頭,沒必要故意去冒充他人的身份,畢竟假的終有被拆穿的一天。

 陳雲州是個聰明人,不會故意幹這種蠢事。

 而且那位陳狀元雖是三元及第,文采斐然,可他身上有個致命的弱點,不招皇帝待見,被貶到了這個偏遠的地方,回京還不知道要多少年,冒充他的身份其實也沒多好。

 想起那位狀元郎,陶建華便問道:“那鄭大人可知原來那位狀元郎去了何處?”

 鄭深搖頭:“不知,大人失憶,我旁敲側擊過,他完全不知道。”

 這麼久都沒現身,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陡然知道了這麼大個秘密,陶建華有些頭痛,按住額頭問:“鄭先生就不怕我將此事彙報給朝廷?”

 哎,他寧可不知道

,也不必如此煩惱。

 鄭深直視著他的雙眼:“你會嗎?”

 陶建華還真沒這個想法。於私,他跟陳雲州公事快兩年,交情不錯,於公,陳雲州是他見過最好的知府大人,在這種多事之秋,將此事捅到朝廷,換個人,慶川會變成怎麼樣,陶建華不得而知。

 而且,陳雲州在慶川府呆了快三年,身為他曾經的上司,現在的下屬,若說對他的身份半點都沒有過懷疑,朝廷會相信嗎?朝廷會不會連同他一起處置?

 陶建華心裡沒底。

 他也不敢去賭。

 苦笑了一下,他嘆氣:“鄭先生還真是吃定了我。鄭先生真不知道那位狀元郎的去向嗎?你給我透個底,也好讓我安心。”

 鄭深還是搖頭:“陶大人,我是真不知。我派人去大人曾經住過的那家客棧打聽過,大人是一個人去客棧的。”

 “這麼說大人進客棧之前就已拿到了狀元郎的東西。”陶建華有些發愁,“沒搞清楚那位狀元郎的去向終究是個隱患。若是大人失憶前解決了還好,若是沒有……哎,依大人的品行恐不會對那狀元郎下手。”

 如今這情況,陶建華倒希望那位狀元郎早就死了,不

 管是什麼原因死的,只要不在出現就好。

 不然他若是出現揭穿了陳雲州,他們這些共犯全都得跟著完。

 鄭深其實也有些擔憂,但他得穩住陶建華:“都快三年了,一直不曾出現,怕是不會出現了。要搞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還有那位狀元郎的去向,可能得問大人的親戚。”

 “你說的是那些約他後天在常來香酒樓見面的人?”陶建華問道。

 鄭深點頭,如實道:“對,他們這是第一次露面,此前還派人送過一件新年禮物給大人。但未免大人起疑,我已將禮物藏了起服他們遠走高飛,不要再出現了。”

 “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還要仰仗陶大人提前安排一些信得過的去常來香酒樓盯梢,讓我有機會跟他們見一面。”

 陶建華明白鄭深為何要選擇跟他坦白了。

 敢情是想借他的人手。

 鄭深沒有官職,只是陳雲州的幕僚,沒法調動衙門的人。他又怕這事傳入陳雲州的耳朵中,因此也不敢輕易動用自己身邊的人。

 陶建華思索片刻後同意了:“好。你先試試,能不能說服他們,若不能就交給我來解決吧。”

 現在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陶建華絕不允許陳雲州這條船翻了。

 鄭深點頭答應:“好,陶大人放心,我定能說服他們。”

 鄭深打算多帶些錢去,動之以情,曉之以錢,只要他們肯離得遠遠的,他可以給他們一筆這輩子衣食無憂的銀錢,這對大家都好。

 兩人商量好,當天下午陶建華便安排了幾個心腹去常來香酒樓盯梢。

 ***

 兩天後的中午,鄭深換了一身不起眼的灰白長衫,只帶了孔泗,提前進了常來香酒樓坐在一樓的大廳中,點了幾個下酒菜,一邊慢悠悠地喝著酒,一邊悄然打量著每個進來的賓客。

 酒樓外,陶建華的人也在盯梢,只要發現可疑的人就會進來通知鄭深。

 可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食客換了一波又一波,到傍晚也不見有什麼符合他們推測的生面孔出現。

 孔泗不解鄭深為何會在這喝了如此久的酒,勸道:“大人,天色不早了,您是在等誰嗎?要不小的去催催?”

 鄭深看了眼天色,放下酒杯,站起身說:“不用了,回去吧。”

 估計今天人是不會來了,他隨即起身揹著手出了酒樓,直接上了馬車下令回衙門。

 馬車一開走,酒樓斜對面一家鋪子的二樓窗後有人動了。

 “良哥,這個鄭深總算是走了。”阿東連忙喊童良。

 童良氣哼哼地說:“這個老小子壞我們的事,還在酒樓設伏,莫不是想抓住咱們對大哥不利?”

 阿東擔憂地勸道:“良哥,今天少主沒來,來的是這個鄭深,恐怕信落到了鄭深的手上。他會不會懷疑少主?咱們還是先回山寨吧,別給少主添亂了。”

 童良斜了他一眼:“大哥一下山都快三年了,連封信都沒有,是做官做上了癮,樂不思蜀,都不

 理睬我們了。不行,我不回去,我得見大哥。?()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