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她什麼都不缺
羅叔在出租屋裡放下了沉重的揹包,打開給我看了裡面的東西,核桃、銀耳、臘肉等,還真是土特產。我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難免會想起羅琪奶奶彎著操勞的腰,用她那雙粗糙而細緻的手挑出了她心目中最好的禮物時,幻想我開心的樣子。
我不禁暗自悲傷的垂下眼眸,心存愧疚的將這些土特產放進了我的房間,然後瞬間恢復正常,用歡迎的姿態對羅叔說道:“羅叔想吃什麼?最近我學了幾個菜品,不如你來替我試試水。”
“我不挑的,有酒就行。”
好在附近的大超市裡就有鮮貨,我打了個電話讓文煜買了一些食材回來,就著手自己下廚的準備,一般來說炒菜最費時間的是調料的準備而非烹飪的過程。
我將廚師大叔最近教我的菜品全部儘量還原了出來,雖然不及他的手藝,但也勉強達到了家常的水準,於是我們三個便開始了喝酒聊天的過程。
......
我半躺在沙發上,趁著醉意望向天花板說道:“羅叔,你說這川菜館子能開成連鎖店嗎?”
“呵呵,你這是想把川菜發揚光大啊?”
“川菜本來就是四大菜系,哪裡需要發揚光大,只是餘晴那丫頭,莫名其妙的就要開這個。”
“餘晴是誰?”
我下意識的說著,都忘記了羅叔並不認識餘晴,剛想開口解釋,怎料文煜先開口說道:“趙餘目前在一家餐館工作,餘晴是那兒的老闆娘。”
“什麼老闆娘?她又沒結婚。”
文煜不懷好意的碰了碰我,調侃道:“加油做大做強,你要是成了老闆,然後把她娶了,她不就是老闆娘了嗎?”
我猛地起身看著羅叔,又看了看文煜。我就以叔叔的身份介紹的羅叔,文煜並不知道他是羅琪的爸爸。
羅叔吐槽道:“哦?你小子移情別戀這麼快?”
“哦買嘎,別搞緋聞曖昧,我和她清清白白。”
文煜饒有深意的看著我,擠兌道:“你最近都快變成工作狂了,你以前有這麼愛上班嗎?”
我不慌不忙的反駁道:“我不愛上班,但餘晴願意讓我隨意發揮,我便有什麼想到的就去做了,比如發傳單,找遊客做採訪,還有自己做短視頻,我覺得蠻好玩的。”
“你還真是對這個餐館上心。”
“因為我覺得她真的有在努力去做,尤其是對待員工的方式,真的很誠懇,很細心,我覺得很可貴,所以我就想讓她真的做起來,不求變得有多好......只是不希望懷著我們理想的項目就此沉淪。”
文煜嘆了口氣:“我就沒見過館子開得人人皆知的,倒是快餐店和飲品店四周都是,而且以後都是預製菜的時代,你們精心烹飪出來的菜,還有誰願意多花錢來吃呢?單比控制成本你們就比不過預製菜。”
“我們國家這麼多人,總會有人依然想吃熱乎乎的飯菜吧!”
“你想的太簡單了。現在的人們喜歡吃快餐是因為老闆給得休息時間太少了。”
“嗯,我知道預製菜是最好的選擇,就像現在滿大街都是快餐式戀愛一樣,但這個世界上仍然有願意相信愛情,為愛熬一鍋粥的人,那自然也會有人捨得花費時間來吃一頓讓他滿意的飯菜吧!”
我稍微停了停,又說道:“預定不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嗎?”
文煜稱自己倔不過我,羅叔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笑了笑問道:“那餘晴怎麼會想著開川菜館子呢?”
“我也不知道,她的思維可比我跳躍,我說我要開便利店,她就說她要開美食街,後來又改口說川菜美食全合一。”
“她是做什麼工作的?”
“還是學生,大三了。”
羅叔感到吃驚,他又問道:“這麼說她就是說幹就幹了?之前從來沒提過?”
我回想了片刻,應答道:“就是啊!你說她是不是太過於理想主義了?”
“不好說,她要是為了盈利,這個世界並不缺餐飲店,但要是不為了盈利,那就過於理想了。”
“嗯,但我不覺得她是紙上談兵,她的理想一定是可以傳達給別人的。”
羅叔點了點頭,將桌上的空酒杯倒滿,示意我碰杯,他一口下肚之後,莫名的用自責的口吻說道:“哎!你和羅琪的事情,我老媽只知道表面,也就是袁梅,我前妻要帶走羅琪把你踢開的事情......所以她為你感到難過,然後又沒辦法幫你,只能怪我沒出息說不上話,讓人搶走了她的孫女。”
我喉嚨中的酒精無法安穩地順著食道下落,反而逆行衝擊了我的腦海,一股為自己惋惜和為羅琪奶奶感到抱歉的情緒在亂竄,它是無法掉落的塵埃,也是誤入明亮房間的飛蛾。
許久後,我冷靜了些,從房間裡取出了羅琪奶奶給我的美玉,遞給羅叔說道:“我想把這個還給奶奶,因為我辜負了她的期望。”
羅叔抬頭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手裡的美玉,他神情充滿遺憾的回道:“這塊玉是我爸買給我媽的定情信物。因為他
們兩個名字裡都帶有木字旁,便給我取名叫羅樹......羅琪出生的時候他們雖然一開始並不滿意是個姑娘,但後來也漸漸改觀,又給她取名叫琪,或許他們一直都將我們看做是他們愛情的延續。”
羅叔猛地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著:“我媽既然送給了你,肯定就沒有想過要收回去。你收著它就好,她一定也想過這種結局,只是沒想到袁梅做得這麼絕。”
我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玉,然後將它握緊在手裡,彷彿親眼看到了羅琪爺爺奶奶的愛情一樣,如今這塊美玉在我手中,也就證明這份愛還在延續。
羅叔見我沉默不語,便轉移話題:“對了,趙餘,你叫這個名字是因為你媽媽姓餘嗎?”
我愣了愣,解釋道:“不是,是因為奶奶姓餘,而且我這個名字是爺爺取得,實際上我叫趙權才對,只是跟我熟悉的人習慣叫我趙餘了。”
文煜半天不插話,突然附和著:“對,這小子兩個名字,以前可把我搞混了,小時候我去找這傢伙玩,他外婆跟我說他們家只有叫趙餘的,沒有叫趙權的。”
“這不怪我,要不是我讀書時要寫自己名字,我自己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名字。”
“那為什麼他們一開始落戶口不上趙餘呢?”
我回憶了許久,才說道:“我爸媽找了個算命先生,讓他幫忙看運勢取好名字,然後就讓我父母在豪和權兩個裡面選,他們自然選了權。現在我再看看自己,哪裡跟權扯得上關係?叫餘就很不錯,年年有餘代表我能存下錢。”
“看來你爸媽還挺迷信!”
“不是這個原因,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我出生的時候,我媽已經三十多歲高齡了,而且我小時候體弱多病,他們肯定是想讓我平安才找人取得名字。”
文煜似笑非笑的調侃道:“這麼說,你五行缺木了?”
我立馬反駁:“那你就是缺火!”
“鬼,老子缺錢。”
“那你不該叫文煜,該叫文財。”
羅叔抱著看熱鬧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問道:“你們這麼搞,那麼你們之前說的餘晴缺什麼?”
我們都喝多了,導致說話開始不顧理智,文煜聽到這個自然是張口就來:“缺()......”
我突然心生怒火的按住文煜,差點沒讓他撞到牆上,導致他慌了神,回頭道歉:“開玩笑的。”
“她什麼都不缺,她家裡有錢,還有兩個對她很好的哥哥以及創業成功的爸爸,她的媽媽也是很有遠見的人。”
羅叔將我們兩個分開,和善的順著我的話說道:“這麼說她家庭圓滿,還蠻有錢的樣子。”
“嗯,所以她性格很好。我覺得人的性格很受家庭因素影響,像她敢說敢做的性格,就只有好的家庭氛圍才能培養出來的,要是換成其他女生,大概說什麼都只是說說而已。”
“是這個道理,我也確實對不起琪琪,害得她變得又倔又受累。”
我欲言又止,半晌後才安慰道:“時間無法逆轉,但你們父女相處的時間還長,以後一定還可以和好如初,但還是請你不要再讓她擔心你了。”
羅叔從身上抽出煙給文煜,又自己點上一根回道:“我會的......對了,你和餘晴他們家是親戚嗎?”
“嗯,遠房親戚了。”
“不容易,現在走親戚可比以前難,大多人都變得沒有人情味了,你們兩家一定是長久的交好吧!”
我沉默了許久,才終於回道:“不是的,她是去年下半年才來找我的。”
“她找你做什麼?”
“不清楚,大概也是我不想弄清楚。”
羅叔皺起眉頭又問道:“有什麼弄不清楚的?這個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很簡單,無非愛恨情仇,要麼愛你這個人,要麼恨你這個人,要麼就是和你有感情,無關愛情,可以是友情和親情,最後就是你們有仇,就這麼簡單,你們是哪種?”
我短時間回答不出,便反問道:“恨和仇區別在哪裡?”
“恨這種感情非常矛盾,就比如她如果恨你,那麼就是不想看到你的,他就會遠離你,但如果她恨自己,那就會想來找你,想要靠近你解除心裡的遺憾......仇嘛,就更好理解了,她見不得你好,想要報復你,讓你感受到她的憤怒。”
“那我和餘晴之間就是友情吧!”我再一次欺騙自己。餘晴說過她是贖罪,罪這個詞也很矛盾,倘若她是有罪的,我就應該恨她,但她是替她父親還,那我應該去恨餘叔才對,不該對她抱有恨意。不過罪也可以牽扯到仇,要是我們之間真的有仇的話......
我在心裡否決了這個猜測,假如我和她真的有仇,她怎麼會來找我,給予我陪伴和鼓勵呢?我寧願相信她是小題大做了,或許她爸以前得罪過我爸吧!在我爸死後就感到自責,實際上我爸的死因到現在依舊無法真正證實。
他腦血細管在夜晚崩裂了,驗屍之後的推測便是白天工作勞累,晚上喝了太多酒,我爸又有遺傳的高血壓,
所以才導致這個結果。那一晚又是別人的婚宴,他大概高興過頭就放開喝起酒來了,但肯定也有勸我爸喝酒的人,不過一桌子上那麼多喝酒的,他們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
羅叔抬頭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手裡的美玉,他神情充滿遺憾的回道:“這塊玉是我爸買給我媽的定情信物。因為他們兩個名字裡都帶有木字旁,便給我取名叫羅樹......羅琪出生的時候他們雖然一開始並不滿意是個姑娘,但後來也漸漸改觀,又給她取名叫琪,或許他們一直都將我們看做是他們愛情的延續。”
羅叔猛地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著:“我媽既然送給了你,肯定就沒有想過要收回去。你收著它就好,她一定也想過這種結局,只是沒想到袁梅做得這麼絕。”
我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玉,然後將它握緊在手裡,彷彿親眼看到了羅琪爺爺奶奶的愛情一樣,如今這塊美玉在我手中,也就證明這份愛還在延續。
羅叔見我沉默不語,便轉移話題:“對了,趙餘,你叫這個名字是因為你媽媽姓餘嗎?”
我愣了愣,解釋道:“不是,是因為奶奶姓餘,而且我這個名字是爺爺取得,實際上我叫趙權才對,只是跟我熟悉的人習慣叫我趙餘了。”
文煜半天不插話,突然附和著:“對,這小子兩個名字,以前可把我搞混了,小時候我去找這傢伙玩,他外婆跟我說他們家只有叫趙餘的,沒有叫趙權的。”
“這不怪我,要不是我讀書時要寫自己名字,我自己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名字。”
“那為什麼他們一開始落戶口不上趙餘呢?”
我回憶了許久,才說道:“我爸媽找了個算命先生,讓他幫忙看運勢取好名字,然後就讓我父母在豪和權兩個裡面選,他們自然選了權。現在我再看看自己,哪裡跟權扯得上關係?叫餘就很不錯,年年有餘代表我能存下錢。”
“看來你爸媽還挺迷信!”
“不是這個原因,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我出生的時候,我媽已經三十多歲高齡了,而且我小時候體弱多病,他們肯定是想讓我平安才找人取得名字。”
文煜似笑非笑的調侃道:“這麼說,你五行缺木了?”
我立馬反駁:“那你就是缺火!”
“鬼,老子缺錢。”
“那你不該叫文煜,該叫文財。”
羅叔抱著看熱鬧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問道:“你們這麼搞,那麼你們之前說的餘晴缺什麼?”
我們都喝多了,導致說話開始不顧理智,文煜聽到這個自然是張口就來:“缺()......”
我突然心生怒火的按住文煜,差點沒讓他撞到牆上,導致他慌了神,回頭道歉:“開玩笑的。”
“她什麼都不缺,她家裡有錢,還有兩個對她很好的哥哥以及創業成功的爸爸,她的媽媽也是很有遠見的人。”
羅叔將我們兩個分開,和善的順著我的話說道:“這麼說她家庭圓滿,還蠻有錢的樣子。”
“嗯,所以她性格很好。我覺得人的性格很受家庭因素影響,像她敢說敢做的性格,就只有好的家庭氛圍才能培養出來的,要是換成其他女生,大概說什麼都只是說說而已。”
“是這個道理,我也確實對不起琪琪,害得她變得又倔又受累。”
我欲言又止,半晌後才安慰道:“時間無法逆轉,但你們父女相處的時間還長,以後一定還可以和好如初,但還是請你不要再讓她擔心你了。”
羅叔從身上抽出煙給文煜,又自己點上一根回道:“我會的......對了,你和餘晴他們家是親戚嗎?”
“嗯,遠房親戚了。”
“不容易,現在走親戚可比以前難,大多人都變得沒有人情味了,你們兩家一定是長久的交好吧!”
我沉默了許久,才終於回道:“不是的,她是去年下半年才來找我的。”
“她找你做什麼?”
“不清楚,大概也是我不想弄清楚。”
羅叔皺起眉頭又問道:“有什麼弄不清楚的?這個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很簡單,無非愛恨情仇,要麼愛你這個人,要麼恨你這個人,要麼就是和你有感情,無關愛情,可以是友情和親情,最後就是你們有仇,就這麼簡單,你們是哪種?”
我短時間回答不出,便反問道:“恨和仇區別在哪裡?”
“恨這種感情非常矛盾,就比如她如果恨你,那麼就是不想看到你的,他就會遠離你,但如果她恨自己,那就會想來找你,想要靠近你解除心裡的遺憾......仇嘛,就更好理解了,她見不得你好,想要報復你,讓你感受到她的憤怒。”
“那我和餘晴之間就是友情吧!”我再一次欺騙自己。餘晴說過她是贖罪,罪這個詞也很矛盾,倘若她是有罪的,我就應該恨她,但她是替她父親還,那我應該去恨餘叔才對,不該對她抱有恨意。不過罪也可以牽扯到仇,要是我們之間真的有仇的話......
我在心裡否決了這個猜測,假如我和她真的
有仇,她怎麼會來找我,給予我陪伴和鼓勵呢?我寧願相信她是小題大做了,或許她爸以前得罪過我爸吧!在我爸死後就感到自責,實際上我爸的死因到現在依舊無法真正證實。
他腦血細管在夜晚崩裂了,驗屍之後的推測便是白天工作勞累,晚上喝了太多酒,我爸又有遺傳的高血壓,所以才導致這個結果。那一晚又是別人的婚宴,他大概高興過頭就放開喝起酒來了,但肯定也有勸我爸喝酒的人,不過一桌子上那麼多喝酒的,他們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
羅叔抬頭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手裡的美玉,他神情充滿遺憾的回道:“這塊玉是我爸買給我媽的定情信物。因為他們兩個名字裡都帶有木字旁,便給我取名叫羅樹......羅琪出生的時候他們雖然一開始並不滿意是個姑娘,但後來也漸漸改觀,又給她取名叫琪,或許他們一直都將我們看做是他們愛情的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