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西窗 作品

第238章 伏誅

慕廷韜渾身黏糊糊,髒兮兮,掛著不知是雞蛋液,還是什麼液體,臉上紅的一塊,青的一塊,紫的一塊,被打得暈頭轉向,嘴裡還一直嚷嚷著“賤民該死”“朕不會放過你們的”。

大理寺少卿擔心還沒審判就出了事,連忙讓人制止道:“都住手,罪犯慕廷韜該受的罪,會受的,但不是現在,總要先接受判決。”

說著,便命人把慕廷韜往大理寺監牢送,讓段瓊雲也跟著一起去大理寺闡明事實。

慕廷鈺和白疏香剛到紫宸殿門口,就見宮人們都像打了雞血一般,神采奕奕地迎上來,恭敬地跪下,齊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慕廷鈺說了平身之後,宮人們都起身後,滿面笑容地忙開了,有的上來扶白疏香,有的為慕廷鈺解下披風鎧甲,有的端茶,有的準備熱水,有的下去吩咐御膳房傳膳。

慕廷鈺叫住,道:“朕與皇后風塵僕僕,先沐浴,再傳膳吧。”

紫宸殿的後院有一個浴池,宮人們早已準備好了熱水,浴池上灑滿了殷紅的玫瑰花瓣。慕廷鈺與白疏香攜手走進來,任由宮人寬下外衣後,慕廷鈺便把所有宮人都遣出去了。

白疏香見宮人都走了,便道:“陛下這是要我伺候你沐浴嗎?”

慕廷鈺笑道:“我伺候你也可以。”

白疏香漲紅了臉,道:“倒也不必,我不習慣沐浴的時候,有旁人在。”

“我又不是旁人,我可是你的丈夫,鴛鴦同浴,有何不可?”

慕廷鈺微微勾唇,把自己的裡衣除去後,冷不丁把白疏香扯入懷中,三下五除二,把她剝乾淨,橫抱起來,走入浴池。

白疏香一入水,就如一尾魚一般,想要遊走,卻被慕廷鈺摟住了腰,她便紅著臉教訓道:“慕廷鈺,你難道要學什麼荒淫無道的君王嗎?”

水霧氤氳中,白疏香的桃花面上帶著點點水珠,如同三月清晨含露的桃花。

慕廷鈺忍不住將她摟緊了,吻了上去。

半晌,他才把頭埋在白疏香的肩窩,無奈道:“什麼荒淫無道的君王啊?朕統共就你一個,北征半年,我也素了半年了,我的好疏香,你就體諒體諒我吧!”

白疏香瞬間就心軟了,但是很快,她就不心軟了,開始有點心疼自己了。

這個狗男人,積攢了半年的慾望,終於如洪水開閘一般,傾瀉而出。

可憐單柔嬌弱的白疏香,只有哭唧唧的份兒。

慕廷鈺一臉滿足地把她撈起來,用帕子給她擦乾了眼淚,用大毛巾擦乾身子,橫抱到榻上,親自給她穿好衣服,便吩咐宮人傳膳。

白疏香有些疲累,靠在壁上,不想動手。紫菀想要上前來伺候,慕廷鈺揮手讓她下去,耐心地一口一口給白疏香餵飯喂菜。

殿中的宮女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角都是按捺不住地上揚。

陛下和娘娘的感情也太好了!

慕廷鈺和白疏香用完膳,讓人撤了席面,在院中走了幾圈,就相擁睡去。

行軍行了一個月,人困馬乏的,兩人睡得相當香甜。

一覺睡醒,已是掌燈時分,福喜在門外報:“陛下,太皇太后想見您一面。”

慕廷鈺起身,宮人們上前服侍,穿好衣服,就去了壽康宮。

國家大難,薛家傾覆,兒子先自己一步去世,歷經了這種種,太皇太后已經衰老了好多,鬢髮都斑白了,垂垂老矣。

“皇帝,哀家今日尋你,是想問你,你打算怎麼定薛政安的罪?”

慕廷鈺道:“皇祖母,薛政安身為兵部尚書,竟然與慕廷韜狼狽為奸,在朕帶去北燕的軍中動了手腳。若不是朕命大,早就被害死了。一國尚書,竟然為了一己私慾,做出這種禍國殃民之事,皇祖母覺得他該判什麼罪?”

太皇太后的臉上浮現無奈又哀傷的神情,試探道:“鈺兒,他畢竟是哀家的侄兒,你能否高抬貴手,饒他一命?”

慕廷鈺靜靜地望著太皇太后,道:“當初沈國公父子被人誣陷通敵賣國,慕廷韜判的是滿門抄斬。薛政安此等行徑與通敵賣國有何不同?那皇祖母以為他能善了嗎?”

太皇太后的臉上只剩頹唐之色,她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翌日,太皇太后派人去牢裡見了薛政安,不知說了些什麼。過後不久,薛政安就自縊在牢裡,算是保了全屍。

大理寺與刑部協理,定了慕廷韜與其朋黨的罪責,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

慕廷韜和武安侯等人斬首那日,上京城裡萬人空巷,百姓們都跑出來圍觀社稷罪人的最後下場。

當人頭落地,鮮紅的血流了一地,百姓們奔走相告,都在高呼:“國賊已死,天佑大晟,陛下萬歲!”

歡呼聲響徹上京上空,當天城中酒樓一律半價,戲班一律免費唱一天戲,百姓們載歌載舞。

慕廷鈺在御書房中與心腹臣子談論朝事,白疏香帶著一群宮女在御花園裡採花。

“皇后娘娘安好。”

白疏香轉頭看去,見來人是許久沒見的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