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年底聚餐

段然想著，要是在樓叔那裡能夠，連工資能夠有在7所收入的一半的話，自己也不會有其他的想法，也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樓叔幹下去的吧，關鍵是，就這樣，還是被樓叔給炒掉的，想想真是笑話。

現在事實證明，自己不是能力不行，而是跟的人不對。這自己才離開樓叔，一年的收入就頂了以前三年的數量，這是一種怎麼樣的差別？不言而喻。

然而，這還僅僅是單位內部的收入。還沒有算外面的私活。

單位要發獎金了，段然作為外面私活項目的組織者和領頭人，當然也還要給大當家把數量算清楚。經過初步的計算，段然今年在外面做的私活的收入數量接近人民幣二十二萬。

這又是個什麼樣的數字？可以說對於段然來說這就是天文數字，做夢都不敢想。

兩筆收入加上工資，今年的收入妥妥的四十萬，這可是四十萬啊。以前一年最多就到了7萬，那還是連著獎金，過節費，現在一下子總收入飆升到了四十萬，什麼概念？也就是說今年一年掙的錢相當於以前在樓書那裡六年的收入了。

但是，這種算法是不對的，這只是單純收入數量上的差別。如果換成真正的淨收入的話，那會更恐怖。

什麼意思呢？

比如說在樓叔那裡一年收入7萬元，那麼除掉生活開支，房租水電，花銷等，一年可能也就是剩下來兩萬的純收入那就不錯了。這兩萬元才是自己可以留下來靈活支配或者存起來的。

那麼，現在四十萬的收入，就算開支大一點，算上7萬的開支，那還剩餘的純收入還有33萬。這三十三萬都是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那相當於實際上收入翻了十六七倍啊，跟著樓叔的話，要辛辛苦苦的這樣子幹十六七年才能夠有這個收入。十六七年之後，人都多大了？市場會不會一直這麼好都是個未知數。還有，這裡面你還沒有算這些錢如果用來投資或者作為本金的話帶來的其他可能性的收入。

畢業這麼多年，今年段然是最開心的。可以說都有點飄飄然了。但是，人啊，要懂得控制自己，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飄啊。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搞清楚了，所裡面組織進行最後一次聚餐。

在賈所的堅持下，去到了一個類似農場一樣的地方。這裡有羽毛球，有棋牌室，還能夠釣魚等等。

段然多年沒有釣過魚了，就和時力要了兩個魚竿坐到了水邊。這裡釣魚漁具什麼的都不要錢，但是，有一條，就是你釣上來的魚必須按斤作價，在這裡直接給你做好，吃了。

當然這也是有套路的，這不，段然這魚竿剛放下去魚就上鉤了，猛地一提，就上來一條一斤多的，活蹦亂跳的。

時力也一樣，看起來釣魚的水平好像很牛的樣子，高的兩個人著實的還得意了一會。

但是，過了一會就不對勁了，你再牛逼，一直這樣的頻率，啥子也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時力去問了一下，得知是怎麼算錢的之後，兩個人很快就沒了興趣。是啊，要是再繼續下去，估計什麼都別吃了，大家全部光是吃魚就吃不完。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來之前的一天都已經報過菜了，這裡比較偏，在郊區，人家要提前準備的。報過的菜你還想退？那是不可能的。

就是這樣，兩個人釣上來的魚也差不多十多斤了。

到了吃飯的時候，就看著每個桌子上都有三個盤子都是魚，有清蒸的，紅燒的，還有一個魚湯。

整個7所二十多個人，三桌人，這下子好了，願不願意吃，今天這魚是主菜，妥妥的，沒有之一。而且，每個裝魚的盤子都是超大號的，盛的滿滿的，絕對不像是在外面飯店，還來點偷工減料的搞法，這裡絕對是實打實的量。

這種聚餐自然少不了喝酒。這都一年到頭了，也是所裡面對大家一年辛苦工作的一個勉勵和肯定。

因為所裡產值完成的是超標的，不管是所裡面還是所長，亦或是下面的員工，大家今年的收入那絕對是超過了以往任何一年，所以都很高興。整個氣氛十分活躍，每個人都很興奮，這是慶功的時刻，這是歡樂的海洋。

不過鑑於在郊區，大家還要開車回去，因為來的時候是所裡面湊了五輛車，甄所、賈所、段然、還有兩個同事有車，所以幾個開車的人自然是不敢喝得太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迎來了一個最讓大家期待的環節——抽獎。

這也是宏圖的每個部門，每年年底聚餐的老套路了。就是所裡面出錢，設置一些獎項，然後大家來抽一下，看誰運氣好能夠中獎。獎項呢一般從100元開始，往上面設置。至於說一等獎和特等獎的金額，那主要看領導的心情了，其實也就是看今年所裡產值的情況而定。產值高，大家高興，資金充裕，獎金數量自然就是高的。

今年的7所一等獎三個，獎金是1000元。特等獎一個，獎金是3000元。誰要是中個特等獎的話，那相當於是一個小項目的收入了，也算是不菲的價值了。

段然作為組長，抽獎的時候自然沒有往前衝。從所內的職務來說，要注意影響。從獎金的數量來說，今年的段然，說實在的，還真是不會為這區區的3000元而眼紅。

然而，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當大家都抽完了之後，段然無所謂的拿走了最後一個紙團，對，就是一個紙團，放在一個紙箱裡面，每人一個，上面是手寫的獎項，很簡單的操作，但是很吸引人。

從第一張桌子開始，交上自己抽的紙團的人要先喝一杯，要不然就沒有了抽獎的機會了，他這個獎就會丟進去，現場重新搞一些紙團，重新抽。

一個個的，都要這麼來，女孩子不喝白酒的，也要喝一杯啤酒，不能例外。

當然，並不是每一個都有獎的，沒有獎的就自然倒黴了，等到有人放棄的時候再碰運氣了。

不過，所裡面這次設置的小獎還是比較多的，至少80的人都會有獎，大小不同而已。

不停的有人歡呼，有人嘶吼。中將的人自然是高興的。前面也出了不少的獎項，一等獎也出了兩個了，其中一個就是甄所。時力運氣也不錯，中了一個500元的。

看著一個個這麼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的同事，段然也十分的興奮。輪到段然的時候，段然站起來晃了晃手裡面的紙團，給大家示意了一下，意思是沒有作弊，大家見證。然後舉起酒杯一仰頭喝了下去。文員接過段然的紙團，打開一看。當然，文員是不能作弊的，作為抽獎活動的主持者，她每收一個紙團都必須雙手在胸前，高位的打開，要讓大家看得明明白白的。然後公示給大家看，看完就要放在一邊了，手裡面就不能有東西。確定之後，文員就會把提前準備好的獎金現場發放給中獎的人，從而引起再一次的歡呼和咆哮。

就見，打開紙團的文員頓時臉色有點不可思議的感覺。吊了一會兒大家的胃口，文員提高嗓門，一字一句的說道：“段工中的獎是1000...”

這時候大家都準備歡呼，烘托氣氛，那也不錯了，1000那是一等獎，不低了。剛有人準備鼓掌，就聽見文員洋溢著笑容的帶著神秘的繼續喊道：“加1000...”

看著大家不可思議的表情，文員又等了一下。

這時候很多人就不明白了，不是說一等獎就1000元嗎？怎麼段工會有個加1000呢？這是什麼操作？難不成作弊？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就見文員繼續喊道：“再加1000，三千元特等獎。”終於完整的公佈了結果的文員，把手裡的紙條給大家看了一下，以示公正。

當這個結果得到確認之後，時力首先的鼓起了掌，還一邊用肩膀碰了一下段然說道：“老段，你可以啊，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

段然也是十分的意外，沒想到這個特等獎居然會砸到自己的頭上，那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不過，心裡面自然是歡喜得很。任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不是？

然而，有人這時候卻已經想好了整段然的辦法。

等大家歡呼完了，準備到發獎的環節的時候，賈所笑著一張有點陰沉的臉說道：“段然啊，你中了特等獎，運氣不錯啊。不過你這個獎獨一份，這麼大，是不是也要有點表示啊？”

段然這時候以為是開玩笑，沒有想其他的可能，笑著說道：“賈所，你要怎麼表示？”

賈所笑著說道：“哈哈，也不為難你，也不讓你出血，也不讓你難看。就多給你一點獎勵吧，好不好？”

賈所笑得更加的陰沉和自得了。

段然不明所以，說道：“還有這好事兒？那好啊，你說吧，給什麼獎勵？”

賈所這時候得意的說道：“哈哈，不難，很簡單。你看我們桌子上剩下來的油炸豬腳這麼多，太浪費了。要不你就吃個豬腳吧，怎麼樣？這也算是給大家做點貢獻嗎，後面不管是誰中獎了都要吃點東西，要不然剩的太多了。”說完，賈所笑容可掬的看著段然。

聽到賈所這麼說，段然心裡那個膩歪。心說，不想給這個獎就明說，何必還搞得冠冕堂皇的，找這麼個藉口？想要我為這點錢丟掉尊嚴，那也是不可能的。

其實，賈所為什麼會提這個要求呢？自然是有原因的。賈所本身看段然就有點意見，因為段然來其所的時候就明確表態了，不畫圖。單單是這一條就讓他感覺到段然架子有點大，很不爽。當然還有其他的原因，比如，段然經常請假等等。但是，段然來了之後整個管理和調整都很有成效，成績很是顯著，他也不好說什麼。再加上段然的方案能力更是得到了認可，平時也就沒有明著說過什麼，把不滿都藏在了心裡。

今天看段然居然中了一個特等獎，就想著難為一下，給他點難堪，要說有很壞的心思，那倒也不至於。

賈所和甄所、段然三個人經常一起出差，他自然是知道段然的飲食習慣的。不熟的肉不吃，生肉不吃，豬腳這些不吃，肥肉不吃。這是段然非常膩歪的事，從來不會讓步，所以今天賈所就提出來讓段然吃個豬腳才能夠領獎金。他倒是要看看，段然是不是真的那麼剛直，會不會為了錢而自己破壞自己的原則，或者說，為了錢願意忍受自己堅決不吃的東西，有沒有原則。

段然再傻這時候也知道賈所是什麼意思了。看了看賈所盯著自己的笑眯眯的眼睛，冷冷的說道：“哦，這樣啊，有的換嗎？喝杯酒行不行？”

賈所毫不猶豫地說道：“不行，你剛才讓我說的條件，現在怎麼能討價還價呢？”

段然冷笑一聲說到：“哈哈，好吧。那我就不要這個獎了，分成三個一等獎，讓大家重新抽吧，熱鬧一下。”

甄所看著不對趕忙打圓場道：“唉，段然，算了。我都知道你不吃豬腳的。”然後又衝著賈所說道：“老賈，你也太不用心了，段然他根本就不吃豬腳的，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然而，賈所笑眯眯的臉仍然沒有作聲。

段然也是不願意就此失去面子，笑著說道：“甄所，沒關係。這話都說出去了怎麼能夠不算數呢？是吧。沒事兒，就分成三個一等獎給大家繼續抽吧，我沒事兒，哈哈，自願的。”

接著，整個7所歡呼了起來。廢話，一下子多了一倍的一等獎，不高興才怪呢。萬一自己運氣好抽到了呢？

事已至此，接下來的活動段然也沒有了興趣。這時候他感覺到自己好像還是個外人一樣，感覺到了一絲的孤獨，好不容易變得火熱的內心又有了一塊冰，一塊堅冰，就像一塊冰種一樣難以融化，並且隱隱還有擴散的趨勢。

甄所仍然微笑著的臉上也顯出了一絲憂鬱，一閃而過。

聚完餐，這就正式放假了。但是段然卻還沒有回去。

按以往的話，段然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家了。離家一年，就是過年的時候能夠回去一下，和父母親人進行團聚，所以每年春節，段然都是要早回晚歸的，前後最起碼要請一個星期左右的假，就為了躲在家裡面待幾天。

但是今年情況有些特殊，女兒剛剛出生，才幾個月，中原省的天氣比南疆還是冷太多了，因此考慮孩子的因素，今年過年就不回老家了，在南疆，紫葉的家裡過年。同省的，大概路程500公里，不過有80公里的山地二級路，還有五六十公里的山路，開車回去怎麼也要7個小時了。但是再怎麼說當天到家是沒有問題的，所以段然也不著急。

一直到臘月二十八，把外面做私活的所有人的錢都付完之後段然才開車踏上了回紫葉老家的路程。

今年的收入讓段然不免有些得意，懷著喜悅的心情，回到了岳父家。

這邊過年的風俗和中原省不同。大年初一也沒有人出去拜年。過年都是不早起的，中午飯也就是對付一下，隨便吃一點，真正吃的是晚上那一頓。

從大年初一開始就開始約親朋好友，定日期，今天一堆人一起去你家吃一頓，帶著禮物紅包，明天來我家。就這樣一家一天，輪著來，當然中間也不乏有別的地方需要去的，臨時應付一下。有的關係好的，早早的就開始了約酒，從中午開始喝的也大有人在，不過主要的還是吃晚上那一頓。

段然也是第一次在這邊過年，面對這樣的習俗，有些不習慣，感覺過年好像很冷清，沒有自己老家那麼熱鬧。其實也正常，一個人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也沒有人一起玩，一起聊天喝酒敘家常，覺得無聊是肯定的。

岳父這時候還開著一個木材加工廠。就是把從上山伐下來的原木進行粗加工，做成方條或者拼板然後銷售出去。現在整體經濟形勢都還不錯，國家管控的也還比較寬鬆，所以都還是有點錢掙的。

看著段然實在是無聊，初八這天，岳父便帶著段然從中午開始就去朋友家裡面喝酒。段然也是一個實在人，再加上本身也是農村出來的，並沒有看不起農村人的想法。相反，從小就幹農活的段然倒是很尊重農村人，都是實在人，辛辛苦苦幹活，大家都不容易，他們用自己的勤勞和汗水供養了諾大一個國家的糧食安全。

和親戚朋友之間，只有尊重，並沒有別的想法。大家一起喝酒，段然也是從來沒有偷奸耍滑，都是實打實的一口一口的喝。

有所不同的是，這裡喝的都是米酒，並不像中原，喝的都是高度的白酒。這米酒大概都是二十度左右，倒是純糧釀造，不過工藝有些簡陋罷了。

度數不高，入口也還可以，就是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有點像刷鍋水的味道，除此之外倒是沒什麼。不過可能也是為了削減這種味道的影響，很多人都會用米酒泡上一些藥材之類的，改善一下米酒的味道，那還是很不錯的。

這裡是山區，也是林區，家家戶戶都有幾十到一百畝左右的山林，所以主要是靠種樹為生。樹多了就不怕沒有材燒。家家戶戶基本上這時候都還是以木材為主要的燃料用來燒火做飯。冬天的時候，主要是靠燒木炭來取暖。家家戶戶都有一個火坑，上面掛著熏製的臘肉，這也是一大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