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惟季 作品

第102章 圈圈圈

第五章 被扯頭髮你至少得打回去

軍訓營,辦公室。

程炤和蘇承彥過來的時候,蘇沉靄和黎安安正站在辦公桌邊站著,曲修偉正在打著電話告知黎安安的母親。

程炤和蘇承彥站在門口,程炤抬手敲了敲門。

“是的,黎安安同學被周禾同學扯了一下頭髮,現在後腦勺這裡有塊地方禿了,黎安安媽媽,這關乎到打架問題。”曲修偉朝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倆進來,又對著電話那頭的黎纖箐說:“您現在有空嗎?我可以把軍訓營的地址發過去,您過來一趟。”

蘇承彥看見蘇沉靄立馬跑了過去問:“姐,你沒事吧?手疼不疼?傷著沒有?”

蘇沉靄低頭看著鞋回答:“我不疼,也沒有傷著,等下溫伯和小姨會過來處理這件事。”

聽到蘇沉靄的回答,蘇承彥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轉過頭問想問黎安安,就看見程炤正忙前忙後的檢查黎安安的身體。

程炤剛進門看見黎安安揉著頭,急忙跑過去問:“傷哪兒了?疼不疼。”

黎安安冷著臉揮開程炤的手說:“不疼,傷的頭,我覺得你很煩,阿炤。”

檢查著黎安安身體的程炤敷衍著說:“對對對,我很煩,頭很疼嗎?要不要去醫院?”

黎安安低著頭很配合程炤的檢查說:“不要,只是頭髮被扯禿了一塊。”

程炤翻開黎安安的頭髮,看見被扯禿的頭皮,又看了看旁邊站著正用憤恨眼神盯著黎安安的周禾,厲色問:“你扯的?”

周禾憤恨的瞪著黎安安直接回答:“是我扯的,誰叫你喜歡她!我不准你喜歡他!”

程炤走到黎安安身前將周禾的視線擋住,低下頭俯視著周禾,面上淡淡的微笑,藍色的眼神冰冷彷彿在看一隻卑微的螻蟻,語氣卻是溫柔的對周禾說:“周同學,我記得我很明確的拒絕過你。”

周禾看著程炤的眼神,身體害怕的抖了抖說:“我...。”

“我的拒絕讓你在起鬨的同學面前丟失了面子,你可以來找我,我可以為我不恰當的行為向你道歉。”程炤看著周禾繼續說:“沒有勇氣來找我,卻能去欺負同寢室同學?”

周禾死死盯著程炤背後的黎安安,雙手握拳,牙咬著唇,箭步衝上前還想揍黎安安,可是被程炤高大的身形擋住,高高舉起的手也被程炤抓住。

程炤握著周禾手腕的手越來越用力,笑意盈盈對著周禾說:“給黎安安道歉,周同學。”

周禾看了一眼程炤,又死死的盯住黎安安,忍著疼咬牙說:“我不道歉,我不準黎安安喜歡你。”

曲修偉急忙將電話掛斷,手大力的拍在辦公桌上斥責:“鬧夠了沒有,周禾。”

周禾聽到曲修偉的話,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萎靡了下來,程炤也放開了她的手。

“剛進學校三天就拉幫結派,甚至最後回到寢室欺負同班同學!”曲修偉皺著眉,手指關節生氣的敲了敲桌面,對著周禾說:“周禾,澤高不允許早戀,更不允許霸凌同學,你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也經歷過中考,一心不想著好好讀書,只知道早戀,早戀不成就回寢室霸凌同學,周禾!你告訴我你初中三年都學了什麼!”

周禾剛想說話,曲修偉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黎纖箐微笑著走了進來,黑色長髮盤起,身上穿著紅色西裝連衣裙,腰上一根黑色細腰帶修飾了腰線,腳上踩一雙黑色高跟鞋,小臂上挎著愛馬仕的包,身後跟著提著保溫盒的蘇家管家溫理年。

“曲老師,我是黎安安的媽媽也是蘇沉靄的小姨,黎纖箐。”黎纖箐微笑著伸手向曲修偉打著招呼。

曲修偉握了握黎纖箐的手,趕忙指向沙發說:“請坐,請坐,黎女士。”

黎纖箐坐在沙發上,隨手將小臂上的挎包放在一旁,溫理年將保溫盒放在沙發旁,站到了黎纖箐的身後。

曲修偉看著站在黎纖箐身後的溫理年問:“這位是?”

年近五十的溫理年保養的很好,穿著得體的黑色西服,微笑著向曲修偉點了點頭說:“我是蘇家的管家,溫理年,老爺讓我來了解關於阿沉小姐的事。”

黎纖箐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站著的黎安安和蘇沉靄,又看向分別站在兩人身旁的程炤和蘇承彥,微笑著對程炤說:“阿炤,好久不見,歡迎回國。”

程炤禮貌的向黎纖箐打著招呼:“好久不見,伯母。”

曲修偉給黎纖箐和溫理年倒了杯水說:“這次請您過來是為了說一下蘇沉靄同學、黎安安同學與周禾同學剛剛發生的打架事件。”

黎纖箐將水接過,放在桌上並沒有喝說:“看起來只有我家和蘇家是閒人。”

曲修偉聽出黎纖箐話裡的含義,賠笑著說:“周禾同學的家長還在上班,暫時趕不過來,您看。”

黎纖箐將桌上的水杯拿起,喝了一口說:“沒關係,曲老師,我們可以等。”

曲修偉見黎纖箐的態度堅決,拿著手機朝黎纖箐和溫理年抱歉的笑了笑,邊撥打周禾父母的電話邊往門外走。

黎纖箐看著曲修偉出門,心疼的站起來走到黎安安面前檢查著:“傷哪兒沒有?我給你報的散打課程,你每週都學到狗肚子去了是嗎?”

黎安安見到母親心疼的表情,一直繃著的臉忍不住垮了下來,邊哭邊說:“她扯著我的頭髮,扯得好疼,還不撒手,媽媽。”

黎纖箐翻開黎安安的頭髮,看著後腦勺扯禿的地方,心疼的用手指點了點還在哭的黎安安腦門說:“老師上課教你的呢?反應不過來就踹人大腿,踹人肚子,實在不行,你就甩耳光和扯她頭髮,我們家又不是賠不起。”

“太疼了,媽媽,她突然撲過來的,我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呀,你。”

黎纖箐看著在自己懷抱裡哭的女兒,目光在找尋著什麼,一旁的程炤立馬從茶几上拿起紙巾遞到黎纖箐面前,黎纖箐抽了幾張紙,輕柔的擦了擦黎安安臉上的眼淚。

黎纖箐溫柔的哄著說:“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黎安安用紙巾擦了擦鼻涕和眼淚停止了哭泣,但整個人還是一抽一抽的沒有緩過來。

黎纖箐看自己女兒不哭了,轉過身去看一旁的蘇沉靄,拉起蘇沉靄的手說:“寶貝阿沉,手疼不疼,沒有打壞吧。”

“沒有,小姨,看到安安頭髮被扯的很疼,沒忍住就揮上去了。”

“阿沉,真棒!做的很好!”

黎纖箐表揚完蘇沉靄,又轉過身看了看程炤說:“阿炤,這次事情的起因是你,你該給我一個交代。”

程炤身體站的筆直,神情嚴肅對著黎纖箐說:“這次是我沒有保護好安安,對不起,伯母。”

“別忘了,兩年前你對我說過什麼。”

“我明白。”

站在黎安安身旁的蘇沉靄看著談話的黎纖箐和程炤,八卦之心又犯了起來,小聲的問黎安安:“你媽和程炤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黎安安轉過身,從桌子上扯了一張紙巾狠狠的擤了一下鼻涕說:“我怎麼知道。”

“小姨不會把你給賣程炤吧?”

“我不知道。”黎安安擦著鼻涕回答著。

黎纖箐和程炤說完,轉過頭對著身後站著的溫理年說:“溫叔,把蛋糕拿出來分一下,這次要等很久。”

溫理年將保溫桶裡的蛋糕拿出來,放在茶几上,將蛋糕一塊塊的切好,分裝進蛋糕碟子裡,西服褲袋裡的手機鈴聲響起。

溫理年拿出手機看了看,屏幕上顯示蘇建雄來電:“老爺,我和黎家主已經到軍訓營了,小姐和彥少爺沒事,安安小姐也沒有事,程家那邊已經聯繫過,待會兒程老爺子會過來。”

溫理年邊接著電話,邊向眾人點了點頭,出門繼續朝電話另一頭的蘇建雄彙報情況。

溫理年出門不久,曲修偉就拿著電話進來了,跟著進來的還有一位滿頭銀髮的老者,老者身後跟著年輕的外國管家。

程炤看著臉上帶著墨鏡和漁夫帽,身上穿著夏威夷風的花襯衫,手裡拄著手杖的程衛說:“爺爺。”

程衛將墨鏡交給身後的管家,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孫子走過來,抄起手杖就在程炤的腿上打了一下,嫌棄的說:“臭小子,今天我和老蘇他們約的釣魚局都被你給破壞了。”

程炤沒有躲開小腿上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棍,扶著程衛說:“下次我陪您去。”

程衛看了一眼程炤,語氣裡的嫌棄更加重:“你別和尹家那混小子學,我們老頭子的局,你們年輕人不要摻和進來。”

“程伯。”黎纖箐起身跟程衛打招呼,並將沙發正中心的位置讓給程衛,自己則是站在一旁。

程衛朝黎纖箐點了點頭說:“纖箐,坐吧。”

曲修偉見程衛已經坐下,連忙給程衛倒了杯水說:“程炤爺爺,喝水,周禾同學的母親,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到。”

曲修偉剛說完,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監督學生下午軍訓的李延和周禾母親一起走了進來。

李延看了看辦公室內的人群,將手裡的水杯放在辦公桌上說:“抱歉,各位家長,我現在有事找曲老師,曲老師,你出來一下。”

曲修偉將兩張辦公椅拖了過來招呼周禾母親坐下,介紹起黎纖箐和程衛:“周禾媽媽坐,這位女士是黎安安的媽媽,這位是程炤的爺爺。”

“你好,我是黎纖箐。”

“你好,程衛。”

“你們好,我叫林玄笛,是周禾的母親。”林玄笛看著沙發上坐著的黎纖箐和程衛,很侷促的在兩人對面辦公椅上坐下,雙手不安的互相摩挲著,想伸出手跟兩人打招呼,卻被遲遲沒有伸出。

曲修偉給林玄笛倒了一杯水,緩解她緊張的情緒說:“抱歉,管理高一學生的教導主任需要找我問點事,請各位稍等。”

李延和曲修偉剛出門,林玄笛轉過頭開始尋找起自己的女兒,看到自己女兒站在牆角,急忙大步的走了過去。

周禾看見是自己的母親來調解,十分不滿的對走過來的母親說:“怎麼是你過來,為什麼不是爸爸?”

“爸爸工作忙,走不開,禾禾。”林玄笛溫柔的朝著周禾解釋,想檢查周禾身體是卻被不耐煩的揮開手。

周禾埋怨的看著面前的林玄笛說:“忙忙忙,他就知道忙,我都被欺負了他也不知道來。”

“禾禾,你懂事點,爸爸身上揹著房貸,忙點對家好。”

“難道我的事就沒房貸重要嗎?”周禾眼裡含著淚看著林玄笛繼續說:“為什麼不過來,他不是說最疼禾禾的嗎?他來絕對不會讓我受欺負的。”

“爺爺在家得看著弟弟,媽媽也是從公司請了假出來,處理完還得回公司去。”林玄笛邊說邊從揹包裡拿出紙巾給周禾擦眼淚,看著周禾微微腫起的半邊臉十分心疼。

“房貸,房貸,每次重要的事他就會說房貸多,房貸又不需要他還,曾祖母不是中風了嗎!把那老太婆的錢讓爺爺拿出來不就好了。”周禾越說越激動,紅著眼眶朝林玄笛吼叫:“反正那個老太婆都快要死了,爺爺也不給她去看,錢都在爺爺那邊,對了,還可以讓奶奶多去唸佛,參加法事,這樣還房貸的錢不就有了。”

林玄笛聽到周禾的想法,立馬激動了起來,厲聲說:“周禾!”

周禾沒有停下的想法繼續朝林玄笛吼:“你們就知道弟弟,自從有了弟弟!我在這個家從來沒有開心過!我恨弟弟,他為什麼要出生。”

林玄笛紅著眼眶揚起手就被程衛帶來的管家阻止,門外的曲修偉和李延正在說著這次事情的經過,聽到門內的爭吵立馬開門進來。

曲修偉快步走來將林玄笛另一隻揚起的手按下說:“林女士,你不應該打孩子。”

林玄笛看著擋在周禾面前的曲修偉,想了想還是將手勁松開,失望的看向周禾說:“禾禾,你應該懂事點,不應該恨弟弟,弟弟才上幼兒園他還什麼都不懂,媽媽當然也明白你考上澤高有多麼不容易。”

周禾抿著唇不說話,紅著眼眶賭氣轉過頭不去看林玄笛,林玄笛見周禾這樣嘆了口氣坐回椅子上,對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黎纖箐和程衛說:“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

程衛並沒有說話,只是手不斷的在手杖上敲著,身旁坐著同為母親的黎纖箐將桌面上的紙巾袋往林玄笛的面前挪了挪說:“或許你的丈夫和你應該多關心一下女兒。”

林玄笛顫抖著手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隨後伸出手從桌面的紙巾袋裡用力的抽了幾張紙抹了抹自己沒有掉下的淚水。

等到曲修偉安慰完周禾,坐到林玄笛身旁的辦公椅上時,林玄笛急忙轉過身抓著曲修偉的衣袖問:“曲老師,是我家女兒犯了什麼錯嗎?還是?我剛剛看見我家女兒左臉有點腫。”

曲修偉拍了拍林玄笛的手,安慰著說:“周禾媽媽,不要這麼激動。”

“事情是這樣的,周禾同學喜歡上了班裡的一個男生,今天中午跟男生表白失敗,回到寢室將氣撒到了黎安安同學身上。”曲修偉邊說著邊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三杯新水,又走了回來,將兩杯遞給了黎纖箐和程衛,又將一杯遞給了林玄笛繼續說:“黎安安同學的後腦勺頭髮被周禾同學扯禿了,站在黎安安同學身旁的蘇沉靄同學是她的表姐,為了保護黎安安,錯手打了周禾同學一巴掌,這件事情周禾同學態度惡劣,已經涉及到霸凌同學,叫你們幾位家長來就是把話說清楚。”

林玄笛聽完曲修偉說的話,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轉過身氣憤的指著周禾說:“我們花大把大把的錢給你報的補習班,你爺爺每天接送你讀書,甚至你曾祖母中風後你請家教也念著你,你呢?周禾!”

周禾聽到自己母親說出的話,大吼道:“我又沒有錯,我喜歡那個男生我有錯嗎?爺爺奶奶都不管我,你又有什麼資格管我?!”

“周禾!你!你早戀就有錯,你要勾引誰!周禾!”林玄笛三步並兩步的走到周禾面前,手胡亂的拍在周禾身上,含著哭腔說:“你說你要去勾引誰?狐媚樣子!你跟誰學的!還要因為男人去欺負同學?”

程衛的管家比曲修偉的動作更快,將失態的林玄笛和周禾分開,曲修偉將林玄笛勸回座位上,一旁一直在觀察的李延立馬把周禾帶到了另一間辦公室安慰。

林玄笛用紙巾抹了抹自己眼淚說:“曲老師,我家女兒喜歡的是哪個人?打我女兒的又是哪一個?”

曲修偉剛招了招手,蘇沉靄和程炤還沒有動,林玄笛就衝了過來,揚起手想打蘇沉靄,一旁的溫理年立馬抓住了林玄笛揚起的手,蘇承彥也往前一步擋在蘇沉靄面前。

蘇承彥陰沉著臉看著林玄笛說:“你想打我姐?”

林玄笛的一隻手被溫理年抓住,身體死命的掙扎起來,嘴裡卻如同潑婦一樣叫嚷:“你敢打我女兒?我自己和他爸都沒打過幾次!你竟然敢打我的女兒”

蘇承彥嗤笑一聲,看著林玄笛說:“是周禾先欺負我表妹,我們還沒找她賠錢!”

林玄笛見蘇沉靄這邊有人護著不好下手,轉過身就準備去打程炤,但是看到兇狠的臉程炤和身旁站著的外國管家又轉回了身坐回到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