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捲雲 作品

第457章 長公主她一言不合拔劍自刎4

“母后~我還以為您今日叫我和姐姐來有什麼要緊事呢,成婚這種大事,按規矩說,不應該是姐姐先嗎?您莫非是糊塗了?”

嫻妃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坐直身子拍了拍腦袋,恍悟,“幸虧長寧提醒我了,你瞧瞧我竟然把這一茬給忘了。”

她轉頭又看向喬染,“小染不會怪我吧?”

喬染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一聲,這麼拙劣的演技,這兩個人也敢在陛下面前演。

不就是想提醒陛下,她該成婚了,好逼著她從這本她們早已準備好的名冊裡擇駙馬麼!

想來這名冊裡的,也都不是什麼好人家。

自母后去世,這嫻妃名義上教養她,實際上心裡處處把她和她親生的喬長寧比較,她念在母親曾經在宮裡受嫻妃幫襯,才從不對這兩人下手。

如今竟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

平元帝看向喬染,語氣中帶著試探,“你瞧瞧,有什麼心儀的人家,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婚了。”

喬染對平元帝的話不置可否。

雖然平元帝這麼說,但是喬染知道,這多疑的皇上心裡定然不是這麼想的。

若是自己找了一個手握重權的駙馬,那就達不到他制衡朝局的目的了。

她淡笑著看向平元帝。

“孩兒覺得自己還小,還能幫助父皇一二,若是有人不長眼在此時湊上來做孩兒的駙馬,那便是與陛下做對,誠心想讓陛下操勞。”

說這話時喬染目光若有若無的飄向坐在一邊的嫻妃,只見她臉色鐵青,坐在平元帝身邊侷促的緊。

她冷笑一聲,這才哪到哪,她不過說了幾句罷了。

那些小把戲在她所謀之事上,根本上不了檯面。

平元帝聞言哈哈大笑,“還是小染會說!你啊,就知道拿朕做擋箭牌!”

閒聊了幾句後,喬染便借府中有事,離開了皇宮。

平元帝望著少女離開的背影,收了笑,表情也變得高深莫測,“喬染的親事,你不用插手,朕自有安排。”

嫻妃誠惶誠恐跪地頷首,“是,臣妾知道了。 ”

然而在女人低頭的一瞬間,指甲深深嵌入手帕,表情陰狠。

平元帝囑咐完以後,也離開了翠微宮,喬長寧攙扶起母親,氣的臉色難看。

“母親,您看這個喬染,怎麼說也是得過您的教誨,如今就這副白眼狼模樣!”

嫻妃惡狠狠的望著喬染離開的方向,“我聽說最近她在朝廷中,受影響挺大,既然如此,那就讓你二哥哥再多給她找點麻煩。”

喬長寧眼珠轉了轉,“女兒明白,女兒這就去給哥哥去個信兒。”

……

朝廷中新來了一個國師,一時間引得各方勢力關注。

偏偏季府像個鐵桶一樣,半點消息都傳不出來。

喬染在公主知道此事急不得,悠哉的喂著錦鯉。

嬌美如玉的面容映上水池裡的粼粼波光,恍若天仙下凡,看的桃兒不禁出神。

察覺到門口站著的身影,喬染從池中抬起頭,那雙宛如春水般瀲灩的眸子看過來,桃兒才回了神。

“公主,廬州蕭小王爺來信。”

喬染接過桃兒手中的信件,眉眼舒展。

桃兒疑惑問道:“公主,這信裡到底寫了什麼?”

喬染勾了勾唇,“蕭小王爺說,他會在春狩之前趕回京城。”

桃兒瞧著自家公主的模樣,不禁發笑。

蕭小王爺與他家公主自幼在一起長大,蕭小王爺襲爵以後才隨父親回到廬州,這樣的情分實在是難得。

等見了蕭小王爺,公主也有可以說話的人了。

平靜的日子沒維持多久,國子監祭酒柳顯榮在早朝上被御史臺彈劾收受賄賂。

平元帝最初執掌朝政的時候,受到了不少官官相護,遮掩帝王眼線的事情,因此最是痛恨官員之間結黨營私互相勾結收受賄賂。

柳顯榮恰好撞上承恩侯謀逆和禮部尚書流放這等大案,一個小小的國子監祭酒平元帝直接大手一揮收押獄中擇日與禮部尚書一同流放。

喬染聽到消息以後,氣的夠嗆。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

她又沒什麼得罪國師,怎麼這季凌安偏偏就逮著她的人處理!

若說這其中沒有季凌安的手筆,喬染打死都不相信。

她壓下心底的怒火,看向身旁她培養多年的桃兒,思忖了許久才道:

“吩咐下去,明日把刑部侍郎偷換死囚的事情抖出去。”

說罷,喬染又補充了一句,“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最好讓百姓都知道,激起民憤。”

桃兒頷首應道,“是,奴婢知道。”

既然要反擊,就要把這件事的價值利用到最大。

從這幾天的情報來看,這位刑部侍郎可是給季凌安辦過不少事情。

她倒要看看,事情散出去,這位溫雅的國師大人該如何處置!

季凌安人在府中坐,禍從天上來。

聽到手底下人遞過來的消息時,他正與石平明在府中喝茶。

“你說什麼?”

“刑部侍郎被長公主的人彈劾了?”

石平明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險些拍裂了季凌安的白玉桌。

季凌安聽到消息的時候沒什麼反應,這會兒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忙去查看他那張寶貴的桌子。

這可是他從南禹帶來的寶貝!

石平明看著季凌安這副樣子,更是怒火中燒。

“到底是我重要還是你這勞什子桌子重要?!”

季凌安檢查完桌子無損以後,才起身瞥了一眼石平明。

用行動說明一切。

“那長公主那裡你打算怎麼辦?”

“長公主是一顆很好的棋子。”

原先季凌安想著和平元帝一樣荒淫噁心的女人,就該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但現在,他忽然想到另一種復仇的路子。

過了好半晌,他才沉沉道:

“這事我有分寸。”

就在此時,小童來報,刑部侍郎求見。

季凌安拂了拂衣袖,石平明這才憤憤離開,走之前狠狠瞪了一眼茶几邊上的人。

刑部侍郎得了通傳,連滾帶爬進入季府,見到季凌安,直接撲通一聲跪在男人面前。

“求國師救我一命啊!”

這陣子朝堂不安寧,殺頭的殺頭,流放的流放,他在這個關口出了問題,可想而知會是什麼下場!

季凌安捏著茶杯,坐在桌前,一副如玉君子的模樣,聲音冷淡,“我好像提醒過你,不該做的別做?”

刑部侍郎噤了聲,面帶為難和後悔。

“是……可是……”

這官場上,又遇到世家相求,天大的機會人情啊,他總不能就這麼白白的撒手吧。

“換囚一事本就是死罪,我提醒過你,你自己不當回事,現在想起來求我,晚了。”

刑部侍郎磕頭如搗蒜,“國師大人,小人為您做過那麼多事,您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您就不怕小人……”

季凌安冷哼一聲,放下杯子起身,緩緩走到男人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他蹲下身子,聲音輕慢,卻彷彿鬼煞索命,嚇得人一哆嗦:“你儘管去說。”

“不過你猜猜,是你的舌頭先被割掉還是腦袋先被被砍掉。”

刑部侍郎瞬間嚇癱在了地上。

他情急之下竟然忘了,眼前的這位不是平常人。

他的手腕,他該注意到的。

現在威脅了他,也相當於把自己唯一的退路也給堵住了。

季凌安命人拉走刑部侍郎。

早在他換死囚的時候,他就放棄了這顆棋子。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在他手底下做事,就該懂他的規矩。

這樣沒有分寸的人,出事是早晚的。

“大人,您就不生氣嗎?”

暗衛竹青瞧著自家大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奇地問。

季凌安沉默不語。

他長睫斂起眼中翻湧的情緒,嘴角輕扯了一下,嗤笑一聲。

不過損了那小丫頭一個禮部尚書罷了,況且那國子監祭酒也不是他的人做的。

她怎麼這麼小氣,反過來就把他的吏部侍郎給咬下去了。

想著,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上已經結痂的牙印傷口。

真是睚眥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