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你住在這裡

 少年的語氣始終平淡，卻又夾雜著令人膽寒的威脅。

 宋知棠被他壓制在身下，就像是被一條蛇或者其他的冷血動物纏上一般，被觸碰的地方又冷又隱約泛麻，除了發抖她根本做不到其他的反抗動作。

 “乖，伸出來，”少年見她連溼漉漉的睫毛都跟著發顫，像是被嚇狠了的樣子，微微垂著眸子，極有耐心地低聲又說道，“我不傷害你。”

 像是野獸呢喃，感受到下巴上桎梏的力道又收緊了幾分，宋知棠嗚咽了一聲，緩緩將一截粉嫩的舌尖探出唇。

 少女的配合顯然讓少年無比滿意，他勾起嘴角，低頭湊近，鼻尖聳動，那股勾人的幽香猛地變得濃稠了不少，躥進他的鼻尖讓他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這股味道很好地撫慰了他血液裡的躁動因子，他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因此泛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

 少年並沒有選擇做什麼，似乎只是好奇地嗅聞了一番，高挺的鼻頭湊得極近，像是要把宋知棠從裡到外聞個透。

 長時間的張嘴讓宋知棠幾乎包不住因為緊張分泌出的口水，感覺到涎液快要溢出來她猛地收回舌頭，閉上唇吞嚥了兩下。

 做完這一套下意識的動作，她心頭一緊，害怕地睜開了被水霧氤氳得有些朦朧的杏眸，又低低抽泣了兩聲，忌憚少年會不會因此真的摘掉她的眼睛又割掉她的舌頭。

 但少年並沒有生氣，反而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因為不自在抿起來的唇隙，注意到少女正一錯不錯看向他的目光，觸及那眸子裡快要漫出來的恐懼，他遲疑了瞬，黑眸閃過空滯，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下一秒又鬆開了卡住少女下巴的手，改為撐在少女頸側。

 少女皮膚又白又嫩，鬆開的瞬間下巴上就留下了幾個緋紅的指痕，眼淚像是流不完一般幾乎要打溼腦後的枕頭，太嬌弱了，整個人躺在他身下幾乎要被他的身體攏住，都不用多餘的手段，對方就只能哭著任人擺弄。

 少年挑眉這樣想著，薄唇輕啟：“你吃了什麼？”

 帶著濃重哭腔的一個嗯從少女鼻息間冒出來，尾音顫顫微微上揚。

 宋知棠眨了眨眼睛，一行止不住的眼淚順著纏結的睫毛滑落，她有些沒聽懂少年的問題。

 對上她茫然的目光，少年解釋：“你身上有一股很甜的味道，嘴巴里更甜，我很喜歡。”

 直白得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誇讚的話讓宋知棠一陣臉紅耳熱，她支支吾吾道：“我早上喝了小米粥。”

 “不是這個，”少年輕輕皺起眉頭，打斷了她的話，“這味道…很熟悉，我可以嚐嚐嗎？”

 “什…什麼？”

 宋知棠有些傻眼，她結結巴巴反問著，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身上這人偏偏一副認真的表情，好像自己說出的話就和討論天氣一樣普通平常。

 少年低聲說道：“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好像不太喜歡我強迫你。”

 所以就改為問了這麼一句？

 少年神色放鬆，宋知棠愣是從他沒什麼太大表情的臉上看出了“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大讓步了，你應該感恩戴德”來。

 確實因為少女哭得太過可憐，少年撐在她上方皺著眉頭思索了半晌，看到少女下巴上的指痕後才反應過來也許少女並不喜歡自己這樣粗暴的對待她，已經許久沒有和人這樣靜下來心平氣和地交流過的少年並不想身下的這個小貓一樣的人類被自己三兩下就捏碎，在短暫的反思後，他決定溫柔一點。

 “所以我可以嚐嚐嗎？”少年重複道，似是怕宋知棠理解得不透徹，又加了句，“嚐嚐你的嘴巴。”

 根本不知道少年口中的“嚐嚐”是字面意思還是其他意思，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根本沒在開玩笑，宋知棠咬了咬下唇問道：“我可以…拒絕嗎？”

 “當然不可以。”

 字典裡從來沒寫過拒絕兩個字的少年黑漆漆的瞳仁兒透出否定，他騰出手擦了擦少女眼尾斷線一般的淚珠，動作比起之前輕柔了許多，想了想他歪著腦袋：“你讓我嚐嚐，我可以不摘掉你的眼睛，也不摘掉你的舌頭。”

 完全不公平的條約被遞到少女跟前，宋知棠吸了吸鼻子，覺得少年問了跟沒問沒什麼區別，她看著少年說完就要壓下來，連忙出聲道：“等、等一下，我可以考慮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