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我心悅她
自從聽到徐老夫人說,要把葉知秋和徐致遠湊成一對,溫煦心裡就感到很不得勁,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自己快要想通,卻又被一層迷霧擋著了。
聽到徐老太爺叫自己名字,溫煦下意識地回道:“嗯?姨父說得對。”
“對什麼啊!致遠翻過年去也該17歲了,是該考慮終身大事了。不然再蹉跎兩年,又和清和一樣了,可致遠又沒清和你的本事,估摸著得先成家再立業嘍!”
自家孫子是個學渣的事情,兩個老人倒是看得開,反正有大孫子已經考上了舉人,未來發展必不會差了。
這個小孫子,平日裡最得他們的心。有人頂門立戶,自然也不必對他苛求,過幾年若是一直考不上,就給他蔭個差事,在京城做個小官,再有他大哥、小舅舅照看著,一生也算是無憂了。
“對……我知道了……”
我心悅她!
溫煦喃喃幾聲,終於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原來他竟在這段時間對葉知秋的觀察裡,不知不覺地,已經從對她本身的好奇、日復一日加深的欣賞,到了那天晚上知道葉知秋遇到歹人時的後怕、今天看到她對其他男子笑時的不快……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一個結果——他心悅她!
徐老夫人:“什麼?”
溫煦一個人坐在角落,距離他們比較遠,徐老夫人沒有聽清楚他剛剛說的話,正要細問,就看到溫煦“刷”的一下站起身,對兩位老人行禮告退:“姨父姨母,清和忽然想起還有一件事要辦,先告退了。”
“誒——”徐老夫人還沒想明白,溫煦已經推門出去了。
徐老太爺:“去吧去吧,這才有個年輕人的樣子嘛!平日裡就是裝得太老成了!”
被外面的冷風一吹,溫煦上頭的情緒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想起葉知秋對他的態度,明顯是尊敬客氣有餘,而親近不足。
她還叫自己溫先生,可自己又不是她的長輩!
看來,此事需得從長計議了。
原本想收小云為學生的心思也得斷了,不然以後她就真跟小云一樣,一直叫自己老師了。自然,該對小云教導的一樣會教導,就像現在一樣,雖然沒有師徒之名,但已然是在行著師徒之事了。
溫煦冷靜下來後,就停下了去找葉知秋的腳步,眼看著宴會即將結束,他先去找了送自己過來的隨從,讓他將馬車重新佈置一番,裡面放上熱的茶水和糕點。
隨後平復了下心情,又整理了表情,依舊端著之前那副滴水不漏的樣子,重新敲響了葉家的包廂門。
“溫先生?”
葉知秋很是疑惑,溫煦怎麼又來了?
“雪越下越大了,現在回村的路不好走路,等會兒讓我們家的馬車送你們回去。”
“行,那麻煩溫先生了。”
葉知秋剛剛正要出門,去找大掌櫃幫忙準備一輛馬車,可她又不會趕車,還得麻煩找個人幫忙。現在溫煦主動過來說送他們,葉知秋也沒推辭。
正好這兩天葉知秋也琢磨到了一個可以送給溫煦的好東西,將上次那個玉佩的人情還了。
樓下,大掌櫃已經將詩賦書畫四組比賽的前三名統計出來了,將獎品發給了他們。
不出意外的,左修文果然拿了賦篇的魁首。
隨後就是宣佈宴會正式結束,賓客們自行離場了。
葉知秋四人沒趕時間,等大部分人走得差不多了,溫煦才叫上三人:“知秋,小云小雨,走吧。”
葉知秋給兩小隻披上披風,又看了看溫煦:“溫先生,你沒有帶披風嗎?”
溫煦也是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走得匆忙,將披風忘在了徐家包廂,正欲說不礙事,就聽到門外傳來徐致遠的聲音:“小舅舅,祖父讓我來給你送披風!”
溫煦拉開門,見徐致遠臉紅撲撲的卻沒聞到酒味,就知道他只是和朋友們玩了一下午,倒也沒碰酒,就沒管他,直接從他手裡接過了披風。
“致遠,你先回去吧。”
“誒,等等,我還想和知秋說說話呢!”
“姨父姨母正等著。”
徐致遠回頭一看,就注意到自家的包廂門也打開了,明顯是準備要走的,只好和葉知秋三人道別:“知秋,小云小雨,我先回家了,下次休沐我去找你們玩!”
葉知秋點頭:“行,路上注意點。”
小雨也從葉知秋身後冒出來:“致遠哥哥,你和小晴說一聲,下次一起玩哦!”
徐致遠:“小雨,你現在是有了小晴就忘了我了!”
小雨:“可是你下午也沒有來找我們玩啊!”
“……”徐致遠語塞,主要是下午和朋友們在包廂裡玩雙營戰,他享受著老玩家的虐菜樂趣,玩上頭把小雨他們給忘了……
“好吧好吧,你們回去路上也注意點!”徐致遠趕緊擺擺手,回自己包廂去了。
等葉知秋他們和溫煦一起下樓時,酒樓已經不剩多少人了,大掌櫃站在門
口送客:“溫大人,葉女郎,請慢走。”
葉知秋:“今天辛苦大掌櫃了!”
大掌櫃:“沒有沒有,都是該做的。幸好葉女郎上午提醒了我們要開窗通風,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葉知秋:“您也別客氣了,我們先走了。”
大掌櫃:“好的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溫煦家的馬車就停在正門,看樣子也是剛剛從停馬車的地方過來的。
車伕是個中年男子,看著是個練家子,見到溫煦幾人出了門,趕緊上前:“大人,葉女郎,葉小郎君、女郎。”
葉知秋對他點了點頭:“勞煩了。”
溫煦將車簾子掀開,把兩小隻先抱了上去,兩小隻還是第一次被這樣抱著,耳朵都害羞得有點紅了。
隨後,溫煦又把手伸向葉知秋:“先上車吧,外面太冷了。”
葉知秋瞧了瞧溫煦,總覺得今天他有點不對勁,可仔細看他的表情卻又沒發現什麼異常。
溫煦見葉知秋盯著自己瞧,心下有些慌張,可多年來的養氣功夫讓他得以保持鎮定,做到喜怒不形於色,所以在心慌一瞬間之後,就大大方方地任她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