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赤煉刀索天界魂

 逐鹿天下，縱使山河崩塌。

 君無戲言，將不歸家。

 一生安戎馬，天涯亦無涯。

 夕殿下珠簾，流螢飛復息。

 太陽餘暉漸漸消失，漫天繁星點亮了夜空。

 寢宮裡，檀香淺淺，燭光交織。

 少年躺在鳳榻上，身上裹著幾縷蓮花香，他眼眸微闔，半睡半醒的看著身旁的女子。

 “阿凌，不用裝了，朕知道你沒睡。”

 洛九笙轉過身來，漫不經心道。

 說罷，她用手摟住了他的腰身。

 雖然沈秋凌比她高半尺，但身子骨依然是嬌嫩矜貴，亦如軟玉在懷，溫潤剔透。

 突然被摟住，他輕輕一哆嗦，但還是故作鎮定道：

 “臣侍這就睡。”

 不經意間，他又看了一眼她的臉。

 沈秋凌還記得，夢裡少女的容顏，像極了洛九笙。

 尤其那雙緋紅色的鳳眸，不知斂著多少風霜雪雨，卻依然明媚如初。

 那一晚，星光破碎，家國隕滅。

 他被大周的軍隊追到江水邊，少年跌入江裡，做了一個夢。

 大漠孤煙，長河落日，是塞外邊疆的軍營裡。

 殘舊的木桌上放著一株盆栽，紫色的秋水仙生機盎然。

 身著戰袍的少女坐在桌子旁，給水仙澆著水。

 容顏絕豔，宛若梅花映雪。

 號角聲起，她握劍走了出去，卻再也沒回來。

 他卻心痛的要命。

 夢很長，彷彿一生。

 夢很短，曇花一現。

 次日，沈秋凌奇蹟般的在江邊醒來。

 如若天意，開始了這三年顛沛流離的生活。

 洛九笙揉了一下少年柔軟的臉，笑道：

 “在想什麼呢？”

 他回過神來，對上了她的眸子，低聲道：

 “沒什麼。”

 “那還不快睡覺。”

 她輕笑，遂摸了摸他的腦袋，紅蓮清香順勢而來。

 沈秋凌倏然感到一陣睏倦，沉沉的睡了過去。

 現在知道太多，終究是不好。

 看他熟睡過去，她才從鳳榻上坐起，兀自往藏書閣走去。

 深夜，燈火盞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