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王子悲憫眾生苦

 “可是……”

 沈秋凌抬起眸來，看了看眼前的人。

 “若不是因為我，他們也不會經受這般疾苦，包括這個暗衛，當初若不是為了保護我，也不會經歷這樣的挫折。”

 他低下眸，回憶著過去的種種，再憶起，竟有幾分被桎梏縈繞之感。

 彷彿拼盡全力衝了出來，再回頭望去，黑色的陰霾卻緊隨其後，時刻就要將他吞噬。

 神壇跌落，一夜之間一無所有，曾經的天界仙子，淪為了世人的笑柄。

 被貶人間，國家破滅，流浪無依，收作侍從。

 什麼都經歷了，彷彿一念之間他就能放下一切，放下所謂的善念，與這眾生為敵。

 可偏偏，他這顆心就是沒有放下。

 亦如他作為天人，他放不下眾生。

 以至於每想起曾經的戰爭，他都會覺得分外愧疚。

 聽到沈秋凌說的話，暗衛低聲哭了起來，徘徊道：

 “殿下，你是我見過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了。”

 “楚人無辜，我又怎會怨您呢？”

 此時溫栩走上前來，柔聲道：

 “我理解你。”

 “同為天人，我很能理解你的做法。”

 沈秋凌輕輕拍了拍暗衛，又轉眸看向他，輕聲道：

 “仙君？”

 溫栩點了點頭：

 “方才在紫霄殿，星君硬是讓我斬除桃妖，但作為天人的本能，我還是留住了他。”

 長澤應聲道：

 “一來才發現，這桃妖還是我的下屬。”

 溫栩轉身看了看他，神色平靜，長澤狡黠一笑，就沒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