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並不是譚小清羞澀於男女之別，而是她並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手腕上出現的細密鱗片痕跡，哪怕她知道夜歌清楚她身上發生的變化，也不想讓夜歌看見。

 呼——！

 耳邊風聲起！

 劍氣加身，真正的御風而行！

 為了顧及譚小清，夜歌的速度並沒有太快，但對譚小清來說就已經快不可及，她眼前的景色迅速地發生著變化，最後堆疊成一堆雜色。

 要是單靠腳力，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玉崑崙，除了尋找落腳歇息的地方，夜歌基本上都是在帶著譚小清趕路。

 “能高一點嗎？”譚小清說道。

 視野隨即開始向上拉昇，景色變換的速度迅速地降了下來，堆疊在一起的雜色舒展開來，成了一塊塊色塊，組成景色。

 灰霧依舊存在於空氣之中，將天地原本的景色蒙上一層塵，看起來像是做舊一般。

 不論什麼樣的景物，只要站在足夠高的地方來看，總會是不一樣的。即便是垃圾堆成的山，數量夠多，站在天空中俯瞰也有一種混亂的美感。

 現在，是一種病態的美感。

 像是一個柔弱的女子，穿著灰紗，膚色蒼白，眼神無光地伏在大地上。她身上的病以肉眼可見的黑色從皮膚上滲透出來，像是一股黑水，從腳沒到腳踝，沒到膝蓋，沒到腰肢，沒到脖頸，沒到口鼻，沒到眉眼，沒過頭頂。

 窒息般的絕望。

 “我要是天神，我就要下場雨，用手將這灰霧舀起，和成泥，捏成一個個泥球，彈到海里去。”譚小清非但沒有觸景生情，反而笑著說道。

 “那我從海里給你彈回去。”夜歌笑著說道。

 “天下第一怎麼會是這個樣子？”譚小清眉頭輕皺。“真是惱人的很！”

 “看那條溪流。”夜歌指向了一個地方。譚小清順著夜歌指的方向望去，確實看到了一條溪流。

 清澈的溪水。

 像是在這幅做舊的畫中斜刺進了一道明亮的豔色！

 “那條溪流沒有被汙染？！”譚小清歡呼雀躍地說道，沒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能讓她高興了。很快，譚小清又發現了一條清澈的溪流。“那條也沒有被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