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無中生有

 劉三肚子餓得咕咕叫，就係上圍裙生火炒菜。

 如蘭在珂兒屋子聽到炒菜聲，和珂兒交換了下眼神，示意劉三又多雲轉晴天了，兩個人抿嘴偷笑了一下。如蘭拍了拍珂兒的肩膀小聲說：“暴風雨不會來了，放心寫作業吧。”如蘭安慰完珂兒，忙跑到廚房，看劉三在炒菜，沒有吭聲，拔掉電飯鍋插座，取了三個碗盛好米飯，端的放在桌子上，小聲喊：“珂兒，吃飯了，吃完了再寫。”

 珂兒聞聲跑出來，看著如蘭偷笑著指了指她的頭，示意她爸爸的腦子有問題。

 如蘭偷笑著，轉身到廚房把劉三炒好的菜端的放在桌子上，緊挨珂兒坐下吃飯。

 三個人的飯是在沉默中完的的。

 除夕早上，如蘭做的吃完早餐，就在廚房忙碌著準備年夜飯，把食材洗乾淨，切的放好，然後開車去接母親來劉三家吃年夜飯。

 如蘭回到家，看母親也在廚房忙碌著，不解的問：“媽，不是說好了，去我們家吃飯嗎？你在廚房忙什麼？”

 蘭母：“中午你外婆打電話說你舅媽又弄情緒了，躺下不管了。”

 如蘭：“我舅媽就是一個神經病，大過年的，弄什麼情緒？我舅舅也真是的，還不如早早踹了算了，俗人一個，脾氣還大的不行。”

 蘭母瞪眼如蘭：“胡說八道，他們畢竟有孩子，離婚對孩子傷害有多大？”

 如蘭看著桌子上各種食材，長長嘆了口氣問：“媽，你準備這麼多，是我舅舅和外婆要過來吃年夜飯？”

 蘭母：“是的，你們晚上也過來一起吃，吃完了，想回了就回去，不回去，就湊合住一晚上。”

 如蘭：“媽，人都說出門的姑娘，在孃家不能過年，說在孃家過年，孃家人會受窮的。”

 蘭母冷笑道：“那都是迷信的說法，別信那些。”

 如蘭：“我早上起來就把菜洗好了，準備的挺多的。”

 蘭母：“你給劉三打個電話，讓先放在冰箱裡，等你們回了再吃。”

 如蘭聽著母親的話，只好來到客廳裡打電話給劉三，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通，如蘭小聲說：“你下午和珂兒一起來媽媽家吃飯吧，你再把我早上洗的菜用保鮮袋裝好，放在冰箱裡，等咱們回去了吃。”

 劉三很不高興的說：“不是早都說好，晚上在咱們家吃年夜飯的嘛，怎麼又變卦了？”

 如蘭在電話中聽劉三又不高興了，心裡也犯起了愁，生怕劉三不想來她家過年，母親肯定會不高興。如果她給母親說她回劉三家過年，母親肯定會更加生氣，一個是惹不起的爺爺，一個是惹不起的奶奶。如蘭突然覺得她做人真的好難，雙手抱著手機，不知該說些什麼，劉三才不動怒！

 劉三在電話中有點不耐煩的喊：“喂！說話呀，啞巴了？”

 如蘭壓低聲音說：“不是我媽媽變卦，而是我舅媽又耍小性了，躺下不給他們準備年夜飯，外婆年齡大了，我舅舅又不太會做飯，因此，就來我家吃年夜飯。”

 劉三：“你舅媽有病的吧，大過年的，耍什麼小性子？”

 如蘭：“咱們先不管他們的事，你把菜裝的放到冰箱裡，給珂兒換身新衣服，你直接打的過來吧，我幫媽媽給咱準備年夜飯，就不去接你們了。”

 劉三：“那我還要不要去買些東西？”

 如蘭：“不用，你就把客廳裡那箱牛奶和那箱蘋果提上就行了。”

 劉三再沒有吭聲就掛斷了電話。

 如蘭坐在沙發上調整了一下情緒，裝做很高興的樣子，進廚房幫母親準備年夜飯。

 劉三沒有好氣的把如蘭洗好的菜裝在保鮮袋裡，打開冰箱，看冰箱裡塞的滿滿當當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想不通如蘭哪來那麼多的錢，買這麼多的東西，莫非如蘭真的被老爺子包養了？

 劉三帶著情緒把菜硬塞進冰箱裡，洗了一下手，躺在沙發上，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著，幻想著如蘭為了錢，為了討老爺子高興，獻媚的坐在老爺子懷裡撒嬌……劉三想著，想著，肺都被氣炸了，突然坐起來，瞪著珂兒。

 珂兒嚇得忙放下手中的搖空器，裝著上廁所，跑進衛生間，關上了門。

 劉三看珂兒進衛生間，半天都沒有出來，沒有好氣的喊：“珂兒，掉在廁所裡了？”

 珂兒聽著爸爸的喊聲，嚇得瑟瑟發抖，沒有吭聲，忙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抽了張紙，擦著手從衛生間裡出來，驚慌的看著爸爸。

 劉三怒睜著牛眼問珂兒：“你那天和媽媽去超市置辦了那麼多年貨，是誰付的錢？”

 珂兒：“是媽媽用學校給她發的購物券。”

 劉三有點不相信珂兒的話，一直看著珂兒又問：“沒有人陪你們去？”

 珂兒驚慌的搖了搖頭，低頭摳著手指。

 劉三坐下沉思了一會兒，又問珂兒：“你平時和媽媽出去吃，有沒有叔叔或者爺爺陪你們？”

 珂兒依然搖了搖頭，眼睛裡已蓄滿了淚水。珂兒雖說不知道爸爸和媽媽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她已經知道爸爸在給媽媽找茬尋事，想無中生有來傷害媽媽，她很想給媽媽打個電話，但她也不好當著爸爸的面打。珂兒低著頭，悄悄摸了一下她的口袋，口袋裡還有錢，她很想找藉口逃出去，在公用電話廳給媽媽打個電話，好讓媽媽有個心理準備。

 劉三一直坐在沙發上想，如果珂兒說的是真的，置辦年華是用購物券，可給他們買衣服的錢是從哪裡來的？他又斜視看著珂兒問：“你和媽媽去買衣服，有沒有叔叔跟著給你們付款？”

 珂兒小聲說：“沒有，媽媽每次給我們買衣服，說是她的參賽作品獲的獎，媽媽說用獎金買衣服更有紀念意義，因此，媽媽每次拿到獎金都會給咱們買衣服。”

 劉三疑惑的問：“獲獎？獲什麼獎？獎金，哪來的獎金，這話說給鬼，鬼才相信？”

 珂兒：“美術參賽和徵文參賽。”珂兒話一出口，就有點後悔了，這本來是她和媽媽的秘密，媽媽多次告訴她，參賽獲獎的事，媽媽是不讓她告訴爸爸的，可爸爸明顯對媽媽產生了懷疑，如果她不說出實情，媽媽會被冤枉的。

 劉三一直瞪著珂兒，想在珂兒臉上讀出他想要的答案。珂兒低著頭，心裡埋怨道：爸爸這個神經病，我說的是實話，那些買衣服的錢都是媽媽辛辛苦苦畫的畫和寫的文章換來的，爸爸為什麼不懂得珍惜媽媽，還要懷疑媽媽。這個神經病，又不知那裡不痛快了，又想給媽媽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