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陌羽族,我們來了
直到聽見巫明山最後一句話，忍不住對她翻了個大白眼，扭頭不再看那老頭。
誰也不知道，其實巫明山這句話，是發自肺腑的。
宋清羽一行人離開墨城的時候，墨城百姓夾道相送。當初在墨城守門的兩個守衛，病情也得到控制。
他們無比慶幸二十多天前放宋清羽他們進城，那哪裡是放了遊醫進城，那是放了救世主進城啊！
從南門出城的路上，墨城百姓不停地往宋清羽的馬車上塞各種東西，有雞鴨魚肉，有乾糧水果，更甚至直接塞金銀的。
宋清羽也不是來者不拒，對於綾羅綢緞，珠圓玉潤的富人送的所有東西全部收下。而對於衣衫襤褸的窮人，他們送的東西一看就是傾全家之力。這樣情況下，宋清羽都會婉拒。
而富人們送的物資，取了一部分送給了城南乞討的乞丐們。
乞丐們高興壞了，這最近是走什麼狗屎運了。
不光病得到了醫治，還有便宜的鮮嫩女人，現在還有人送這麼多好東西。
下一次，到底要朝哪裡拜，才能再遇到這樣神仙。
從墨城南門出城以後，很快就進去大漠的地界。
遠遠的，就能看到有一隊身穿淺藍色袍子的人現在地平線上。為首之人，戴一個黑色的面具，沒有言語。
輓歌見到他們，終於露出這些日子以來最真誠的笑容，對宋清羽順道：
“清羽，那便是我們陌羽族的護衛。前些日子，我聯繫上了他們。讓他們今日在此等候。”
“聽說附近有沙狼出沒。有他們在，我們也能安心些。還是姨母想的周到。”
宋清羽依偎在輓歌的肩膀，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她越來越依賴輓歌，在輓歌面前，也越來越像當年那個，在宋府依偎在孃親身邊的小姑娘。
“大漠裡風大，風沙迷眼。把這個戴上。”輓歌邊說，邊取一白色幕離，親手給宋清羽戴上，還細心地把髮絲也包了進去。
九煙冷眼瞧著，也有樣學樣地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她的臉是她最大的籌碼，可不能傷著了。
到這個鬼地方受這份罪，都怪南宮那個女人！
雙方隊伍匯合以後，馬車隊，換成了駱駝隊。協同向大漠深處前行。
路上遇到過一次沙狼群。但當時它們只是遠遠地看著他們一行人，並沒有要攻擊的意思。於是宋清羽幾人也沒有理會。
大漠氣候乾燥，草木不生。這裡的生存環境十分艱難。
不停地趕路，對水的消耗是巨大的。所幸，墨城城主府想的周到。送的水足夠這一路的消耗了。
兩日後。他們終於順利抵達陌羽族。
當時正是傍晚。落日散發著柔和的光線，披在陌羽族城牆上。
這裡雖然是沙漠裡的一個小小的族群，但是它的城牆一點也不遜於玉璃富饒的城池。
城門恢宏古樸，帶著歷史的厚重感，寫滿了滄桑的故事。
當城門守衛看到輓歌騎駱駝而來的時候，淡漠的表情瞬間煥發光彩。嘴巴開合了好幾次，才把“聖女！聖女回來了”這幾個字喊出口。用力之大，把原本乾燥的嘴唇都扯出血口。
緊接著，安靜的城池喧鬧起來。不斷的有激動的呼喊聲傳來。然後厚重的城門緩緩開啟。
城內一下子湧出好多人，守衛和百姓，全都暫時拋卻平日的秩序，歡呼著，把駱駝隊團團圍了起來。
“恭迎聖女回城！”
“恭迎聖女回城！”
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呼喊著，叩拜著。
與玉璃朝堂上，大臣們訓練了千萬遍的“皇上萬歲！”不同，這裡的每個人說的每個字，都是發自肺腑的，從身到心的恭敬感激。
輓歌對他們揮手：“諸位請起。自我離開部族，已過半載。而今，終不負眾望，帶回我陌羽族生存繁衍的希望！”
說這話的時候，輓歌還回頭望了望宋清羽的方向，嘴角噙著富含深意的笑容。
進城之後，輓歌就親自為宋清羽安排住處。
輓歌牽著宋清羽的手，引她往聖女殿而去。
蕭夜楓自進了陌羽城，神色一直緊繃著。說不出哪裡奇怪，可能是經營清月樓多年養成的直覺，總覺得陌羽族處處透著說不清的詭異。
這裡的百姓見到聖女的時候，臉上是帶著渴望的，眼睛裡的那種虔誠，那種狂熱，饒是蕭夜楓學富五車，也從未見過。
預感到這趟求醫旅程不會那麼順利，因而，蕭夜楓幾乎是派出了身體的所有感官，去辨析。
到了聖女殿的時候，輓歌停下腳步，拿了一把劍。輕車熟路地架在蕭夜楓的脖子上：“離我家小羽遠些。”
早在墨城的時候，輓歌就開始有意無意地為當下這個局面做鋪墊。
每一次，蕭夜楓在住宿時想離宋清羽近一些的時候，輓歌總會擺出長輩的架子，把蕭夜楓隔絕在宋清羽十丈開外！
輓歌的鋪墊做的很成功，師兄妹二人誰也沒
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宋清羽不知道她接下來會遭遇什麼，因為騎了兩天駱駝，她身體疲乏，遂回頭跟蕭夜楓說：“師兄回去休息吧，天大的事，醒來再說。”
蕭夜楓含笑應允。
天大的事，很快就來了。
進入聖女殿以後，縱使宋清羽見多識廣，仍舊忍不住讚歎。
聖女殿很高，兩側各有四根承重的白色柱子，上面爬滿日月星辰的圖案。
正前方的玉階之上，是一大幅壁畫。壁畫中心是一大顆碧綠色的圓潤潤的珠子，正散發著瑩潤的光芒。
光芒所及之處，萬物生長，一片茫茫綠濤。而光芒之外，則是這片廣袤的，灰黃的，沒有一絲生機的沙漠。
宋清羽大概看懂了，沒猜錯的話，畫上那顆珠子就是碧水珠。而這片沙漠，是依靠碧水珠養育的。
輓歌看宋清羽一直盯著那幅壁畫，便笑著解釋：“那就是碧水珠，傳承於歷代聖女之間，養育著陌羽族的四方百姓。”
宋清羽點點頭，碧水珠的好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她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除了蕭夜楓，她沒跟任何人說過，碧水珠在她身體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