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經過謝琢和寶珠在慈安寺被綁一事,謝夫人焦心憂慮,身子骨差了許多,養了這麼幾個月才養回來。

 如今她也不想著子嗣的事了,只盼著兒子好好的長大成人才是要緊。

 這一日,謝夫人在屋裡做針線,打算給爺兩個做兩件春衫,就聽下頭人說許夫子求見,她便放下了針線,並讓人準備了茶點來。

 沒多大會兒,許瑛芝就從外面進來,行走之間蓮步輕移,端的是大家閨秀的姿態。

 光是這表面的儀態看過去,一點看不出這許瑛芝家道中落,夫家又嫌她孃家和她和離了的經歷。

 這許瑛芝年輕時也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心高氣傲,如今三十來歲落魄了也不肯低了頭。

 對於這樣的才女,謝夫人從少女時期就是敬而遠之的。

 謝夫人面上笑得溫婉,叫人看不出心裡想法,問道:“許夫子快請坐,找我是寶珠那兒出了什麼事嗎?”

 許瑛芝行過禮,便自然地坐下了,坦然得很,腰板也挺得直。

 謝夫人微笑著看她。

 許瑛芝在寶珠面前向來嚴肅的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淺笑,不叫人看出半點討好,偏又帶了點自矜的味道。

 她先客氣說了幾句寒暄的話,謝夫人便也笑著應和幾句。

 然後話趕話的,許瑛芝微微皺了皺眉,嘆了口氣,說:“這次來找夫人,確實是為了寶珠的事。”

 謝夫人對寶珠也是有點感情的,小貓小狗養在身邊三年也得有點感情別說是人了。

 何況寶珠向來乖巧懂事。

 “夫子有什麼話與我便直說了吧,可別藏在心裡了。”謝夫人不無親和地說道。

 許瑛芝便直說了,“夫人也知男女七歲不同席,寶珠雖是少爺的童養媳,但如今兩人也太親密了一些。”

 話到這,她頓了頓,也是觀察著謝夫人的表情,若是謝夫人不滿,便轉了話頭,若謝夫人有所贊同的意味,便繼續往下說。

 謝夫人垂頭喝了口茶,依舊溫和的神色,卻也沒阻止她說下去。

 許瑛芝摸到了個邊,多了點信心,繼續試探著往下說:“我覺得,以少爺的身份,寶珠是配不上的……這樣過於親密的青梅竹馬的情分對於少爺以後的正妻許是不大好,這後宅,妻妾亂了規矩,便是大事,我身為夫子,總要撥亂反正,只是這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