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這插話進來的人是郝雲，他一如既往帶著傲慢，對茉莉講：

 “這你還不懂嗎？因為真虞雙想找到肖矢，所以她只好一個窗戶一個窗戶敲過去確認。

 但是每次等她確認完，她又會因為肖矢的願望忘記剛剛找到的人，所以她就只能週而復始的敲擊我們的窗戶，來尋找那個害死她孩子的人。”

 周涼聽到郝雲的話，不置可否，幾秒後，他冷哼了一聲。他斜瞥向肖矢，那眼神冷冽而犀利。

 “你還真是跟這傢伙演了一出好戲啊。”周涼的嘴抿成一條危險的線，“就為了掩蓋你當初的醫療事故，你看看你後面做的好事？簡直用喪盡天良都無法形容了吧？”

 肖矢被周涼的質問逼得連連後退，他所有的偽裝被劃開，當場醜態盡出，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我是……我是被他逼得……是被逼得……”都到這一步了，肖矢卻萎縮著身體，眼神來回躲閃，嘴裡還在為自己小聲辯駁。

 周涼毫不給他任何逃避的機會，徑直走到他面前。他俯視著肖矢，一字一句跟肖矢強調著：

 “起來！你是想扮演一個被人脅迫的可憐蟲嗎？你除了沒直接動手殺人，在公寓裡的所作所為，跟個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有什麼區別？”

 周涼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宛如是一把鋒利的鍘刀。生生砍在肖矢的命脈上。

 他越發咄咄逼人：

 “不對。說你像劊子手，或許都是抬舉你了吧？你做的那些事，那還能歸為人類的範疇之內嗎？或者這樣形容你才更為準確一點，陰溝裡的蛆蟲！”

 肖矢所有的辯詞啞了火，他的手指在地面上胡亂扣著，冷汗如同瀑布般往外冒，一滴接一滴滴在地板上。

 “你現在就只會像個窩囊廢一樣發抖嗎？起來！給被你害死的張威和虞雙謝罪！”

 肖矢微微抬起頭看向面前的周涼。周涼宛如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靈，面色肅殺，威嚴在上。

 肖矢又轉了轉腦袋，看向其他人。周圍的人的目光大多帶著鄙夷、譴責與憤怒，特別是謝遇安，他就如同一個修羅一般，雙眼燃燒著火焰，恨不得將他的身體鑽出一個洞。

 肖矢自知自己已是窮途末路，終於放棄了掙扎，他衝著一號房的方向，狠狠地將頭鑿在地面上，渾身痙攣似地磕著響頭。

 “對不起！”

 這座公寓裡都是他撕心裂肺咆哮而出的道歉聲。

 肖矢的額頭很快就磕破皮，但是周涼依舊不給他緩衝的機會：“除了張威和虞雙，你好像還忘了一個人吧？嗯？”

 肖矢抬起汗涔涔的臉，額頭上的血在臉上蜿蜒流淌。

 “你當時受了歐文指示，把黃銅鑰匙放在了某個人的身上，妄圖栽贓某人是殺害虞雙的兇手，難道沒有這回事嗎？”

 肖矢像是被針紮了一番，身體跟著一抖，眼睛下意識望向另一頭的謝遇安。

 謝遇安胸中積累的憤懣在發酵，他恨不得馬上衝過去把這敗類揍一頓，讓肖矢嚐嚐什麼叫痛不欲生的滋味。

 周涼看向謝遇安，從他眼神讀出了那報復的欲|望。他輕輕轉身，抓住肖矢的衣領，將人直接提起。

 “既然有這樣的事，你是不是該坦白一切，跟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