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昨日在乾正宮時,朝瑾是如何說的?

 他信誓旦旦,告訴長魚姣,他的勢由她依仗。

 他忽視長魚姣故作隨意下說出的隱晦擔憂。

 “憂她仗勢欺我。”

 而今想來,一字一句扎的朝瑾心口鈍痛。

 明貴妃能欺她如此,依仗的不正是他賜予的權利嗎?

 一片壓抑的沉寂中,無人看到白露垂首看著圍在自己腿邊那些沾血碎瓷的眼神,從茫然害怕逐漸變成了堅定。

 閤眼狠狠從碎瓷上跪行而歸,拖行出令人心中發寒的尖利聲音,

 “師,師傅,您為什麼,沒教阿露,究竟如何才能保護小主......”

 從來討喜可人的圓臉揚起,淚水從鮮紅的巴掌印下滾落,白露掀開膝上罩衣顯露出的觸目驚心的血痕。

 她和長魚姣一樣,不向皇上求助,只雙手無力的拽住絳河的衣襬,聲聲泣血,

 “師傅,是阿露無能,求求您,教教我,究竟如何才能保護小主啊!”

 在白露從碎瓷上淌過的那一刻,長魚姣就死死咬住下唇,眼中是深沉的茫然。

 為什麼?

 她不需要的,她不需要她自傷至此。

 有她掌心的傷口便足夠朝瑾遐想出她所受的苦楚,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