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五條悟並沒有隨著夏油傑的離開而離開,他隨意中又帶著些散漫地坐在甚爾對面,既不開口也不離開。

禪院甚爾皺眉盯著他:“你還不走?”

這傢伙還不走賴在這裡幹什麼?不怕五條家找他發瘋?

五條悟不滿:“甚爾還沒有和我道歉吧?”

“?”

他對著這隻沒事找事的白毛貓貓露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哈?我為什麼要對你道歉?”

五條貓貓拉下墨鏡,眼神直視他的眼睛:“之前的事情甚爾忘記了嗎?隨隨便便就說出那麼傷人的話。”

禪院甚爾挑眉試圖回憶自己說了什麼,結果回憶失敗,他支起胳膊手撐著臉語氣輕慢:“所以呢?”

“當然要道歉安慰下受傷的五條老師了。”

他嗤笑一聲:“你傷心關我什麼事,我管你。”

五條貓貓鼓起腮幫子,真是可惡啊,這個臭大叔。

“這回甚爾不用擔心惠惠的安危了,那傢伙絕對不敢出現在我面前。我可是幫甚爾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呢,沒有報酬嗎?”

“人還沒死呢就安全了,大少爺的包票都賒賬嗎?”

“很快就會死了。”

“死了再說吧。”

五條悟笑了,“所以甚爾是會給報酬的嘍?”

禪院甚爾心裡冷笑,“不是已經給了嗎,我可是幫大少爺解開了封印啊。”

五條貓貓震驚:“欸?那個甚爾不是已經收了錢的嗎,五個億呢。”

“那只是夏油傑的委託費,其他的可還沒算呢。”

“還能有什麼?甚爾真的不是劫匪嗎,這架勢不如去搶吧。”

“反正抵了,賬已經清了,大少爺可以走了吧?”

五條悟壓在桌子上,靠近對面的黑髮男人,“沒有哦。”

禪院甚爾擰著眉避開他,“什麼?”

“還差兩次呢。”

禪院甚爾皺眉:“什麼?”

他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差兩次是什麼意思,瞬間臉都黑了,靠,把這個給忘了。

“一起抵了。”

五條悟笑眯眯地盯著他:“欸?甚爾還臨時漲價嗎?這麼沒有職業素養的嗎?”

“什麼錯覺會讓你覺得我有那種東西啊?”

五條悟突然收起玩笑的態度,臉色變得認真:“不過可以用其他的抵。”

五條悟嚴肅的時候帥氣幾乎呈指數上升,禪院甚爾對著這張臉,被對方用那雙獨一無二的六眼盯著,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大概明白了五條悟的意思,因此有些不解:“你這麼操心禪院家的事?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這傢伙執著鼓動他成為禪院的實權家主,將這個垃圾場真正握在自己手裡,甚至表達出只有他願意,五條悟就會成為他奪權最大的助力的意思,到底是為什麼……

五條悟:“咦?我早就說過了吧?爛攤子如果一直沒人管的話,就會一直爛下去啊,這樣的話,即使有好苗子冒出來也難以成長啊。”

甚爾挑眉,這就是最強的覺悟嗎?將咒術界的未來都視為自己的責任什麼的,可真自大啊小子。

“就算是最強沒有盟友也會頭痛的啊,甚爾真的不來幫幫我嗎?”

禪院甚爾嗤笑一下,語氣散漫:“你不是最強嗎?最強無所不能吧,還需要找人幫忙做什麼,真看不慣那些老傢伙就都殺了好了,難道大少爺不行?”

五條悟不開心的嘟囔:“甚爾真是個不負責的傢伙。”隨後他解釋:“不行啊,用這種粗暴地方式完成改革的話,那就毫無意義了,而且要是將御三家和總監部都殺光,普通的咒術師們很難撐起全部祓除咒靈的任務,到時候會有更多的麻煩事。”

甭管御三家內部多麼腐朽垃圾,總監部那群爛橘子多麼煩人,但是必須得承認,咒術界絕大部分的咒靈祓除任務依舊是他們完成的。

御三家的族人們從很小就開始接觸咒靈,有專門的教導,到了十幾歲到時候就可以單獨出任務,他們面對咒靈時會更自若,不必經歷三觀崩碎,從和平生活到隨時會死亡的恐怖之間的掙扎,普通人中當然有天賦很好的人可以在短短几年的時間追趕上他們,但是天才有多少?在還沒有來得及發光就隕落的天才又有多少?

但是咒靈的數量卻是源源不斷啊。

御三家和總監部傲慢封建,對內毫不留情,但是在對咒靈上,他們確實是有功的。

“而且也不能一杆子打死啊,雖然御三家有很多垃圾,但是依舊有很多可愛的幼苗啊。”比如真希真依,比如惠。

唔,面前這傢伙不算,屬於長歪了的歪脖子樹。

這小子考慮得還挺多,甚爾有些走神,倒是沒想到吊兒郎當的傢伙還有這麼靠譜的時候。不過和他沒關係。

“哦。”

“欸?就一個哦嗎?甚爾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啊?真是的!”嗯,成功讓五條貓貓炸毛。

禪院甚爾沒有養過貓,自然也不清楚如何給貓貓順毛,於是他開口讓貓貓的毛更炸了:“聽了。”

“哈?”五條貓貓難以置信,這傢伙是在敷衍他吧,一定是吧?好可惡啊。

五條貓貓揮舞著爪子,試圖讓這個傢伙吃到教訓。

“對債主態度好點啊,不願意的話,就還債啊。”

本來也不覺得能一兩句話就能說動這個傢伙,而且超棒的五條老師已經有了新的計劃啦~

禪院甚爾也煩了,這小子怎麼總在不該執著的地方執著。他語氣嘲諷“五條家的大少爺不會有什麼處男情節吧?什麼我拿走了你的第一次就一定要對你負責?想紓解慾望有的是方法啊,還是說五條家沒給大少爺安排‘侍從’……”

五條悟面色一沉,隔著桌子伸手勾住甚爾的脖子,將他上半身拖了過來,甚爾本想躲開,結果沒想到對方發動了術式蒼,一時間竟真的被他拖起來。

他用手撐了下,防止自己直接趴在桌子上,然後就聽到這傢伙用一種毛骨悚然的語氣在他耳邊呢喃:“甚爾真是欠教訓。”

禪院甚爾被這一句話氣笑了,他試圖推開這小子桎梏他的手,還不忘懟回去:“大少爺有病就……”

話還沒說完,五條悟的咒力已經附著在手臂上,咒術師用咒力強化身體,強化後的身體拎起一個成年男性輕而易舉,於是甚爾就被他單手按著肩膀生生拽了起來。

砰的一聲,五條悟手臂發力,將禪院甚爾重重地按在桌子上,他的腦袋和桌子來了個親密接觸,禪院家的傢俱質量很是不錯,這一下竟然只是出現了一點小裂紋,甚爾被撞得眼前發黑,他當即就怒了,“你踏馬……”

他想撐起身體,五條悟按住他的手卻彷彿鐵鉗一般難以掙脫,死死地按住他,五條悟湊近他,手肘抵住他的後背,語氣溫柔:“甚爾知道錯了嗎?”

禪院甚爾:“你有病吧!”他現在的姿勢實在是不適合發力,他手臂青筋暴起,想要將壓制自己的五條悟掀開,五條悟嘆了口氣:“甚爾真的不認錯嘛?”

我踏馬做什麼了我就要認錯,甚爾心裡將這傢伙罵了一百遍,起不來他也不起了,直接就著這姿勢一拳錘在了桌子上,可憐的桌子終究還是承受不住,直接爆開,趁著這一瞬間的工夫,甚爾一把將五條悟掀開,脫離了對方的桎梏,隨後一拳就朝著五條悟砸了過去,md,今天打不死這小子。

兩人在屋子中打成一團,誰都沒有注意外面的動靜,於是惠因為聽到屋子裡的動靜跑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地上滾成一團的兩人,同時還有一地的木屑碎片作為背景,而他那不靠譜的爹正用小臂壓著五條老師的脖子,試圖將人掐死。

惠:“……”

惠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放出玉犬準備救人。

甚爾可不想試試被式神咬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他又不敢對這兩隻狗崽子動手,不然之後肯定會被臭小子嘮叨,最終只能翻身躲開,也因此鬆開了五條悟。

玉犬退回到惠惠身邊,坐在他的腳邊盯著對面兩個大傢伙。

惠:“你們在做什麼?”

甚爾還沒有說話,五條貓貓已經抱住惠開始哭訴了:“惠惠快來救救可憐的五條老師!”

惠用不贊成的眼神看著自家老爸。

甚爾:“?”

甚爾震驚:“?”

甚爾崩潰:“md!”

這小子到底是誰兒子,吃虧的是你爹好不好,這小子身上有無下限啊,他根本就碰不到對方,半天都沒打到五條悟一根貓毛,反倒是自己捱了對方好幾下!

他可不是什麼會吃虧的人,乾脆刷的一下將自己的和服扒了,露出了精壯的上半身,指著蜜色肌肉上那大片的青紫對著惠嚷嚷:“看清楚被揍的是我好不好?!老子骨頭都要被被這小子打折了!”

惠先是用不信任的眼神看著他,接著又用懷疑的目光看了下五條悟。

五條貓貓絕不吃虧,他迅速伸手自己的手臂,露出手腕,他皮膚白得很,這就讓手腕處那一圈的青紫變得格外明顯,“才沒有,是甚爾先動的手。”

兩人傷勢對比來說,那肯定是甚爾的更嚴重,但是誰叫五條悟皮膚白呢,就讓那一圈青紫顯得十分嚴重,看起來比甚爾身上的悽慘百倍。

禪院甚爾看著某隻顛倒黑白的貓貓,氣得要死,他還有臉說,這傢伙全身就這一處傷吧!

惠:所以兩個人是互毆吧?死魚眼。

他看著甚爾表情嚴肅的警告:“總之,如果禪院家再被砸一次,我們就沒有地方住了。”

五條悟驚喜:“好耶,那惠惠可以搬來和五條老師一起住~”

甚爾:“你做夢。”

五條悟捏著下巴:“甚爾想來也不是不行啦,但是需要付報酬哦~”

禪院甚爾咆哮:“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