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流動的時間

 鐘錶滴答滴答。

 是他們二人操控的事故嗎？

 雨線掛垂空中，乳白色的光芒在密密麻麻的線中折射，世間的所有事物都變緩慢，趨近靜止。

 任何科技發展到極致就與魔法無異-阿瑟·克拉克

 壓縮時間，將人的意識提速上百倍，大腦消耗的能量也不能得到充分供應，最簡單的血液供氧就會成為難題，而且物質運動緩慢，自身的運動也會變得緩慢無比。

 你會感覺自己變重還是變輕？

 為何宇航員在太空的時間與地面生活的人們擁有的時間有感官差異？

 既然時間是用來衡量物體運動軌跡的人為創造單位，那可否將時間剔除？

 直至空間張力的秘密被髮掘，人們才得以解決意志過快，而運動過緩的矛盾。

 是質量與空間之間的輓歌，還是愛因斯坦夢遊之時跳著那曲和溼婆(shiva)一樣的舞蹈？

 拉普拉斯妖沉默，它不肯述說，“張力”、“質量”、“時間”，它將矛頭直指科研界中為數不多的那幾篇-“醬香”。

 “流動”。

 “像水一樣吧，我的朋友！”李小龍在腦中表達。

 曼尼隻身渡入這片雨中向馬丁走來，靜止的雨線被空間張力感染，貼在曼尼的衣服上。

 馬丁將女孩扶持站立好後，義無反顧地向曼尼走去。

 靜止的空氣無法傳播聲音，闡述事件原委已無法將信息達到，擾動張力外的空氣都將發生爆炸。

 貼近的那刻，肢體接觸的那刻，兩座在茫茫滄海中的無底孤島發生碰撞，空間融合，空間流動，空間碰撞。

 淤青與痛覺，光與視網膜，空氣與呼吸。

 太慢。

 對方在掉幀，超乎常理，破壞感官。

 物理上還是精神上？

 參與無法預知的事件是賭博，參與可以預知的事件是投資。

 可怖的感官幻覺，貪婪與恐懼在馬丁內心爆發，似乎在身上添加了一種與生俱來的罪，如同**、暴力那般。

 知足與勇敢將曼尼的精神傷害抵去。

 曼尼揮拳那刻，馬丁降低身姿，還擊在曼尼的肩膀上。

 定格！

 拉普拉斯妖的預知能力已在馬丁腦內展現，這已定的軌跡如同奇蹟。

 現實也如馬丁預知的那般。

 當馬丁躲過曼尼的揮拳，痛擊他的肩膀後，他的時間壓縮也被打斷了。

 曼尼的姿態如同蠟像一般定格在空間中，拳頭近在咫尺。

 ‘要不要再多給他幾拳？’馬丁這樣想道，但兇手還未被確定，再對曼尼施加攻擊，就算他是時間旅人也無法承受這生命之輕。

 無編排，無草稿，無預演，而且只有一次。

 放過他吧，他還很年輕，生命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而且在以前也見到過年紀大一些的他，證明馬丁沒有將他殺害。

 這是突然記起的回憶。

 萬一他只是護主，保護勞倫斯呢？

 馬丁雖然贏得了戰鬥，但內心卻無比落寞，至少英國佬和法國佬在擂臺上戰鬥結束後能擁抱合好。

 這種落寞也許是因為超脫時間，大大小小的紛爭在地球上不停重複發生，沒有人知道，沒有人會記得。

 如同宇航員站在月球上遙望著這顆藍色的星球，它是那麼美麗，那麼渺小，讓人感慨萬千，人類歷史上的紛爭被遙遠的距離稀釋，陌生感撼動慾望，慾望被瓦解地支離破碎。

 沒有人記得我們的情感，無法在世間留下痕跡，一塊塑料都能比我們留存地更為長久。

 馬丁平衡著這股空間張力，迅速逃離現場。

 “鈴鈴鈴，鈴鈴鈴。”

 傑霍沙法特在床上醒來，沒有充足的睡眠使得他在床上坐起後依舊感到疲憊，抬手拍向床頭櫃上的鬧鐘。

 起床穿衣，進入衛生間洗漱。

 包豪斯風格的房子，白色，

 一個與往日不同，卻又似曾相識的一天開始了。

 他對兩點一線的生活沒有絲毫擔憂，因為每過一段時間便要離開舊居，前往一個充滿未知感的陌生地區生活，不需要擔心某天會老死在旅途中，而沒有穩定的生活和依靠，畢竟人生的旅途是精彩的，每個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