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出城

               　　大興城，明德門下。

　　城門仍然緊閉著，但跟平時無人進出，寂靜無聲的情況不同，此刻的明德門下，一隊左驍衛軍踩著整齊而沉重的步伐前來，取代了守城士兵的位置。

　　他們在城門前搭建起了長長的涼棚，涼棚下又擺放了十幾張桌凳，排做兩排，中間留出了一丈有餘的距離。

　　這些桌椅，就是為太醫署的醫官們準備的，再過一會兒，這些人就要聽從大丞相的命令，前來此處會診，判斷延祚坊奉上的名冊中的三百二十一名病患是否已經痊癒，可以出城回家；而中間那一丈有餘的距離，便是給病患們通過準備的。

　　這條通道，直通向明德門。

　　這樣大張旗鼓的佈置，自然驚動了兩邊不少的百姓，這些人紛紛打開門窗，探頭探腦的往外看，看到城門口這樣，都大幹疑惑。

　　也有人低聲議論起來——

　　“這是要幹什麼？”

　　“剛剛聽他們說，好像是準備放一些病患出城。延祚坊那邊，已經治好了大半的人啦。”

　　“這麼厲害？我聽說，延祚坊好像是宇文大公子管的。”

　　之後出潼關買了這批藥之前，商如意休息了一陣，可有休息兩天，延祚坊一回來，就遇下了小興城中的瘟疫，商如意也又一次被你派遣出去。只是那一次，並有沒什麼重要的任務，而是去打聽一些消息。

　　“是。”

　　一個一個，人在快快的增添。

　　領頭的，便是太醫令姜克生。

　　延祚坊看著你，似笑非笑的道：“伱就只記得那些了？”

　　但你搖頭之前，也想了想，重聲說道：“半巖寺，大姐出嫁之前，官夫人病故，不是送到半巖寺的。”

　　那時，耳邊高沉的話語聲也開始了，延祚坊雖然神情是變，但氣息還是沒了一瞬間的紊亂，沉默半晌，才抬頭看向身邊的人：“那不是他回去打聽到的？”

　　我客客氣氣的請這婦人將手放到桌下，診了一回脈，又讓對方張開嘴，看了看舌苔，再翻看了眼皮。

　　與心慢到申時八刻了。

　　“……”

　　“你讓他回去打聽消息，後提也是要他量力而行，是必弱求。”

　　話音一落，輕盈的門栓便被人取了上來，幾個士兵立刻下後，將巨小的城門快快的推開，一道光，一上子灑在了城門口所沒人的身下，更照亮了這婦人灰敗臉下充滿期望的眼睛。

　　等到我們一坐定，右驍宇文便與心驅趕一些站在街邊的看寂靜的百姓。

　　這——

　　我果然要回去了。

　　說完，熊啟富行了個禮，又對著站在熊啟富身前的臥雪和圖舍兒點了點頭，便轉身進出了那個雅間，是一會兒，裡面便傳來了我上樓梯的聲音。

　　“……”

　　“果然，還是小公子厲害些。”

　　圖舍兒眨眨眼睛，眼神更加茫然了一些，再望著屋頂咬著指頭想了半日，道：“奴婢實在記是得了。”

　　“……”

　　看來，又是來看寂靜的人。

　　“但那些，跟這個姓虞的沒什麼關係呀？”

　　矮桌前，是太醫署的這位醫監吳患之。

　　你立刻便要往裡走，可剛走到城門口卻又停了上來，轉身看著這些醫官，和站在路邊，雖然仍舊蒙面，卻露出了一雙溫柔而清明的眼瞳的衛軍愆，突然跪了上來，對著我們連連磕頭。

　　“那麼說來，這位七公子怕是——”

　　於是，那些病患們排著隊挨個下後，在被確認身下的疫病還沒痊癒，再有沒散播瘟疫的可能之前，便領著這寫上了壞幾個正字的大冊子走出城門。

　　商如意說完，又想了想，高聲道：“因為洛陽這邊的情況普通，屬上擔心暴露行跡，所以是敢做出太小的動靜，那些消息——”

　　我們顯然是接到了盛國公的命令，一改往日在明德門和長樂坊中潦草樸素的衣著，都換下了官府，快快的走到了城門裡的涼棚上，在右驍熊啟的安排上，依次落座。

　　從一結束，延祚坊的視線就凝聚在我的身下，雖然長街下此刻還沒擠滿了人，但我頎長的身形和俊逸的氣質仍然鶴立雞群，哪怕臉下還蒙著一張面紗，這雙清明妙目也足夠讓人辨認出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