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鬼市之主


                 對於容潯有兒子這件事,已經超出了南弋的認知範圍之外,腦子實屬宕機。

  他……可真能幹吶。

  容潯見南弋這般,勾唇收回了方才想說的話,拍了拍懷裡的小豆丁。

  “這位姐姐剛剛救了你,應該說什麼?”

  小豆丁的肉手還抓著容潯的衣襟,身體轉了過來看向南弋,眼睛水汪汪的,眨巴了一下。

  “謝謝……漂亮姐姐……”

  容潯輕笑一聲,低聲道:“還真是沒白養你。”

  真是上道。

  南弋見那小豆丁好奇又有些膽怯地看著自己,一時間才想起來摘了鬼市面具之下是她原本的臉,沒有用上假面人皮。

  難怪符擢這麼快認出了她。

  容潯又開口:“姐姐剛剛救了你,給姐姐抱一抱好不好?”

  “好~”小豆丁立刻答應了下來,奶音拖得很長。

  南弋看著那伸出的小肉手,有些愣了愣。

  “他想抱抱你。”容潯把人遞過來。

  小孩子的要求,實屬不能拒絕,一想著這是容潯的好大兒,她便有一種說不出的割裂感。

  不過這小豆丁她還是覺得眼熟。

  南弋抱著孩子,生疏地顛了顛,“你叫什麼名字?”

  “明……昭。”

  “明昭,好聽的名字。”

  “爹爹都叫我鍋鍋~”

  “鍋鍋?”南弋懵了些許,看向容潯。

  他給孩子起的什麼名字?

  容潯撫額,“是果果,這孩子說話就是這樣。”

  “他娘是誰?我怎麼沒聽說你……”南弋話還沒說完,便聽得懷裡的豆丁哇啦一聲哭了出來。

  “孃親!孃親~”

  媽耶!南弋頭皮發麻,手忙腳亂,這帶孩子她兩輩子都沒學過啊!

  容潯無奈嘆了一聲,“這混小子一路上吵著要找他娘。”

  有時半夜給他餵了奶,喂完了哭著就要找他娘,怎麼哄都沒用。

  “他……他娘呢?你把這麼的小孩子帶來雷楚洲幹什麼?”南弋手忙腳亂。

  “這不是來找了麼?”容潯看著她道。

  “?”

  “孃親~鍋鍋要孃親!”

  明昭摟著南弋的脖子,哇啦哭了起來,越哭越響亮,震得南弋腦瓜子嗡嗡。

  “不要爹爹,要孃親……”

  小豆丁使勁兒扒在她身上,蹭來蹭去,沒個安穩。

  “孃親……孃親……鍋鍋找到了孃親……”

  “啥??”

  南弋有如五雷轟頂,睜大了眼睛,連手上哄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這孩子叫誰娘呢?

  容潯在一旁噗嗤笑出了聲,將南弋傻愣的樣子全都收入眼底,心底壓抑剋制的情愫再一次蓬勃生長。

  “這孩子叫你呢。”他笑著道。

  “容潯!”

  “好了好了……”見好就收,容潯將小豆丁給抱了回來。

  “這孩子叫蔣明昭。”

  “蔣明昭?”南弋突然明白了過來,“他是蘇蘊和蔣言的孩子?”

  “嗯。”

  容潯讓人將懷裡的豆丁抱去了車上,這才對南弋道:“蘇蘊失蹤了。”

  “怎麼回事?”南弋皺眉問。

  “之前你讓蔣言帶著蘇蘊離開盛京避難,兩人一直往北去了北疆。我帶著容氏軍異地數百里,重新建府紮營,正巧遇上了他們。此後,蘇蘊和蔣言一直住在北疆沒有離開,開了一家小醫館。半年前,蘇蘊外出採買藥材,再也沒有回來。”

  容潯接著道:“後來查到了些線索,蘇蘊可能來了雷楚洲。蔣言立刻動身,卻也沒了消息。兩個月前,我收到一封信,信裡只說讓我照顧好明昭,看字跡是蔣言的,可信裡卻沒有提及蘇蘊的事。我讓人查了這封信,沒想到來自昌寧附近。”

  “蘇蘊失蹤之事怪異,且蔣言後來的信更是讓我擔心,他那般說,無異於託孤。所以,我來了此處打算尋找他們的下落。”他看向一旁的馬車,“那孩子年紀尚小,不過一歲半而已,我本不想把他帶著。可他在我身邊時間長,不見了我總是哭鬧不止。有一次我外出辦事,他哭鬧引起高燒,生生躺了半個月才好。他知道我不是他爹,怕的時候也忍不住喊我叫爹。”

  容潯輕笑,“我倒是不吃虧,平白無故得了個兒子,就怕以後蔣言聽了能拔刀砍我。”

  南弋蹙眉,“若是我沒記錯,蘇蘊當初是失憶被你所救,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認識她那麼多年,從未聽她提起過自己的過去,她似乎也不在乎,沒心沒肺到處溜達。就算是蔣言,或許也不知道蘇蘊的身世。”

  “所以,你查到了什麼線索沒有?蔣言和蘇蘊的下落呢?”

  “蔣言做事沒那麼仔細,鏢局有戳印,寄信的時間和地點自然能查到。眼下不過是要費點功夫,在昌寧附近查一查。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蘇蘊是被迫被帶來的雷楚洲,對方是何人暫且不清楚。”

  聽著容潯的話,南弋越發覺得雷楚洲可真是個邪門兒的地方。她身邊的所有人似乎都和這兒有了聯繫。

  蘇蘊被人帶來了雷楚洲,很大的可能性和她的身世有關。蔣言武功不低,他手裡的那把刀只護蘇蘊,若非情況太過糟糕,他恐怕也不會寫信讓容潯照顧他的兒子。

  容潯看向南弋,“你呢?你來此處做什麼?”

  南弋回神,搖搖頭道:“慕家商行在昌寧有些事,我大哥脫不開身,我親自來一趟處理事務。不過眼下我還有些麻煩事,怕是沒空再見你。”

  容潯聞話,盯著南弋看了許久,忽而一笑,眼底暗淡了幾分。

  “這麼久不見,想同你敘敘舊的機會竟然都不給。”

  “你搪塞我的說辭可真是一點都不用心,這樣,我又怎麼可能相信。”

  容潯深深嘆了一聲,本想上前,卻將手放在了身後,微微握緊,像是在掩藏什麼。

  “也罷,不論是現在還是過去,你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你既然不想讓我知曉參與,我便順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