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努克貝魯特 作品

308席奧尼的骰子

  “你……你的意思是帕夏一直都知道一切?一切?”拉皮圖斯似乎對這一發現感到震驚,因為亞歷山大的計劃讓這個直系褲帶的男人顫抖著,而他的懷疑在費利西亞夫人點頭確認時達到了頂峰。

  “他沒有懲罰你,是因為你沒有傳話皈依,不然我就成了寡婦了。”淑女微微一笑,露出了纏著繃帶的手指,“但這就是我偷竊的懲罰,幸好只是被打了一下。”

  “是用鈍刀砍斷的,所以手指被割斷了。”費利西亞夫人粉飾了事實,試圖讓一切看起來不那麼嚴重。

  但即便是這樣減輕的傷口,看到妻子受傷的手指,拉皮圖斯的心也在滴血,心中燃起一絲不滿和憤怒的低火。他怎麼能侍奉一個傷害了自己心愛之人的領主呢?他比佩特里諾哪裡好?

  “我是否把鎖鏈從一位殘酷的主人身上換到了另一位主人身上?”費利西亞女士連忙尖銳地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驚恐:“你不會是想報仇吧?你這個白痴!”

  拉皮圖斯沒有回應這喊聲,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這足以說明他確實在考慮這個問題。這促使費利西亞女士指著那個男人幾乎尖叫起來:“聽著拉皮圖斯!我們終於得到了這座城市!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經過這麼多的犧牲!我們終於得到了它。我有文件讓我們成為這座城市的市長!”

  “不要把事情搞砸了!不要試圖成為英雄並進行任何報復。哪怕是一丁點。”她的聲音裡充滿了警告和懇求。

  “僅僅為了手指上的一個小傷口就能得到這一切,這是值得的!這是值得千倍的。”她再次強調,試圖讓拉皮圖斯明白她的用心。

  “不要做任何有損這一點的事情。”她最後警告道,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我禁止你做任何有損我們城市統治的事情!”費利西亞夫人的心中充滿了憂慮,她深怕在這位與佩特里諾共同取得輝煌勝利的男子的推動下,會試圖對亞歷山大施展同樣的狡詐手段。然而,亞歷山大並非佩特里諾那般易於對付的角色。見拉皮圖斯逐漸冷靜下來,費利西亞女士急切地催促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嘶嘶的急切:“快說吧!說你什麼也不會做。”

  經過費利西亞女士的一番努力,拉皮圖斯終於放棄了那些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報復念頭。費利西亞夫人的心頭之患暫時得以解除,亞歷山大得以將注意力重新轉向更為宏大的事務——那就是前往敵人的首都,那裡傳聞即將淪陷。他帶領著大部分人馬以及眾多貴族,沿著迪安努河一路策馬疾馳,目標直指那遙遠的目的地。而在他們離去後,費利西亞夫人與拉皮圖斯則率領著一小支駐軍,堅守在塞薩利這片土地上。

  然而,就在他們離開之際,亞歷山大的妻子、孩子以及法比亞娜卻不得不踏上返回贊讚的旅程。他們在這裡已經度過了漫長的六個月,對於這片土地,他們早已心生厭倦。岡比西斯不禁抱怨道:“我真的不想回到那間小屋。為什麼我們不能住在這裡呢?”她的抱怨並非沒有道理,與龐蒂庫斯勳爵那座擁有不止一個,而是兩個游泳池的龐大宅邸相比,亞歷山大的大平房確實顯得寒酸了許多。作為一個熱愛生活中美好事物的女人,岡比西斯對於這次迴歸確實心有不甘。

  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亞歷山大目前還無法將他的“首都”從贊贊遷往塞薩利。於是,在大約500名男子的嚴密護衛下,婦女和兒童們終於踏上了回家的路。

  就在亞歷山大前往帕特尼的途中,席奧尼勳爵卻毫不知情地開始了他自己的計劃。亞歷山大對於他的舉動感到有些迷茫,不知該如何應對。

  “哈哈哈,我說得對,我說得對。”就在美尼斯擊敗珀爾修斯的當天下午,席奧尼勳爵在他那佈置豪華的書房裡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他手中拿著一張捲紙,那是他派去暗中追蹤珀爾修斯的斥候所派出的信使鳥傳來的消息。直到最後一刻,他得到的情報都讓他憂心忡忡。他的部下報告說,珀爾修斯身邊有四萬人,而亞歷山大最多隻能帶三萬人。這種力量對比似乎難以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