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節奏 作品

第四二四章 飾祭

 一部分。”

 海步羅拉吟哦瞬間,煥然感受到:那些重載大山一樣的力量,正轟隆隆地從震動的肉體上搖曳著沉重的身軀。大海一樣氾濫的萬感,駕馭著血肉塊壘的船隻,以疼痛的牽引,蹙結成浩瀚時空風雷中,意念自控中不屈站起來的、有形狀的自己。

 海路羅拉一腳踩進腳字窟窿,頓時感到:單薄身軀承載著萬念萬感集結的龐大心靈宇宙。每一個感覺變得彷彿質感有型的物體一樣沉重。

 每一腳短促位移上的延伸,彷彿亢奮攢力、料峭形凸中,拔動大山血肉、蹄錘重夯擂響時空浩浩之鼓的馬匹。變換著瞬息光閃中生與死翻滾著的輪轉。

 一步剛剛踏擄過完整的一世生命,另一步卻剛剛開始煥生靈肉筋節、毗連一體的、生命的脈輪……

 腳字的每一步窟窿啊,彷彿卑小肉體必須逾越的一道無極天塹。奔騰的血流疼痛地循環了個我宇宙的時空。

 原來,這就是駭心動魂的苦行,盾馬王海路羅拉的行者祭嗎?

 海步金華在短暫的甲板上,忽然感覺:自己正在踏上一條永恆走不完的大路上。路途長遠得彷彿海一樣遼遠。

 從來未曾經歷的萬感、萬念,踏進腳字窟窿,深陷進萬劫不復之路。冰塬大地上,人們提說過的悟,與行者祭相比,可憐得只剩下——修辭曲折音聲與字節。

 就在海步金華重蹈盾馬王海路羅拉的腳字窟窿時,海族海弓弩的綵船,似乎突然發覺什麼。

 只見一隻只飛騁著風聲,如同瘋狂燃燒起來的火焰一樣,綵船豁然共鳴著烈性的輔音叢。被飆狂飛騁著的槳葉,催烈風雷浩音,頻射的箭一樣,瞄向了海步金華的方向。

 飛騁在海面上的綵船,已經化作射穿波浪的馬船。船體攜帶著水箭張馳中開闔的水翼。

 那些彩色的海弓弩,表情雖然被色澤埋沒,但是瞬間臉部變得鮮豔和明亮。那根本不是喜嬗的靈性光華,而是極致賁怒的表徵。

 同步攀升屈折手腳的海弓弩,形態變遷中力量長旺的手腳,開始搖曳著火蛇狀的姿態。

 海路羅拉雖然沒有看懂——海步金華踩著自己遺留在甲板上的腳字窟窿,有什麼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