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節奏 作品

第六一二章 韻白光

沒有遲滯,沒有超前,每個瞬間都是同頻對頂角。

頓時,空間裡兩道錐形風,颯音聽起來是共鳴的。但是,屬性截然不同。這當然取決於迥乎不同的兩顆心。

就在即時,兩枚風錐激烈觸碰的一剎那,空間柔軟的空氣,一瞬間粹硬。以力量和意念壓縮的塊壘,造化著曠大時空凝結成的渾整固體。

梅黎細妮面額上,火珠鮮豔的紅光,雖然是生動而熱烈的。相映鐵騎頭盔冷酷的青色寒意,那種看似流動的鮮紅,因為遮罩了歡嬗靈性的生動表情,同樣顯示了心靈執意的冷酷。只是這樣的冷酷,因為豔光而變得高貴與安謐。

同時刻,梅黎細妮一顆心靈,意念刀的方向同樣貫通時空指向鐵騎首領鼓乃邇音灑。

不過,就在兩刀接近磕擊的一瞬間,“百音者”忽然仰後抽離怒吒狀態的那把刀。

同時刻,梅黎細妮偏轉馬匹,身形韌性搖晃著,擺動掛盾的左臂,磕向梅黎細妮的錐光刀。

重夯的堅盾彷彿一個巨大的輪擺,切割堅固的時空壁壘,形成一道阻尼的門戶。

沒錯。在“百音者”的目光中,高躍的馬步動勢快捷,好似電閃。犀利彈動馬步,蹄風切割的銳利風刀,彷彿即時破碎了——鑲嵌自己與“百音者”的冰塊。那種激烈釋放野性能量的快感,完全可以從高難度、頻臨快要折碎自我的狀態中,轟隆崩碎了。

那種為了激烈完成姿態、渴於就死的倔強馬步,已經強烈震撼了梅黎細妮的一顆心。

是的,從一匹痛苦形綻的馬匹,梅黎細妮那把已經刺穿鐵盾,只需一個彈腕搖擺,就能掰碎整個鐵盾的刀,忽然停滯。她知道:只消自己稍稍加力,就足以要了那匹馬的命。

因為,梅黎細妮已經感受到:激烈盤力的那匹穿沙馬,高昂的頭顱為掩飾主人,已經呈綻到“百音者”的前面。顯然這是音咒強烈唆使的結果。那種被音聲制控的恐懼感,就閃爍在那突兀的一雙眼瞳裡。

梅黎細妮從鐵盾拔出那把精緻的錐刀。她因為放過一匹穿沙馬,而放過了——那個調刀激烈渴望摘取火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