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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一章 手押刀背的密宗

颯颯摩擦響沙的蹄槌,哪怕是調整狀態,在原地玲瓏激越如鼓的踩踏,也彰顯修飾姿態時、預置靈犀潛能的那種諧美。

偶爾,歡嬗滾浪的鬃發,隨生動踏沙的四蹄,不竭盪漾。彷彿展示——一派風雲馬蹄要從沉靜大地上呼喚的江山。

經過一番格鬥,達瑪麗春光亮的身軀和步輦,彷彿披光的一條河流。

忽朗沁辨得出:搓刀而過後的族宗達昂努,依然沒有剪滅手腳動變中蓄積的烈火。

那種厚重馬步精鐵般的鈍響,從大地踩踏的雜沓風煙,伴隨著粗糲的夯擊聲。

忽朗沁似乎不願正面看向族宗達昂努。他只是嚴謹地調節馭馬的韁繩。讓達瑪麗春儘可能保持運動狀態的不竭彈力。

“新月郡的琉璃王穆和宛卓派遣我到達昂瑟儂,即便我此時手中握控了達昂瑟儂刀楔令的刀,但是,意志依然緊密挽纏著信使一顆心靈執握的王旨。溫敦的旨意,生成忽朗沁一雙溫醇的手。所以,即便格鬥,手上散發的力量,就是將琉璃王穆和宛卓的旨意,變成此時生命嚴格履行的法律。”忽朗沁看向族宗達昂努,道。

“沒錯。在達昂瑟儂,當一個異邦人用刀背應戰,那是武志中謙和致禮的一種司儀。但是,在達昂瑟儂,來自刀楔令的啟示,卻是唯一抉擇事情因果的唯一。所以,此時達昂瑟儂大地上,每一個沙礫都看著:達昂瑟儂出自刀楔令的光之刀,乾淨決事的道理,只能是一把刀。”族宗達昂努道。

“好吧,族宗達昂努。出自達昂瑟儂祭禮司儀啟示的刀,不可以說虛飾的話。只是在新月郡,拿在信使手中的刀,刀刃的光芒忌諱——照射任何一個邦族王尊的目光。”忽朗沁道。

其實,在族宗達昂努的眼裡,將一把精鐵的鋒芒損之三分。那是對達昂瑟儂族人的一種侮意。

信使忽朗沁聽罷族宗達昂努仍然不依不饒的話,溫婉回首,颯意斂刀。刀背緊貼右臂之下。拱手致意,道:“新月郡的信使就是:主動領受琉璃王穆和宛卓的旨意,用刀背表示自己是出行他邦的化善使節。之後,被動領受他邦王尊的法律,將刀變作毫不隱晦的、說理的工具。因此,在新月郡,信使也被稱為:手押刀背的密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