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四柳 作品
第八十二章 跟蹤
束觀開始了跟蹤榮苗的日子。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是第一次如此長時間地跟蹤一個女人,在暗中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也觀察著每一個接近她的人的一舉一動。
雖然他的目的,是為了保護這個女人,是為了找出了暗害她的修行者,但很多時候,束觀還是經常會產生一些道德上的負罪感。
因為要跟蹤監視一個女人,很多時候你不得不面對一些尷尬而又為難的時刻。
比如榮苗洗澡的時候,你該不該繼續盯著?
不管是因為什麼理由,你暗中偷窺一個女人洗澡,都是很不妥當的事情。
所以在現實生活中,有一些人,犯的罪並不嚴重,但有時候卻比殺人犯更招人痛恨,更招人鄙視,比如小偷,比如偷窺狂。
但如果你不全程盯著,那麼榮苗就在洗澡的時候出了意外怎麼辦?
要知道想要暗害榮苗的人,是一個深淺難測的修行者。
在使用降頭術失敗之後,誰知道他會不會採用更直接激烈的手段。
而一個修行者,要悄無聲息地迅速殺死一個普通人,實在是有太多的手段了。
比如讓榮苗的洗澡水,瞬間升溫沸騰,像束觀自己就可以輕鬆辦到這一點,只要在榮苗的澡盆底下貼張烈火符,用不了幾秒就能把這女子給煮熟了。
如果讓那個修行者先出手,到時候很可能就來不及施救了。
束觀不知道那個暗中施了降頭術的修行者,是為了什麼目的害榮苗,也不知道那個修行者的脾氣性格,行事手段,更不知道那個修行者除了降頭術之外,還會些什麼術法。
所以一切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而跟蹤監視一個女人,讓束觀為難的時刻,絕不僅僅只有洗澡這麼一件事,甚至洗澡還不算是最考驗束觀的時刻,比如**,又比如***。
所以束觀有時候經常會想,這個任務或者讓三師姐來接手更合適。
真的,束觀特意因為這件事情回過善已觀,想找三師姐問一下她的意思。
可惜回觀的時候,三師姐也出任務去了,好像還是一件很重要的任務。
看來這段時間,大家都很忙。
……有些事情,你可以用藝術的眼光去欣賞……
這是束觀唯一能找到地能慰藉自己不安的理由。
而除了這些尷尬而為難的時刻,另外還有一個更加困擾束觀的問題。
那就是到底要跟蹤這個女人多久。
在當初定下打草驚蛇這個計劃時,束觀認為那個修行者有很大可能再出手。
而他也一直堅持這個判斷。
但問題是就算束觀認為那修行者再出手的可能性達到了九成,卻也還是有另外一成可能性的。….如果那修行者就此罷手了,又或者要很久以後才再次出手,自己也總不能一直暗中跟蹤監視榮苗。
所以束觀給自己定了一個期限。
那就是按照李至霞當初的判斷,榮苗體內的降頭術,最遲應該是在中術後的四九之日爆發。
束觀以此為時間節點,事實上如果超過四九之限,那個修行者不再出手的可能性,反倒上升到了九成。
所以束觀決定一旦過了四九之期,還沒什麼發現的話,自己就只能遺憾地暫時結束這次任務了。
畢竟人生總是有很多意外,就算是真正的天仙,也無法將所有事情都掌控在手中。
就像束觀在跟蹤監視榮苗之前,根本不認為自己跟蹤她的事情會被榮苗發現。
一個修行者,跟蹤一個普通人又怎麼可能會被當事者發現呢?
但事實是,束觀還真的差點露餡了。
首先要說明的是,束觀跟蹤監視榮苗,並不是一直用隱身符貼身跟在榮苗身邊的。
束觀用的隱身符,甚或包括李至霞在內的所有人用的隱身符,都是安子春畫的。
而安之春畫的隱身符,隱身效果的持續時間,在二十分鐘到半小時之間,至於到底是二十分鐘還是半小時,則完全看安子春畫符時的狀態。
就算按最久的半小時計算,束觀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隱身跟在榮苗身邊,那就要用掉四十八章隱身符。
而製作符紙的過程,可不是拿起筆在紙上畫幾筆就好的,而是一個非常複雜的過程。
對於如何將自己所悟之道傾注在符紙上,對於如何控制靈力達到合適的程度,都是一個非常耗費精神的事情。
以安子春的修為境界,如今一天也只能製作七八張符紙,而且大家都要用,也不能光畫隱身符。
所以平常看去安子春是觀內最悠閒的一個人,遇見的時候總是坐在松下喝茶,但其實不過是安子春剛畫完一張符,正在休息調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