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漢 作品

第二百零五章 開展度田 當斬則斬


  在西城縣府中的一處偏廳內,被五花大綁的申儀與申耽齊齊跪在廳中。

  偏廳之中沒有其他人,除了糜暘之外,就只有一些看守申氏兄弟的糜暘親衛。

  申耽在河谷大營中被糜暘擒下後,糜暘並沒有著急殺了申耽,在他率領大軍從上庸出發後,他將申耽帶在了大軍之中。

  在剛剛擒拿下申儀之後,糜暘便命人將申耽帶來西城中與申儀兄弟相見。

  而申耽在看到申儀亦成為糜暘的階下囚之後,雖然早有預料,但當他真正看見這一幕時,臉上還是浮現著難以掩蓋的死灰之色。

  相比於完全認命,一臉死灰的申耽,申儀的臉色好了一些。

  申儀跪在地上,他知道現在自己就是糜暘的案上之肉。

  他沒有奢望糜暘能不對自己揮下斬刀,他只希望糜暘能放過他的族人。

  申儀跪在地上對著糜暘請求道:“府君,我與兄長現在皆已經落敗,漢興郡再無人能對府君掣肘。

  我不求府君能饒我一命,只希望府君能放過我的子嗣族人。”

  說完後,申儀朝著糜暘深深一拜。

  申儀的性格雖然相比申耽更為激進,但同時他也比申耽更加識時務。

  看歷史上申儀的表現就知道,西城上的“漢”“魏”旗幟在申儀的授意下,幾乎就像魔術一般變來變去的。

  對於這樣的人,該伏低做小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有絲毫猶豫。

  面對著申儀的求情,糜暘並沒有正面回應。

  糜暘看向一旁的丁封,在糜暘的眼神示意之下,丁封走向申儀。

  這時丁封的手中正捧著一件木盒,隨著丁封走向申儀,申儀看清了丁封手中那件木盒的全貌。

  當看到那件木盒之後,申儀的臉上閃過躲閃之色。

  當丁封走到申儀身前時,他將手中的木盒打開,而後就站在申儀身前將木盒中的東西,全部倒在申儀與申耽的眼前。

  隨著丁封的動作,一塊塊官印從翻轉的木盒中,掉落在申儀與申耽的眼前。

  當十數塊官印全部落在申儀與申耽眼前時,申耽看向申儀,當申耽看到申儀臉上的躲閃之色後,他哪裡還不知道這些官印的由來。

  申耽的臉上,浮現強烈的不可思議之色。

  他這個弟弟是不是瘋了!

  在丁封將官印全部倒在申儀與申耽面前之後,糜暘方才看向申儀開口說道:

  “你在漢興郡專威弄權,竟敢假借天子名義私刻官印,有諸侯反叛之志,單單憑此罪行,申氏就該族誅!”

  這些官印是方才張嶷控制了縣府之後,從申儀的寢室中搜出來的。

  自天下喪亂以來,天子的權威與詔令早已不下郡縣。

  各地郡縣的長官任命權,掌握在實際佔據該郡縣的諸侯手中。

  只是漢室尚在,所以當各地諸侯任命郡縣官員時,只能藉助天子名義刻制官印,授予臣下。

  但是哪怕天子失去了任命各地郡縣官員的權力,這權力也是被天下間的諸侯所瓜分,並不是申儀這個漢中王臣子該做的事。

  如今申儀竟然敢私刻官印,這樣的罪行當然可以族誅。

  在聽完糜暘的話後,申儀臉上的神色亦變得如他兄長一般呈現死灰之色。

  聽糜暘的話中意思,他是不打算放過他申氏一族了。

  申氏一族的老幼婦孺在去年被申耽大多遷至成都,糜暘鞭長莫及。

  但一旦糜暘將他今日搜到的官印一事上報給劉備,那麼他申氏一族還是難逃滅族的命運。

  族誅,是當世最為嚴重的一種刑罰,是斷絕一種姓氏最狠辣的手段,更是許多人心中最畏懼的一種後果。

  在看到申儀如申耽一般面露死灰之色後,糜暘又開口說道:“雖然你申氏一族難逃覆滅的結果,但我可留下你些許血脈。”

  在聽到糜暘這麼說之後,申耽與申儀的臉上都浮現一些血色。

  他們用希冀的目光看向糜暘,在他們希冀目光的注視下,糜暘緩緩開口說道:

  “只要你們能幫我理清漢興郡中的人口、田畝,在之後雖然你們二人難逃一死,但我會上書大王,為你們在成都的血脈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