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二十一年

“父皇想聽什麼?”傅硯辭扯起一邊唇角:“兒臣問什麼父皇便會說麼。”



一邊隨侍的內侍低下頭去,拉開與皇帝和三皇子的距離。



不管如何,所議的事都不是他們當下人的應該聽見的。



更何況牽扯上了宮裡頭的密辛。



傅恆沒有立即反應過來,他只是眯著眼瞧著傅硯辭。



龍袍加身,威儀無限,揹著手的皇帝已經步入而立之年,即便養尊處優,也已經在眼角顯現皺紋。



傅硯辭乍一眼看上去與他非常相像,可若是他們站在一起,又會叫人覺得不像。



他像李玉舒要更多一些。



也因此,傅恆不總仔細看這個三子。



稍微看仔細一些,就會想起太多從前的過往。



愉快的沒有多少,不愉快的卻有許多。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良久,傅恆突然問出這麼一句。



沒頭沒尾,其實換成別的人,或許都不知道皇帝在問什麼。



但是傅硯辭知道,即便他知道,他也裝傻:“父皇在說什麼?”



他態度謙和,完全不是在跟傅恆置氣的模樣,還一副父慈子孝氣定神閒的態度,打著太極。



彷彿自己是真的疑問。



他這樣的神情,叫人看不出真假。



直接的試探沒有用,傅恆的眼神又幽深了一些,他拍著傅硯辭的肩,語重心長:“父皇知道這兩年委屈你了。”



這可真稀奇,傅硯辭是第一次聽他說出這樣‘體恤’的話來。



對象是自己。



從小到大,除開在人前需要維持他好父皇的形象,私下裡,他連正常的父子交談都沒有給過傅硯辭。



現如今倒是站在他面前,端出一副父慈子孝的嘴臉,來問他為什麼變成這樣。



他甚至知道傅硯辭究竟是怎麼樣的麼?



“不曾,”傅硯辭也從善如流:“兩年前父皇便說過了,太子是未來國本,二皇兄則身居要職,質子一角,當然是我去更合適。”



雖然合適的理由,大家都知道不過是搪塞。



退一萬步講,去敵國為質,原本就是件異常危險的事,自古多少質子死在敵國回不來。



但那個時候,傅恆隻字不提危險,只說:“這算大功一件,西楚皇帝不過是想立威,就當陪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