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宴(一)

陳錫懶洋洋說:“先生直接說就是。”

樸冶道:“聽聞六王爺自小在京城長大,從未上過戰場,不知六王爺是如何寫出可憐白髮生這等千古名句的呢?”

陳錫仍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我看書看得多,有感而發不行嗎?”

樸冶點點頭,望向辰帝:“皇帝陛下,臣有個故事不知當不當講?”

辰帝看了樸冶一樣,又看了陳錫一眼,嘴角不經意間勾勒起一抹弧線:“但說無妨。”

樸冶嘆:“皇帝陛下,我高詬國土地貧瘠,又連年戰火,您時常覽閱奏摺,想必是知道的。”

辰帝點頭:“兩國交戰,苦的是百姓。”

樸冶搖頭,露出黯然神色:“臣不願見百姓生靈塗炭,卻又力薄雖然經常在朝堂上苦諫我王停戰,卻收效甚微,不得已只能略盡綿薄之力,到交戰邊界施粥,幫助那些苦命人渡過艱難時期。”

辰帝沒回答,太子已經搶著說:“先生高義,為國為民。”

陳錫暗自嗤笑:“你看你胖的,走兩步都喘,自古以來當戰地記者的哪個不是跑的飛快,這瞎話讓你編的,也不害臊。”他笑吟吟看著,只想知道這貨後邊想說什麼,也就不戳破看著他表演。

樸冶露出痛苦神色,唏噓道:“我見百姓痛苦,心中不忍,一時百感交集,便寫下一首詩,請在座各位品鑑。”

他話音方落,便有太監捧著布捲走了上來。

太子指揮著太監:“掛起來!”

太監手腳麻利,很快就將畫卷掛了起來。

只見那詩上寫著:

馬作霹靂飛快,弓如雷霆天驚。

了卻邊關烽火戰事,贏得墓冢花草鳴。

可憐白髮生。

眾人看去,有細心者已經發現這首詞與陳錫在泰安王府上唸的詫異不大,而且最後那句更是一模一樣,一時間在場眾人交頭接耳,更有甚者看向陳錫,面露疑惑之色。

陳錫心中冷笑:“寫的什麼玩意,辛棄疾一首詩好端端讓你改成了一坨狗屎。”

樸冶走到陳錫面前,做出恭敬神色:“六王爺,這首詩本是我偶得,也只不過跟最親近的幾個摯交好友談起過,我並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法子聽走,你拿走也就罷了,名聲與我如過眼雲煙,只不過我為飽受戰亂的百姓所作,你卻拿來詆譭泰安王,這是否有些過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