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無人再識謝天驕

【正是因為這一場刺殺,徹底的揭開了當年慧妃難產之謎,以及蕭臨淵出生真相。】




【原因,正在這個白芷身上!但背後,也有沈家和其他原因。】




聽到這裡,無論是宮裡還是宮外,所有與慧妃有關之人皆是臉色俱變。




南宮貴妃站在自己殿前,美眸微眯,語氣悠悠的開口:“怕不是有小人作遂,才致紅顏薄命。”




她記得這個白芷,前不久還在蕭臨淵身邊見過。




在宮裡待得久了,見慣了陰謀詭計,一聽古古這話和鄭重其事的語氣她就能隱約猜到什麼。




此刻,正縮在冷宮屋子裡的某人冷汗直流,手腳更是不受控制的打著哆嗦。




完了!




這下全完了!




她知道如果當年的事暴露,不光景德帝,沈謝兩家都不會放過她!




她要逃!趕緊逃!




……她的目光緩緩下移,最後落至屋裡的床下。




此刻,外面的光幕上已播放起一段視頻。




【視頻中,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正站有三人,其餘宮人都退了出去。




三男一女,一個身著灰色常服的老人,一個腹部受傷正痛苦匍匐在地宮女打扮的中年女人,還有一個則是身著墨色龍袍的蕭臨淵,他站在御案之後,側首,眸光冷淡的望著站在室內中央的二人,聲音冷凝。




“相墨,出去。”




相墨明顯沒反應過來,一愣,要知道從前蕭臨淵從不會有事避著他。




他正想說他是御史,有隨時跟在蕭臨淵左右。監督他一言一行的權利。




就聽後者道:“出去!”




蕭臨淵的聲音更冷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情緒不對。




相墨沒有過多糾結,俯身拱手一禮,很聽話的走出殿門,只是他這麼做,可不是放棄記錄接下來發生的事。




只見他出去後,關上門,後突然不怕死的跑回來,貓著腰狗狗祟祟的拿著小本本繞到大殿另一側的窗子底下,豎起耳朵偷聽著。




相墨:身為御史我能屈能伸,陛下的話我聽了,但讓我放過記錄秘史的機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想、都、別、想!




視頻跟隨著他的視角,切換到了一個偷看者的角度,透過窗戶開的小縫兒,殿中人的談話聲也清清楚楚的飄入光幕外的眾人耳中。




“沈家主,我不是景德帝。你的計策在他那裡可以成功,在我這裡,還來故計重施這一套,不覺得落了下乘嗎?”




冠上東珠微輕晃,回宮後他連身上的禮服都未來得及換下,蕭臨淵轉過身,威嚴的目光注視著殿中的二人,面上如覆寒霜。




“還是沈家主覺得,孤很蠢?”




老人姿態恭敬的站著,微微垂首,聲音平靜,“陛下在說什麼?臣聽不明白。”




“不明白?”蕭臨淵冷笑,字音壓低,“昔年景德帝遇難之時,得你女兒沈知慧相救,從此將她視為真愛,傾心迎娶進宮。”




蕭臨淵緩緩問,“為何那天正好是她遇到景德帝,而不是旁人,不正是因為,那本就是你設計好的一場局?”









轟隆——




男人的聲音落下,宛若一道晴天霹靂降下,令大宸無數人面露驚愕。




可其中最吃驚的,當屬光幕裡外的景德帝和沈家人。




沈均扭頭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父親,臉上滿是震驚。




不是皇命難違,而是有心為之!




“父親……你是故意想送知慧入宮?!”沈均失聲問道。




後者緊抿嘴唇,一言不發,目光只盯著光幕。









光幕裡,老人表情不復淡定,他在詫異過後,就是扭頭看向地上趴著的臉色慘白的女子。




“是你……?”




短短兩個字,印證了兩個人之間確有秘密。




“我……不是我!我什麼都沒說!”




捂著傷的女子趕緊搖頭否認,她哪裡敢承認蕭臨淵說的事,她扭頭看向蕭臨淵的目光透著驚慌和疑問,再不復之前的可憐,“你、你知道什麼?!你到底知道什麼?”




蕭臨淵的身量很高,一身龍袍更襯的他氣勢攝人,他只靜靜的站在原地,像一座冰冷無情的神像,垂眸望著地上的女子,冰冷的眼瞳似鏡清晰的倒映出女人像見了鬼一樣的神情。




“是你說的。你忘了嗎?”




他問。




“那天,你與沈家在宮中的探子傳信。沈槐舟要你勸她將肚子裡的孩子好好生下來,不要再惹皇帝不高興,警告你,不可走露一點關於當初之事的風聲,尤其是不能讓沈知慧知道……”




知道什麼呢?




蕭臨淵微微停頓下來,目光看著女人,繼續一字一句的清楚說道。




“不能讓她知道,那日皇帝落難,是沈槐舟指使你刻意將沈知慧引去相救,為的就是讓皇帝在危難之時,能對善良又美貌的沈知慧產生愛意,從而進宮為妃。”




“她聽到了,我也聽到了。”




畫面中,女人滿臉不可置信,眼中浮現出驚悚之色,渾身打著顫,臉上的肌肉像也跟著哆嗦,“不!不可能!不可能!”




“當時明明就沒有別人,你怎麼可能知道?還有小姐……我、你不知道!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蕭臨淵一步步向她走來,步伐緩慢,卻又像是踩在兩人心上,“也是你,撕掉了謝琅寫給沈知慧回信的下半句,叫她以為謝琅,屈服於皇權之下,斷了與她的緣分。”




“君臣本分不可逆,謝氏前程在我心。不可妄自任性為,唯恐傷及兩門命。”




這是謝琅寫給沈知慧的前半段話,然還有話她當初並不知曉。




白芷怔住,身體好像被定住一動不動,像是活見了鬼一樣,臉色慘白。




蕭臨淵站在女人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聲音低沉如墨還似冰。




“然這段話後還有一句,你沒有告訴沈知慧。”




“是劫是禍吾自擔,願卿待吾登家主位,兩姓結好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