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夜 作品

第一百八十三章 花之爭(二十五)

    喬治安娜記起來,自己當初是看了尼克·勒梅水晶球裡的景象,知道將來不久整個歐洲都會陷入動亂後,才有了這一次“旅行”的。

    現在她看著手裡的書,“尼克”同樣面臨著即將到來的大亂……

    “不想看了?”波拿巴問。

    她沒有回答。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你下午不忙了?”

    他沉吟不語。

    喬治安娜去倒了兩杯葡萄酒,將其中一杯遞給波拿巴,然後自己坐在桌邊喝了一口。

    “我有事情要告訴你。”她猶豫了半晌後說。

    “關於什麼?”他硬邦邦得問。

    話到了嘴邊,她又不知道該不該將卡珊德拉說的預言告訴他了。

    關於14年後,一場大災難可能會降臨。

    “我曾經告訴你,當我希望從別人那裡聽到建議的時候,我會聽的。”波拿巴掏出了鼻菸壺“現在,繼續念。”

    “你不覺得煩嗎?”她問。

    “和我剛才在船廠裡看到的比?”他揶揄得笑著“我就當在看一齣戲。”

    “看這出戏可一點都不讓人覺得愉快。”

    “悲劇才是偉人的教室。”

    於是她將手裡的酒杯放下,就當是中場休息,繼續朗讀。

    清朝的士兵軍服胸前都有一個字,分為兵、勇、丁、卒。

    “兵”是常備軍,他們分為八旗軍和綠營軍兩種,而八旗軍又分為漢八旗和滿八旗,提督所統帥的士兵主要是綠營軍。

    “勇”是八旗軍不夠使用的時候,在當地鄉村招募的軍隊,他們在戰時聚集起來,戰爭結束時就各自與家人團聚,做自己的活。

    “丁”是後勤人員,這個兵種普遍被認為是肥差,因為他們主要管後勤供給。

    “卒”大多數都是看守犯人的,這個職業沒有任何技術,卻一樣是個肥差,因為犯人的家屬為了讓犯人在監獄裡好過一點,往往會“打點”,這樣一來他們就有了俸祿外的額外收入。

    廣州這樣的偏遠地區是不可能和bj城裡一樣有儀仗隊的,但那些胸口有“兵”字的士兵還是儘量將儀仗擺得很恢弘整齊,而一些胸口沒有字的軍官則帶領著“勇”在圍觀的人群周圍維持秩序,這些圍觀者也是來上香的,單從外貌來看,你無法區別他們是普通居民還是謀反的人。

    監察御史“紙鳶”也沒有參與祭祀活動,他也在看那些看熱鬧的人群。

    乾隆三十三年的時候,湖北曾經發生過一次謀反案,當時有個叫孫大有的和尚,因自幼家貧出家為僧,和明太祖朱元璋的境遇差不多。叫魂案發生後不久,又或者是他忽然靈感爆發了,覺得是起事的好時機,在遊蕩化緣時自稱是大明天子後人,本名朱童邵,於荊門聚眾謀反,製作兵器旗幟與清兵交戰。

    當時的湖北巡撫就是西林覺羅·鄂寶,如果說鄂寧上奏請乾隆收兵,不要繼續攻打緬甸是因為戰況慘烈,避免滿清投入太多,傷了國本,那麼鄂寶鎮壓叛亂就是完全的能力不夠,乾隆先後派了兩個御史代替他鎮壓叛亂、緝拿首犯孫大有。

    不會有人想當“無能廢物”,但阿斯哈的臉皮夠厚,乾隆罵他是個“至蠢”的蠢材,他也能上奏摺承認自己就是個蠢貨。

    這也是“為官之道”,阿斯哈如此應對倒沒有丟官,可以繼續抓海印和尚。當時正值鄉試,阿斯哈一個通過滿文科舉中舉的滿族官員給漢族生員做考官,就這樣還不專心,懷裡還捧著筆墨,隨時準備就叫魂案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