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夜 作品

第一百七十五章 無常芙蓉(上)

    唐代詩人寒山曾經寫過這樣的詩歌:

    玉堂掛珠簾,中有嬋娟子。其貌勝神仙,容華若桃李。

    東家春霧合,西舍秋風起。更過三十年,還成甘蔗滓。

    意思是說世事無常,一切的美好都會煙消雲散,就如同那美若嬋娟的女子,過個三十年也像被人咀嚼過的甘蔗渣一樣。

    美色易衰,還有權力、親情,但世界上絕大多數人卻不願意去直面這個問題。道理大家都懂,可是比起直面這個問題帶來的痛苦和焦慮,人們更樂意去祝福別人長命百歲,採用這種逃避的方式來避免直視死亡和無常。

    這便是佛學所說的“四顛倒”之一的“常顛倒”,將“無常”視作“常”。

    可能寒山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嬉皮士”,作為唐代一個屢次科舉而不中的文人,他起先和陶淵明一樣找了個地方隱居,等兒子成年後,他開始按照道教的方式修行,最後選擇了佛法,不僅僅成了“出家人”,還遊離於一切社會成規和秩序之外。

    家庭是組成社會的最小單位,為了養育兒子,寒山才沒有斬盡塵緣。這和尚出家也要看情況,有的是為了爭信徒和香火斗得你死我活的,也有渡人開示的。寒山被埋沒了一千年,還是被人從故紙堆裡翻了出來,而且還是一個外國人發現他的。

    除了常顛倒之外還有我顛倒、淨顛倒、樂顛倒,其中樂顛倒是指的以苦為樂,什麼是苦呢?

    一個侏儒不是天生就想是個侏儒,可是除了丑角之類逗笑的角色外,他沒有別的機會。臺下的觀眾鬨堂大笑,臺上的侏儒真的如他所表現得那樣滑稽麼?

    這種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娛樂”稍縱即逝,等笑過之後,反而逼惱身心,這種苦就叫做“壞苦”,它並不是人人都能體會到的。

    又或者換一個例子,維克多·雨果除了寫巴黎聖母院,還寫了一部名為《笑面人》的小說,男主角就被人做了手術,臉上時刻都有笑容。他在舞臺上表演無所謂,大家當他是個大明星,等他下了舞臺,迴歸正常人的生活,人們看到他那張臉就會被嚇一跳。

    榆

    木腦袋是開不了悟的,哪怕把他的腦袋當木魚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