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夜 作品

第1347章 巴黎的絞人架

    “能不能直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在大革命的文獻中,最珍貴稀少的是馬拉版的報紙,它通常是在隱秘的地方,在艱難的處境下印刷的,因此很難找到,巴黎圖書館都沒有一套完整的報紙,我聽說有一個書商以240英鎊的價格賣給了英國的一個政治人物,您能幫我把它找到嗎?”戈丹說。

    “這是你講故事的條件?”

    “你必須買門票才能進歌劇院看錶演。”戈丹輕浮得說。

    “我記得馬拉有個妹妹。”

    “阿爾貝蒂娜有一套完整的,有馬拉親筆校對的報紙,但我不會找她要的。”戈丹平靜得說“免得被人彈劾。”

    “哇哦,你居然有被彈劾的資格了。”喬治安娜譏諷著。

    “我想你可能還不夠了解他,元首和普通的雅各賓派不一樣。”戈丹嘴角帶著深意的微笑。

    喬治安娜記得,西弗勒斯的稱呼也混亂了一陣子,後來有人想出了“先生”這個稱呼,看來圍繞著她的這一派的成員也有了統一的稱呼。

    “怎麼個不一樣法?”

    “人人都相信路易十六讓侵略者踏上法國的領土,卻找不到證據。”

    “我記得後來找到那些信了,就在杜伊勒裡宮的保險箱裡。”喬治安娜說。

    “王后在活著的時候就知道,有很多人模仿她的手跡,並且能模仿得惟妙惟肖,巴黎的上流社會有相當多人將瑪麗·安託瓦內特當作一位威嚴、具有英雄氣質、無辜的受難者,我有個認識的‘朋友’,他靠盜取那些蓋了她印鑑的信件為生,有些富人專門收集這種東西,王后的信一封可以賣出52法郎,最高的一次他賣了300法郎,這是一門有利可圖的職業,造假的人就多了,她曾經寫信給忠誠的費桑說,她希望敵人入侵,這樣處於驚恐中的法國人將會乞求他們的國王代為求情,她並不覺得自己的生命處於危險之中,只是想到自己的權力受到了威脅,當我找到這封信的時候,我覺得即震驚又噁心,看來在那個奧地利女人眼裡我們這個民族是容易制服並嚇住,我們站立在地球表面靠的是哀求。我們不需要一位善於下跪的國王,更不需要一個慫恿他賣國投敵,恢復他們已經被打散權力的皇后。在我所夢想的人人安樂幸福的和諧世界裡,如果我的人格和我的權勢存在缺陷的話,那就在於我是從平民群眾中猛然崛起的,那些仗是我想打的嗎?難道不是為環境所迫而造成的嗎?如果我們不去征服他們,我們就會被他們所征服,法國是一個崇高的國家,它不能屈服於物質的力量,我只有一種激情、一個情婦,她的名字叫法蘭西,我和她睡在一起,她從沒讓我失望過,我也不會讓她失望。現在比起我個人的榮辱安危,我們更應該關注陰謀家不顧法國安危,擾亂社會秩序、製造內亂,為自己奪權,我們這個民族在過去的十年間因為內亂蒙受了多少苦難,夏洛特·柯爾黛取馬拉一人之命保住了千人之命,蓋朗德等人取我一人之命又意欲將這個國家置於何種境地?當下正是法國重新得到了生命的時候,他們是想我們再病得支離破碎,連站起來都做不到嗎?”戈丹·普瓦特溫緩慢而平靜得說。

    “這是他的演講稿?你幫他寫的?”

    “如果我告訴你,那是他自己寫的,你信麼?”戈丹問道。

    “你們這兩個混蛋。”喬治安娜搖頭“瑪麗·安託瓦內特都死了你們還不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