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夜 作品

第1488章 “蜂巢”

    既然瑪麗·安託瓦內特曾經在該發聲的時候選擇了沉默,那她就反其道而行之,即便有一天她會被稱為“邪惡的調解者”。

    法國國內的情況並不好,門第和封號雖然已經被取消了,但前貴族還有一定的影響力,有些貴族家庭如費裡埃爾侯爵家照樣過著僕傭成群的生活,他們受到傭人們的暗中保護,頂替喬治安娜的聖西蒙侯爵的女兒只是被騷擾了一下,那也是因為她父親對繼承權的政見出現了問題,並不像杜巴麗夫人般家裡被扔了個血淋淋的人頭進去。

    杜巴麗夫人就是被一個奴隸出賣的,那個奴隸的心向著革命者,他根本就不把昔日權貴杜巴麗夫人的威脅放在眼裡。

    後來就算杜巴麗夫人供認用自己私藏的寶石換取自己的性命也無濟於事了,這是錢解決不了的問題,就算臨刑前她高呼等一下又能苟活多久呢?

    法國人這次又派了援兵,不過這些士兵不是手拿武器的,而是軍醫和參謀,他們帶了很多印刷機過去,這些人曾經在意大利製作了很多宣傳單。

    杜桑·盧維杜爾確實沒有廢除奴隸制,即便他自己本身也是奴隸,可他知道奴隸制確實能快速恢復經濟,因此在和英美簽訂貿易合同後他依舊強迫奴隸服勞役。

    他和瓜德羅普那個寧可自爆也不投降的奴隸起義軍領袖雨蓋是不一樣的。

    如果讓他當世界的領袖,他要率領人類走向怎樣的未來?

    喬治安娜想見見他,聽聽他會說出什麼樣的計劃。拿破崙現在的目標是穩定物價和糧價,這些恐怕不是君主論能解決的問題。

    法蘭西共和國衛國戰爭打響的時候,曾經對那些志願軍承諾過,一旦他們陣亡,他們的家屬也會獲得贍養,在督政府時代這件事那些律師當然沒做,拿破崙忙忘了,他只顧得了在法律上照顧退伍兵。既然當鋪說自己是慈善組織,喬治安娜就讓那些軍寡婦拿著自己的身份證和當票免費拿回自己典當的東西。

    平民已經難以忍受過度的窮困、疲勞和戰爭,他們只希望和平,就連那些在船上服役的英國皇家海軍也是一樣的想法,他們很多都是被抓去當兵的。

    就連路易十六也曾經下令,將80法郎以下金額典押的冬季服裝還給典押人,婦女協會的婦女們清出了20法郎以下的舊物,分放在三個倉庫裡,每天都有很多人排著隊領東西。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緊身衣勒得喘不過氣的女人,脫了它之後,那種能暢快呼吸的感覺一樣,美國是暫時不會消除奴隸制的,因為它的建國者很多都是奴隸主,他們在國會有很大的影響力,更關鍵的是傑斐遜自己對釋放奴隸也不是特別上心,他更關心的是經濟發展,還有聯邦政府的開支。

    如果換一個領袖,可能不會把喬治安娜的提議當一回事,怎麼可能有人用決鬥來決定國家的命運呢?

    一,這只是一個夢,二,拿破崙進攻意大利的計劃也是個天方夜譚,只有小羅伯斯庇爾當了真,當成了死馬當活馬醫的救命藥。

    乾點什麼總比保持沉默,什麼都不幹好,那封文件以及勒德雷爾和西耶斯的活動讓喬治安娜從軟禁中被放了出來,不過她不允許出席閱兵式,只准在杜伊勒裡宮裡等著。

    波拿巴的書房裡多了一樣裝飾品,一艘西班牙戰艦聖特立尼達號的模型,它就放在瑪麗安託瓦內特的小客廳裡,就在那艘載著他從埃及回法國的威尼斯快速戰艦的旁邊。

    因為體型巨大,有四層甲板,聖特立尼達號又被人稱為西班牙的母馬,是18世紀最壯觀的戰艦,不過它差點被納爾遜的勝利號俘獲。

    聽說1800年時西班牙也發生了黃熱病,死亡了至少6萬人,也許黃熱病正在取代天花,成為致命的瘟疫。

    沒多久書房的門開了,穿著法蘭西學院制服的波拿巴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了小客廳。

    他的表情嚴肅,迅捷得走到了喬治安娜的跟前,居高臨下得看著她。

    “還記得那個海外法庭嗎?”波拿巴問。

    “我記得。”她面無表情得說“當時那些士兵經過了艱苦的戰鬥,已經覺得自己無法支持了,擅自回了巴黎。”

    “你還記不記得當時的判決結果是什麼?”

    她努力回憶著。

    “連長被判了臨陣脫逃罪,在戰場上犯了這個罪要槍斃,他只被判處三年監禁,那個庭長認為,連長所說的部隊疲勞和犧牲不能成為連隊不去參戰的理由,這些困難只要戰士盡力,長官積及領導是可以克服的,盧維杜爾非常狡猾,對他那樣的人仁慈他遲早對我不利,我很高興你能超越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