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聽劍吟 作品

第六百三十九章-雙劍重現

  言出之時,已然抬眸,直掠少年,而其身旁,如野獸般的復生藍袍,喉中仍不斷髮出獸性低吼,兩人絲毫不在意身旁漸被黑煙吞噬的人傀。

  不消盞茶功夫,黑煙似已焚盡,懸空崖上,再無人傀慕容煉,唯剩手持藍袍,向少年步步逼近的谷主。

  “時候到了...”本就數丈之距,女子已然行至少年身前,開口之時,手中藍袍已是展開...

  在穹頂夜色相襯下,那身從人傀慕容煉身上取下的藍袍,散出詭異之勢,不住撲向一動不動的青衫之軀,不知是黑煙、還是慕容煉皮肉所致,遞近少年身前幾分,那股惡臭已是令少年面色微變,想要若是被這藍袍所束,變成如那人傀一般的行屍走肉,少年心中不由惡寒,心中頓時疾轉,苦思脫身之法。

  而少年神情落入谷主眼中,如同兒戲,冷笑一聲,兀自開口:“沒用的,莫說你區區知天之境,便是你已抵宗師,也逃不脫我這心境所困...”

  又一陣低吼傳來,似在催促著谷主,回首凝視,終是定下主意,陳胭脂對著手中藍袍唸唸有詞片刻,將掌中藍袍向空中輕輕一拋,隨即輕叱道。

  “著!”

  說來甚是奇怪,不過衣衫的藍袍,竟如聽懂了谷主之言,與空中自行展開,衝著少年緩緩而落,轉瞬間就要將少年裹入其中...

  顧蕭怎願坐以待斃,自己肩上不僅肩負著霖兒、李叔等人性命,更肩負著師父要找尋那‘一晌貪歡’之重任,眼見藍袍落下,唯有一法,或可從這谷主所困中脫身...心思定下,當即咬牙,欲再運起丹田深處的那股如墨殺氣時,卻聞一人聲傳上懸空崖來...

  “你這女子,心思倒歹...徒兒性命,也能隨意犧牲...不過要動我這兄弟,需先過我這一關...”

  聲落,影至。

  雄渾真氣隨掌同出,正中緩落而下的藍袍之上,雖不曾將其擊碎,但總算將藍袍從少年頭頂逼退,也正此時,少年方才清晰瞧得來人是誰。

  布衣雖簡,於少年眸中,卻偉岸至極,依舊單手持簫,負於身後,滿頭烏髮,在周身內力湧動下,無風自動,唯有額前一縷,已顯蒼白...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先前斃呂殘於掌下的陳慶澤,如此前他還是半步宗師之境,而今從其另一掌中縈繞的肉眼可見真氣看來,他已在與呂殘一斗中,窺得大道,破開宛若高山的半步之遙,跨入真正的宗師之境。

  擊退藍袍之際,陳慶澤周身氣勢不減,散出陣陣駭人之勢,就連足下懸空崖上堅實之地,也感受到這位新晉宗師的巍峨之勢而震顫不止,便是此前慕容白需以畢身功力,才碎去一角的崖體,也在陳慶澤足下發出陣陣碎裂之聲。

  正是有了陳慶澤相助,少年心頭忽覺一鬆,胸口遲滯頓消。

  “呼...呼...”輕吐濁氣,鬆弛下來的少年,方覺身體微沉,雙足一軟,差點癱軟在地,萬幸斷月尚在掌中,忙以劍拄地,終是穩住身形。

  陳慶澤瞧向適才控住木兄弟的女子,登時心驚,即便已入得宗師之境,竟還看不出此女深淺,如此說來,唯有一種解釋,那便是此女武境修為仍在自己之上...可自己眼下已入宗師,能臨自己之上的,唯有一境...

  想至此,陳慶這立時駭然,不敢大意,目光緊鎖數丈之外女子,微微側首,向身後關切開口:“兄弟,如何!”

  ‘木兄弟’與‘兄弟’之稱,雖只差一字,但意味著什麼,少年怎會不知,眼下強敵仍在,只得掩住心頭暖意,衝著身前布衣,堅定開口:“大哥!我無礙!”

  不曾回首,更瞧不見少年面上神情幾何,但‘大哥’二字之回應,已令陳慶澤唇角微抬,以至於數丈之外的強敵也不再可怕,正欲開口,卻聽得紅袍女子之聲已然傳至。

  “沒想到,當日闖谷的三個小子,今日卻成了棘手的人物...可宗師境...想在我面前妄言護住何人,恐還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