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武淋 作品
第342章 第一次看到希望的樣子
葛二蛋也很好奇。
“什麼好事兒？你說來聽聽。”
“二姨說，村裡正在招會做飯的婦人，專門負責給修路的男人們做飯，供吃供住，一個月也給三兩銀子。”
“三兩銀子？那你怎麼說的啊？”
“妾身很想去，可是狗兒怎麼辦？妾身總不能一邊做飯一邊奶孩子吧？”
“唉，這倒也是，罷了，我們家沒那個福氣，不能賺太多錢，就是一個月五兩銀子也夠用！你不是還能下地幹活嘛，今年就是我們的翻身年！”
“嗯！當家的說得對，我們今年就能翻身了！”
“都是朝廷的政策好啊，咱們供養他們這麼多年，終於看見回報了！”
“說誰不是呢，前兩年苦得要命，否則...我們大兒子也不會死了...”
提起已經去世的大兒子，葛二蛋心裡也很不好受。
那個時候太窮了，沒什麼東西可以吃，婆娘奶水不足，奶孃又請不起，活生生把孩子餓死。
因為這件事情夫妻倆一直沒敢再要孩子，是這兩年生活好些了才又要了一個。
媳婦看著懷裡的孩子，想著已經去世的大兒子，心裡五味雜陳，葛二蛋也沉默了幾秒，隨後大手一揮。m..Com
“算了，都過去了，我們就好好幹活，把牛子養大，要是真能賺到錢，我們以後再生。”
“去你的，誰又要和你生孩子，生這兩個都差點要了我的命。”
在古代，生孩子確實是個要命的事情，所以生育率很低，但是沒有政策管理可以隨便生啊。
就算生十個死五個，那還剩下五個呢。
婆娘把孩子背在後背上，下地去給葛二蛋做飯。
家裡糧食夠吃，但也不能天天吃乾的，晚上就喝點米湯，嚼兩口爛菜葉就算吃完了。
第二天早上，葛二蛋按時上工，還真就是在自己家門口這裡，跟著隊伍開鑿土地，墊石子，鋪平等等一系列工作。
這時候鄰居家的壯小夥子走過來，拍了拍葛二蛋的肩膀。
“二哥，咋沒去吃早飯啊？”
“你這孩子淨胡說八道，啥條件啊還吃早飯。”
“官府的人管早飯啊！你不知道？”
“啊？還管早上飯？啥時候的事兒啊。”
“就今天早上，你現在去應該還能吃一口，不過馬上也該吃中午飯了。”
葛二蛋愣住了，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官府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連早上飯都管？
你滿世界打聽打聽，哪個村戶家裡能吃得起早飯？都是上午十點吃早飯，下午四點吃晚飯。
一天就兩頓，這還是殷實人家，家裡窮得早晚都是稀粥。
“聽說中午有肉吃呢，二哥，到時候早點來啊。”
“哎哎哎，好！我早點去！”
聽說有肉吃，葛二蛋激動得渾身直哆嗦，幹起活來更加賣力氣，鐵鍬都快掄飛了。
抱著幻想好不容易捱到中午，葛二蛋跑著來到飯堂。
說是飯堂，其實就是露天的大灶臺，是臨時打造的，不少婦女正裹著汗巾子低頭炒菜，旁邊木桶裡裝的是紅彤彤的紅燒肉，還有青菜。
葛二蛋饞的口水都快留下了，看見所有人都在排隊，他也趕緊站在後面。
等待的時間是最難熬的，葛二蛋一雙筷子都把快碗敲碎了才輪到他。
發現給自己盛飯的是自己老姨，這下可開心了。
“老姨！”
“噓！”老姨趕緊做個噤聲的手勢，“別吵吵，趕緊把碗拿來。”
葛二蛋把碗遞上去，老姨舀了一大勺紅燒肉，肥瘦相間的，然後再拿一個大白饅頭蓋在上面，這樣別人就不知道葛二蛋盛了多少了。
“拿回去吃，給你媳婦補補，這喂孩子都沒奶水。”
“謝謝老姨！哈哈哈哈。”
葛二蛋撒丫子開溜，這時候身邊有驚歎的聲音傳來。
“我的天哪，這也太好吃了吧！”
“這肉真香啊！”
“老子好幾年都沒吃過肉了！”
“就是太少了，根本不夠吃啊！”
一個少年壯勞力抱怨肉太少，被身邊的中間人一筷子敲在腦袋上。
“還嫌少？以前這東西你能吃到嗎？官府的人說了，以後這玩意天天都有！能給朝廷打工，偷著樂吧！”
......
葛二蛋跑回家，婆娘正在炕上做女紅呢。
這時候的女性可沒有閒人這一說，多多少少都得乾點事情。
葛二蛋抱著大海碗進來，咚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他娘，快過來吃飯！”
婆娘抬眼，看到東西的時候很是震驚。
“天吶，這麼大的白饅頭？”
“是啊，工地上伙食可好了，我們抓緊吃，吃完我上工去。”
說著葛二蛋拿開饅頭，露出下面的紅燒肉，婆娘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恨不得把眼珠子掉進去。
“啥？還有肉吃啊？”
“可不咋的，他娘，你快嚐嚐，老香了！”
“真的。”婆娘坐下開始吃飯，剛吃了兩口就把筷子放下，然後抱著孩子看著葛二蛋。
葛二蛋納悶。
“咋不吃了？”
“我吃飽了，你幹活那麼辛苦多吃點，吃不了剩下我們明天吃。這麼好的玩意，一頓吃了多糟蹋啊。”
葛二蛋明明親眼看到自己妻子就吃了一口饅頭，兩口紅燒肉，而自己已經吃了半盆了。
他夾起一塊肉喂婆娘，婆娘左右搖頭不願意吃，最後還是張開嘴。
一小口肉嚼了半天都捨不得嚥下去，看到這，葛二蛋眼睛都紅了。
“他娘，我發誓，一定要努力賺錢，以後我們天天都吃肉！”
“嗯！以後我們天天吃肉！今天你吃，明天我吃。”
“你快吃吧，你不知道，給我們盛飯的人是老姨，他特意給我多盛了些，別人的碗裡就幾塊肉，就是想讓你也吃點。”
“啥？老姨給你們盛的飯？那以後我們都有肉吃了啊！”
“那不可咋的！你快吃！”
聽聞天天有肉吃，婆娘這才願意動筷子，一個大饅頭兩個人分，正正好好。
“誒？當家的，這麼好的菜要不要喝一點？”
“不喝了吧，吃完還得上工呢，就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喝一點吧，過節時候三舅母送來的米酒還剩些，我去給你拿。”
說著婆娘把親戚送的米酒拿出來，不多就剩下小半罈子，給葛二蛋倒了一碗。
夫妻倆其樂融融，相視而笑，好像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看到希望是什麼東西。
“什麼好事兒？你說來聽聽。”
“二姨說，村裡正在招會做飯的婦人，專門負責給修路的男人們做飯，供吃供住，一個月也給三兩銀子。”
“三兩銀子？那你怎麼說的啊？”
“妾身很想去，可是狗兒怎麼辦？妾身總不能一邊做飯一邊奶孩子吧？”
“唉，這倒也是，罷了，我們家沒那個福氣，不能賺太多錢，就是一個月五兩銀子也夠用！你不是還能下地幹活嘛，今年就是我們的翻身年！”
“嗯！當家的說得對，我們今年就能翻身了！”
“都是朝廷的政策好啊，咱們供養他們這麼多年，終於看見回報了！”
“說誰不是呢，前兩年苦得要命，否則...我們大兒子也不會死了...”
提起已經去世的大兒子，葛二蛋心裡也很不好受。
那個時候太窮了，沒什麼東西可以吃，婆娘奶水不足，奶孃又請不起，活生生把孩子餓死。
因為這件事情夫妻倆一直沒敢再要孩子，是這兩年生活好些了才又要了一個。
媳婦看著懷裡的孩子，想著已經去世的大兒子，心裡五味雜陳，葛二蛋也沉默了幾秒，隨後大手一揮。m..Com
“算了，都過去了，我們就好好幹活，把牛子養大，要是真能賺到錢，我們以後再生。”
“去你的，誰又要和你生孩子，生這兩個都差點要了我的命。”
在古代，生孩子確實是個要命的事情，所以生育率很低，但是沒有政策管理可以隨便生啊。
就算生十個死五個，那還剩下五個呢。
婆娘把孩子背在後背上，下地去給葛二蛋做飯。
家裡糧食夠吃，但也不能天天吃乾的，晚上就喝點米湯，嚼兩口爛菜葉就算吃完了。
第二天早上，葛二蛋按時上工，還真就是在自己家門口這裡，跟著隊伍開鑿土地，墊石子，鋪平等等一系列工作。
這時候鄰居家的壯小夥子走過來，拍了拍葛二蛋的肩膀。
“二哥，咋沒去吃早飯啊？”
“你這孩子淨胡說八道，啥條件啊還吃早飯。”
“官府的人管早飯啊！你不知道？”
“啊？還管早上飯？啥時候的事兒啊。”
“就今天早上，你現在去應該還能吃一口，不過馬上也該吃中午飯了。”
葛二蛋愣住了，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官府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連早上飯都管？
你滿世界打聽打聽，哪個村戶家裡能吃得起早飯？都是上午十點吃早飯，下午四點吃晚飯。
一天就兩頓，這還是殷實人家，家裡窮得早晚都是稀粥。
“聽說中午有肉吃呢，二哥，到時候早點來啊。”
“哎哎哎，好！我早點去！”
聽說有肉吃，葛二蛋激動得渾身直哆嗦，幹起活來更加賣力氣，鐵鍬都快掄飛了。
抱著幻想好不容易捱到中午，葛二蛋跑著來到飯堂。
說是飯堂，其實就是露天的大灶臺，是臨時打造的，不少婦女正裹著汗巾子低頭炒菜，旁邊木桶裡裝的是紅彤彤的紅燒肉，還有青菜。
葛二蛋饞的口水都快留下了，看見所有人都在排隊，他也趕緊站在後面。
等待的時間是最難熬的，葛二蛋一雙筷子都把快碗敲碎了才輪到他。
發現給自己盛飯的是自己老姨，這下可開心了。
“老姨！”
“噓！”老姨趕緊做個噤聲的手勢，“別吵吵，趕緊把碗拿來。”
葛二蛋把碗遞上去，老姨舀了一大勺紅燒肉，肥瘦相間的，然後再拿一個大白饅頭蓋在上面，這樣別人就不知道葛二蛋盛了多少了。
“拿回去吃，給你媳婦補補，這喂孩子都沒奶水。”
“謝謝老姨！哈哈哈哈。”
葛二蛋撒丫子開溜，這時候身邊有驚歎的聲音傳來。
“我的天哪，這也太好吃了吧！”
“這肉真香啊！”
“老子好幾年都沒吃過肉了！”
“就是太少了，根本不夠吃啊！”
一個少年壯勞力抱怨肉太少，被身邊的中間人一筷子敲在腦袋上。
“還嫌少？以前這東西你能吃到嗎？官府的人說了，以後這玩意天天都有！能給朝廷打工，偷著樂吧！”
......
葛二蛋跑回家，婆娘正在炕上做女紅呢。
這時候的女性可沒有閒人這一說，多多少少都得乾點事情。
葛二蛋抱著大海碗進來，咚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他娘，快過來吃飯！”
婆娘抬眼，看到東西的時候很是震驚。
“天吶，這麼大的白饅頭？”
“是啊，工地上伙食可好了，我們抓緊吃，吃完我上工去。”
說著葛二蛋拿開饅頭，露出下面的紅燒肉，婆娘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恨不得把眼珠子掉進去。
“啥？還有肉吃啊？”
“可不咋的，他娘，你快嚐嚐，老香了！”
“真的。”婆娘坐下開始吃飯，剛吃了兩口就把筷子放下，然後抱著孩子看著葛二蛋。
葛二蛋納悶。
“咋不吃了？”
“我吃飽了，你幹活那麼辛苦多吃點，吃不了剩下我們明天吃。這麼好的玩意，一頓吃了多糟蹋啊。”
葛二蛋明明親眼看到自己妻子就吃了一口饅頭，兩口紅燒肉，而自己已經吃了半盆了。
他夾起一塊肉喂婆娘，婆娘左右搖頭不願意吃，最後還是張開嘴。
一小口肉嚼了半天都捨不得嚥下去，看到這，葛二蛋眼睛都紅了。
“他娘，我發誓，一定要努力賺錢，以後我們天天都吃肉！”
“嗯！以後我們天天吃肉！今天你吃，明天我吃。”
“你快吃吧，你不知道，給我們盛飯的人是老姨，他特意給我多盛了些，別人的碗裡就幾塊肉，就是想讓你也吃點。”
“啥？老姨給你們盛的飯？那以後我們都有肉吃了啊！”
“那不可咋的！你快吃！”
聽聞天天有肉吃，婆娘這才願意動筷子，一個大饅頭兩個人分，正正好好。
“誒？當家的，這麼好的菜要不要喝一點？”
“不喝了吧，吃完還得上工呢，就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喝一點吧，過節時候三舅母送來的米酒還剩些，我去給你拿。”
說著婆娘把親戚送的米酒拿出來，不多就剩下小半罈子，給葛二蛋倒了一碗。
夫妻倆其樂融融，相視而笑，好像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看到希望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