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離開的第一天


  司宴鴻無法面對沈念悲痛欲絕的臉,但是,有些話,他必須說,“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舅舅的失憶,是裝出來的,他這樣做,是想讓你覺得,你才是她生命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記得她,記得孩子,卻忘記了所有人。

  傅寒夜,可謂用心良苦。

  沈唸的淚水,落得更兇,更猛,更瘋狂,她好想衝回去,搖晃著冰冷的傅寒夜。

  司宴鴻拽住了她的手,急切地喊了聲,“念念,已經送去火葬場了。”

  沈念心裡慌得不行,喃喃道,“我要看著他化為灰燼,我要送他最後一程。”

  司宴鴻忍著心痛,“何必呢?”

  “這樣你會更難過,就讓他安安靜靜地走。”

  王朝送來了傅寒夜遺囑。

  沈念看著了遺囑,心痛得不能呼吸,上面的話,是傅寒夜講的,是律師代筆,他把所有的財產全留給了她與不念,還有未出世的孩子。

  包括傅氏的永久繼承權。

  王朝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但是,他必須接受,他沉痛地說,“太太,傅總這段時間,一直在清除你繼承傅氏的阻礙,他其實,每天都只能睡幾個小時。”

  “每天賴床,表現出一副家庭煮夫的樣子,其實,都是傅總裝出來的,他每天待在書房,處理著傅氏大小事務,他對我說了好多次,他如果有不測,你就可以沒有障礙繼承傅氏了,他說他對不起你,以前是,現在也是,以後更是,畢竟,他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照顧孩子了。”

  沈念嘴唇掀了掀,她說不出半個字。

  她能說什麼,質問王朝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她嗎?

  王朝不過是個助理,自然是傅寒夜怎麼說,他怎麼做了。

  傅斯年聽聞噩耗,從國外趕了回來,迎接他的是,傅寒夜骨灰盒。

  傅寒夜下葬那天,沈念去了寺廟。

  她站在那株紅豔的許願樹前,摘了她與傅寒夜親自掛上去兩個香囊。

  香囊打開,兩張紙條攤在手心,是她與傅寒夜親自寫下的毛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