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小仵作 作品

第173章 何為悲憫


  帝丘知縣錢良官當得一般,卻很會察言觀色。

  當墨言前去詢問周家人際關係,錢良別的不說,先給人分析了一通箇中要害。

  “周厚有個兒子叫周挺,和薛泰當年還做過同窗,當時關係倒不親密,後來周挺名落孫山回來繼承家業從商,更沒有聯繫了。”墨言吃飽了在院子裡溜達,邊道:“反而是薛泰調任至隸城當了這個督軍司馬開始,兩人才珍惜起那段同窗情誼。”

  說是這麼說,心裡都明白,這裡面大半由利益構成。

  周厚能做到帝丘第一首富除了薛泰扶持外,可見也是八面圓通之人,有著這樣一段關係不可能不利用。

  觀月沉思:“薛泰夫人劉氏,與淑妃是姐妹。”

  “不錯,還有個大舅子劉德忠。”墨言牙疼般嘶了一聲,“劉德忠你們知道吧,臉最黑嗓門最大那個。”

  “有些麻煩。”

  錢知縣也是這樣說的,一張臉快皺成苦瓜,“墨侍衛,下官這個知縣不好當啊,現在周家滿門遭難,還不知聖上那邊怎麼說,改天薛大人先要找下官算賬。”

  “你說夜叉殺的人,他要有能耐找夜叉報仇去,找你算什麼本事。”

  錢知縣哭笑不得,“下官可不敢,這……下官聽說提刑司破案厲害,不如……”

  墨言摸了摸下巴,“你這個人不老實,我給你出主意,難不成你還想賴到我們頭上來了?”

  然後墨言大搖大擺地就走了,留錢知縣一個人在後頭急得直跺腳。

  幾人聽完,觀月問:“就這些?”

  墨言睜大眼,滿臉不然呢?

  陸安然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吃完一碗麵,擦了擦嘴角看過來,“周家經營什麼生意,平日可有結仇,周小姐的那門親事又如何?”

  墨言揉了一把腦袋,“忘了。”被錢良逮著又是分析利弊又是哭爹喊娘,搞得他一個腦袋兩個大,倒是忘了問這些。

  鹿陶陶咬著一根竹籤,靠在樹枝上翹二郎腿,“不對啊,周厚那麼老一個老頭子,他女兒才剛出閣年紀?”

  墨言流裡流氣地笑道:“人家老當益壯唄。”

  觀月掄了他一個後腦勺,姑娘家面前說什麼渾話,轉身對陸安然說道:“周厚年過五旬得女,因而對周裴寵愛有加,千挑萬選才定了和趙家的親事。”

  再想起周小姐遭遇,可憐紅顏薄命。

  等到夜深了雲起還沒有回來,陸安然進房前看了那邊黑漆漆的房間一眼,秋蟬抱著換洗衣服出來,看到了就問:“小姐在等世子爺嗎?”

  陸安然收回目光,目色平靜地搖頭:“不是。”

  屋頂上墨言戳了戳觀月的肩膀,幸災樂禍道:“世子喜新厭舊,終於要拋棄姓陸的了。”

  觀月離這二傻子遠了點,有些無語:“你就這麼討厭陸小姐?”

  “也不是。”墨言奸笑兩聲,“不過我喜歡看她吃癟。”

  半晌,觀月悠悠道:“鱉吃不到,你可以吃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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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起帶著禾禾還有一個尋清正走在畦田嶺裡面,不是他們故意晚歸,而是一不小心迷了路。

  “抱歉雲公子,早知道不該入夜進山。”禾禾滿臉歉疚道:“連累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