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卻 作品

第46章:玫瑰(7)

後背貼上堅硬的磚石,皮肉被硌的作痛,姜歲不悅道:“你非要給我找不痛快?”




沈曜慈含著他的耳垂,聲音喑啞:“你對他總是很特殊,歲歲,我害怕。”




姜歲完全不能理解男人的這種患得患失,他只是覺得很冒犯,乾脆掙脫沈曜慈的束縛,直接坐在了池邊,腳踩著他肩膀俯身看他:“特殊?邵繁對你才是特殊吧?當年d城鬧的沸沸揚揚,說邵繁拒絕跟我訂婚,就是因為喜歡了你很多年……”




他指背劃過沈曜慈秀麗的側臉,笑起來:“你不是邵繁心裡的白月光硃砂痣麼,現在倒是拿他來膈應我了。”




沈曜慈一把抓住了他細瘦的手腕,又靠近了些許,鼻尖蹭過他小腿雪白的軟肉,吻了吻他露出淡淡青筋的腳背,“我跟他沒關係。”




“那就別再用他來試探我。”姜歲一腳踹在他臉上,拿到藥劑後他就翻臉不認人,想要從水池裡出去,沈曜慈卻從背後一把抓住他腳踝,撲通一聲,姜歲被這個瘋子拽進了溫暖的池水裡,不等他罵人,沈曜慈已經在水裡吻住了他。




他帶著姜歲從水裡出來,扣著他的腰,急切的去蹭他,聲音啞的讓人幾乎聽不清:“歲歲……歲歲歲歲……”




姜歲喉腔裡溢出一點輕哼,推拒道:“你瘋了嗎?常致和程小央都在外面……”




“不用管他們。”沈曜慈去啃吻他雪白修長的脖頸,含混不清的說:“要是常致看見……殺了就是。”




姜歲蹙眉,但也沒說什麼。




從前還在d城的時候,沈曜慈的性子就很古怪,明明是沈家唯一的繼承人,卻成天不務正業,不是賽車就是打拳,長了一張秀麗漂亮的臉,衣服一脫身上卻全是精壯的肌肉,姜歲常覺得他像是條公狗,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力氣,在床上的時候非常煩,不給點甜頭絕對不肯罷休。




被咬了鎖骨上的紅痣,姜歲輕嘶一聲,掐住沈曜慈的脖頸冷冷道:“我說過多少次,別在我身上留痕跡。”




沈曜慈不回答他的話,更纏綿的吻他,沒一會兒姜歲就暈頭轉向,被放在石臺上的時候都還有些懵,沈曜慈將臉埋在他頸窩裡,有些恍惚的想起,他第一次看見姜歲的時候。




那時姜歲十六歲,站在邵繁家的花園裡,陽光都偏愛這少年幾分,為他鍍上一層很淡的金色光邊,纖長的睫毛都被染成了金色,花園裡有成千上萬的花爭相鬥豔,萬紫千紅之下,竟都比不上他一人顏色。




沈曜慈的父親篤信基督教,常年帶著本聖經在身上,說是生氣的時候看看能平定心緒,尤其是被親兒子氣到的時候,能有效阻止家暴。




沈曜慈從不信父親的那套理論,但那天,隔著一道巨大的圓形落地窗,少年在陽光裡回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見到了傳說中的天使。




後來沈曜慈問及邵繁,邵繁說,那是他的一個學生,姜家的小少爺。




……當然,姜歲從來不是什麼天使,相反,他比撒旦還要邪惡。




但沈曜慈甘願為他入地獄。




“歲歲。”沈曜慈撫摸姜歲凸出的踝骨,“像剛才那樣,踩我好不好?”




姜歲覺得他又發神經了,才懶得理會他,沈曜慈抱住他的腰,輕聲道:“我不動你,我幫你好不好?”




姜歲半垂著眼睫,“真的?”




“真的。”沈曜慈說:“我從來不騙你。”




姜歲被熱氣燻的有些不清醒,慢吞吞的說:“那你,要快點,回去太晚,顧鄢會懷疑。”




沈曜慈興奮的在他手腕內側一吻,“我的大小姐洗多久的澡都是正常的,他不會懷疑。”




姜歲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但也忘了反駁,因為很快他就被沈曜慈拖進了無邊的慾海。




……




程小央靠在牆壁上,看了眼時間。




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常致就躺在他腳邊,昏迷不醒,程小央百無聊賴的拿腳踢了他兩下,“老婆被人睡了都不知道。”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了木門的吱嘎聲,程小央立刻站直身體,道:“沈哥。”




沈曜慈抱著眼餳骨軟的姜歲出來,他給姜歲細緻的洗了澡,甚至抹了橙子味的身體乳,換了乾淨衣服,程小央抬眸看了眼,就見姜歲沒骨頭似的窩在沈曜慈懷裡,雪白的襯衣領口還沒有他的皮膚白,上面有淡淡的紅痕。




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想必更多。




“能走嗎?”沈曜慈柔聲問。




姜歲煩悶道:“當然可以。”




沈曜慈卻沒將他放下來,道:“我送你出去。”




有人抱著不用走路姜歲自然不會拒絕,他瞥了眼倒在地上的常致,“怎麼回事?”




“哦,是我的異能。”程小央笑著說:“催眠而已,解除指令就能醒。”




姜歲只是隨口問一句,倒也不是很關心,拍了拍沈曜慈的臉:“走了,好睏,回去睡覺。”




在感染之前,姜歲雖然也總是懶洋洋的,但不會像是現在這般,貓一樣,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裡有十八個小時都在睡覺,近來他好像越來越容易困,可見藥劑確實在緩慢失效了。




沈曜慈眼神冷了幾分,抱著姜歲往外走,這附近早就被他們清理過,別說喪屍,就是蒼蠅都飛不進來,等離開澡堂,天上冷月光芒正盛,照亮荒涼街道,沈曜慈鬆開姜歲,在他唇角親了親,道:“歲歲,我就送你到這裡,再往前,顧鄢會察覺到。”




“嗯。”姜歲點頭。




沈曜慈垂下眉眼,揉了揉姜歲的手指,道:“這次分別,又要很久不見了。”




姜歲想到什麼,笑起來:“也許用不了很久呢?”




他沒解釋,只是按著沈曜慈的脖頸示意他低頭,沈曜慈便乖巧的垂下頭,像是溫馴的大型犬,無論在外如何凶神惡煞,面對主人便要瘋狂的擺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