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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宥行看著母親和姐姐哭紅的雙眼, 向來好脾氣的他再也抑制不住心知的怒火,吩咐丫鬟照顧好她們兩人,轉身就往外走。




“宥行!你做什麼去?回來!”顏氏率先反應過來, 喊楚宥行的聲音帶著沙啞的哭腔。




楚宥行不得不停下腳步,氣紅了臉,“我去揍那畜生一頓!”




顏氏趕緊阻止,“不要衝動行事。”




楚靜嫻給母親和弟弟訴了苦,心中的委屈得以發洩,情緒穩定下來, “單揍他一頓,怎會叫他長記性, 你過來坐下,咱們想想該怎麼辦,才能讓他吃教訓。”




楚宥行緊抿著唇, 唇角繃成一條直線,原地站了會兒, 彆扭地選擇坐下。




楚靜嫻不想鬧大,叫大房二房的人看笑話,特別是楚靜姝, 她從小就壓楚靜姝一頭,不想因男人失了自己的面子。在此基礎上, 再教訓陸天恩。




她的心思顏氏明白,顏氏想了想道:“你回來了,便在府內小住, 別跟陸天恩回去。”




那外室女懷胎九月即將臨盆,回去看著全家圍著外室女轉,心裡豈不是堵得慌, 不如留在府內,讓他們始終記掛著,唯恐楚靜嫻將此事告知楚家主,對陸家的生意造成影響,坐立難安。




“等後面他來請你回去,你再掂量著跟他走。”顏氏繼續道。




楚靜嫻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我心裡這口氣始終咽不下。”




陸天恩心裡有人了,娶那女人不行嗎,為何還要來求娶她,還搞得好像是她棒打鴛鴦,害得他兩不能成雙成對,可最委屈的是她才對。




她現在看著陸天恩那張嘴臉就噁心。




後頭跟他回去了,還不是得面對那外室女,還有那搶先出生的庶長子。




她身為陸家當家主母,還得替陸天恩教養庶子,孝敬公婆,楚靜嫻怎麼想也咽不下這口氣。




顏氏鼻子發酸,女兒委屈,她這個當孃的心裡也不好受,可還能怎麼辦呢,終歸是要回去面對的,“你掌家,她們娘倆始終越不過你,你說一她們不敢說二。”




楚靜嫻甚至不需多做什麼,她態度在那,又有強勢的孃家撐腰,自然有人看碟下菜,叫那女人不好過。




楚靜嫻嗯了聲,心裡始終不暢快。




楚宥行聽了半天,不管怎麼教訓陸天恩,楚靜嫻最終還是要回去受氣,他忍不住道:“不能和離嗎?”




和離後,將姐姐接回楚家,不必受氣,還能直接將陸家踹開,想怎麼教訓怎麼教訓,不用顧及教訓太狠姐姐在陸家難做,陸天恩還能和心上人雙宿雙飛,兩全其美啊。




“哪有你想的那麼容易?”顏氏嘆氣道,前些年生大衍戰事頻發,許多男兒戰死沙場,留下家中妻子守寡,大衍允許並鼓勵和離、喪夫的女子再嫁,尋常人家對此接受良好,但富貴人家的女兒,和離後想再嫁,可不容易。




楚靜嫻心念微動,聽顏氏此言,將不該有的心思壓下,她若是與陸天恩和離,日後的路也不比在陸家好走。這是其一,其二則是她不想因此矮楚靜姝一頭,被人提及之時,便是她不如楚靜姝過得好。




她考慮、顧及的太多,楚靜嫻心裡沉重。




楚宥行想不通,兩條路都不好走,那為何不獨身一人輕鬆的走,而是要扛著陸家的糟心事走。




楚宥行改口道:“那將此事告訴爹,叫他為你出氣教訓他。”




“……我再想想。”楚靜嫻道,與楚宥鳴等人相比,爹雖然更喜歡她,但那是她尋著機會便在爹面前冒頭,出現得次數多了,爹對她多了兩分留意,自然顯得對她更疼愛。




楚靜嫻心裡清楚,這點疼愛算不得什麼。




從前爹最寵愛母親,回家的時間雖少,但有一半是留在母親的明華院,但現在還不是說禁足就禁足,一禁足便是一年。




男人都是一個樣,楚靜嫻對楚韶之這個父親並不報什麼希望。




楚宥行眉頭收緊,這不行那不好,那該如何是好?!




看著母親和姐姐鬱鬱寡歡,楚宥行握緊拳頭,只恨自己不能成為母親和姐姐強大的後盾,若他居高位,陸家算什麼,就是和離了又有什麼人敢置喙,轉頭就能挑個比陸天恩好千倍百倍的如意郎君。




“我出去走走。”楚宥行噌地站起來。




顏氏不忘叮囑,“莫要衝動行事。”




楚宥行頷首,轉身大步流星走出房門。




高懸的太陽炙烤大地,迎面就是一股灼熱的氣息,叫楚宥行翻騰的情緒更是洶湧,楚宥行往楚靜嫻房間的方向走去,透過半開的窗戶,看見陸天恩躺在榻上,身側擺著冰盆,睡得正香。




還睡得著,楚宥行頓時更氣了,睡吧,趁現在睡得著多睡,以後就睡不著了。




楚宥行走出明華院,去找楚宥齊。




那廂,楚韶之回到安華院。




時辰不早不晚,午歇的話時間遲了,睡了恐怕晚上睡不著,楚韶之身體一天比一天好,沒那麼疲倦,也不用日日午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