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酒 作品

第 26 章 夜訪督主府(約督主尋花問柳?)

宋離從大理寺回到府中的樣子嚇壞了宋才,回到府中精神一鬆懈下來,宋離高燒又反覆了兩天,顧亭也跟著他回了府中,施針,開藥,整整折騰了兩天那人才算是緩過來一些。




宋離的房間比平時多的就是那個他從大理寺帶回來的貓仔,這麼多年他提領直廷司,在朝中也好,在府中也好,宋離多是陰冷的面色,讓人不敢靠近。




而他也並不喜歡人靠的太近,就是宋才除了施針的時候會按住他,平時也會有意識地保持些距離。




這麼多年宋府的人包括宋才在內,都是第一次看著宋離的懷裡會抱著一個活物,還是一隻看起來很可愛,瞧著沒兩個月大的貓仔?




那隻貓仔也很粘宋離,前兩日宋離高燒睡著的時候它就揣著兩隻前爪依偎在宋離身邊,時不時蹲在床尾,時不時蹲在床頭,旁人靠的太近它就會跳到床的裡面,躲在宋離身邊,以至於宋才幾次想要餵它些東西都沒能抓到小東西。




直到宋離醒了宋才才開口:




“督主,這小貓兒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要不要喂一些?”




宋離撐著靠在床頭,底頭瞧過去,正好對上仰著腦袋看他的一雙琉璃眼,似乎感覺到宋離的關注,小貓兒向他懷裡趴了趴,軟乎乎的身子,暖融融的溫度都讓宋離剛醒的心情好了兩分:




“它叫福寶。”




宋才其實希望宋離能偶爾放鬆下來,如今看著他願意親近小貓兒,這小貓兒也黏他,倒也是個好事兒,眼角的褶子都笑的多了兩條:




“福寶這名字很有福氣,督主起的嗎?”




“陛下起的。”




宋才“...?”




陛下給督主懷裡的貓起名字?還叫福寶?




“怎麼不吃飯啊,嗯?”




宋離低頭對著福寶,卻不知是在問誰,宋才開口:




“福寶不肯下來,下午我弄了些吃食,它也不吃,一直守著您。”




宋離抬手揉了揉貓仔的頭:




“不餓嗎?去吃些東西吧,去吧。”




他抬手抱著貓仔遞到了宋叔的懷裡,這一次貓仔倒是沒有反抗,宋離這才開口:




“宋叔,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宋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周家當年全家被處斬的忌日就在今日,每年宋離都會在府中私下祭奠:




“都備好了。”




宋離點了點頭,喚了小廝過來服侍他沐浴更衣,換了一身素服,這才起身去了祠堂。




說是祠堂,但是宋府也不是絕對安全的地方,那裡明裡只是供了尊佛像,宋府除了宋才只當那是個佛堂。




宋才陪著宋離穿過了迴廊,每年的今天宋離的心情可想而知,宋才也不知如何勸,只能說些能引他心神的:




“督主,循哥兒後日就要抵京了,他要入住的蘇揚會館,去年揚州和蘇州的富商才剛剛翻新過,條件照其他會館是要好上不少,循哥兒不會吃苦的,您放心吧。”




為了方便各省州府的舉子入京參加春闈,當地的鄉紳,官員或是富商都會捐資在京城修建本地的會館,以供本地的考生使用,讓這些舉子到京城時不必為了食宿而浪費精力。




而且照顧到有些舉子的家境貧寒,這會館中的食宿也只是象徵性地收一些銀錢,不過這會館修建的如何便和當地富庶與否,考出的進士是否多而有所區分。




像是江南富庶之地,文人聚集多出進士的地方這會館便被建造的規模大又裝修精美,連著會館的伙食都好上不少。




宋離的眼底總算是露出了幾分安慰的顏色:




“嗯,我們循兒要在京中過年了。”




今年年晚些,過了年節複印開朝不過一月便要開始春闈了,這些舉子都要在京中過年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祠堂,宋離照例是一個人進去的,他走上前將供奉佛像的佛龕轉了過來,轉過來的那一面沒有牌位,沒有供果,只有一個空白的香案。




宋離將香燭點燃,跪在了香案前面的蒲團上,將手中的三柱清香湊到了香燭前:




“不肖子孫周墨黎拜上,不孝子知所作所為有違周家祖訓,不求先祖庇佑,唯望先祖英靈在上,保佑循兒此次高中進士。”




此刻李崇已經出了宮,他只著張衝備了一頂朝臣平常上朝時候用的藍頂轎子放在了皇宮的角門上,他換了一身便服,並沒有驚動御林軍,只帶了幾個隨從便從角門出了皇宮。




算起來到這裡這麼久,他還沒有在晚上這個時候出過宮,這一次沒有擺什麼大的排場,宋離想看看這京中晚上是什麼樣子,便敲了敲轎廂:




“從這裡的到宋府可路過什麼熱鬧的街市?”




“回陛下,路過朱雀街,那裡街道兩旁都是些酒肆,茶館,很是熱鬧。”




“好,就走朱雀街。”




李崇抬手掀開了轎簾一路走一路看,卻只見如今天剛黑下來道路上便已經少了行人,透過轎窗看去,兩旁的一些酒肆瞧著也不像是生意好的樣子,門庭冷落,他看向街道上,積雪雖然被清了一些,不過還是有不少都已經被壓實了。




他眯眼向兩邊的小巷子裡看去,那小巷子中的積雪不少都是那樣堆積著,只餘人走過的一條道和馬車走過的一道車轍,他心裡嘆了口氣,冬天本就天冷,加上積雪如此厚,想來更是沒什麼人晚上會出來了。




不過沒一會兒他便看到前面接著朱雀街的一條橫向衚衕瞧著很亮,一排的二層樓掛滿了燈籠,而那樓前也停了一排的轎子,馬車,算是少有的熱鬧地方:




“前面那裡是什麼地方?”




張衝瞧著陛下手指的方向,心裡捏了一把子的汗,小皇帝才十幾歲還未立皇后,他躬身答道:




“回陛下,那裡是些酒後聽曲兒的地兒。”




李崇掃了一眼那彩色的輕紗燈和窗影處露出的紅袖剪影,輕輕挑了一下眉。




轉而目光落在了身邊這個胖乎乎的大內總管身上,這麼長的時間,他容張衝在身邊,他是誰的人尚且不




論,就衝今日的回話,倒也不是那等惑主奸佞。




車架並未招搖地停在宋府正門,而只是停在了平常下人經常進出的角門,張衝給守門的遞了一個牌子進去,宋府森嚴,守門人看出張衝乃是宮中當差的不敢怠慢,立刻向內回稟。




宋才看到大內的牌子以為是宮內來了回話的,便叫人放了進來。




李崇下了轎子順著內門往裡走,宋才並沒有見過皇帝,不過他認得張衝,而此刻這個大內總管規矩地跟在前面一個瞧著十幾歲的少年身後,他的眼皮微微一跳。




在看到張衝的示意後立刻下跪:




“奴才不知陛下駕到,接駕來遲,陛下恕罪。”




李崇不認得他,張衝上前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