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酒 作品

第 27 章 真青樓相會?(不是周炔你有病吧)





且數量如此多,一個不甚就會引發民變,這種時候巡城司也好,那些官員也好,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這罵名自然會留給直廷司來背。




“不去管他們,京城中你嚴加布控,若有鬧事者一律收押,不得用刑,此事一過這些百姓必須一個不少地放出來。”




“屬下遵命。”




“去吧。”




此刻京郊,因張朝理一事被判流放的十位官員及其家眷便從今日開始上路了,這十位官員放在從前也算是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在京城中也是姻親眾多,不過此刻朝野上下卻無任何一位官員敢來相送。




就在這些官員要從第一個驛站分頭出發的時候,一匹快馬疾馳而來,只和那負責押送的官吏說了一句話,便有一個隊伍中的一人被扣押了下來。




隨後,城門方向才緩緩駛過了一輛玄頂車架,那馬車並不奢華,但是做工考究,雕工精湛,一看便不是普通官員能坐的。




被留下的那人正是這一次被流放官員中官職最高的一位,吏部左侍郎劉慶元,吏部乃是六部之首,這位曾經官居二品掌握無數官吏調任之權的大人,此刻也不過是個穿著囚服,戰戰兢兢的犯人。




那馬車很快便漸漸走的近了,整個驛站中的人都被遣了出去,那玄頂轎門這才被打開,下來的人一身深靛色錦袍,手中攏了一個精緻的炭爐,眉眼深靜讓人瞧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正是直廷司督主宋離。




“守著門外,無召不得入內。”




“是。”




宋離進了最裡間的那個屋子,劉慶元在看到他的時候眼皮都是一跳,心下既怒又怕,他落的這步田地自然都是宋離害的,宋離緩步坐在了上首的位子上,這才抬眼瞧了瞧劉慶元。




黑沉沉的目光猶如潮水一樣有那麼一瞬間壓的劉慶元喘不過氣來,劉慶元已經不記得他了,但是他記得劉慶元,眼前的這位王和保的門生,吏部左侍郎曾經是他父親的學生。




當年他父親曾經屢次上書規勸沉迷丹道,方士的光帝,以至於被光帝不喜,但是礙於周家世代清流光帝一路貶謫不曾真的降罪。




而那時內閣出缺,朝中有不少朝臣上書希望召他父親入京進內閣,而那事同樣有希望入內閣的便是王和保,可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爆出了幾篇他父親的手書。




那手書的內容皆是他父親於光帝的不敬言論,甚至有和叛臣安和王幼子的書信,一頂意圖謀反的帽子便這樣扣在了整個周家的頭上。




他還記得聖旨降下的極快,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留給周家,便按照謀反罪處置了。




那一年也




是一個冬天,他們一家被押解入獄,而那時他和幼弟並不曾在家中,而負責審理的官員是他父親多年同僚,皇命難為,卻也還是搭救了一把他們兄弟二人,在死囚中找出了兩個和他和弟弟身形相似的關在了周家的牢房。




京中前來監斬的宦官並不認識他們兄弟二人,只確定了他父親的身份,他周家一共四十八口性命便因為那幾封書信葬送在了屠刀之下。




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暗中追查當年的案子,他父親是絕不可能寫下那些手書的,那些手書不過是給了光帝一個處死父親的理由。




但是那幾乎能以假亂真不露破綻的手書若不是父親寫的,那必定是父親親近之人或是能拿到他手稿之人所寫。




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眼前這個隨著王和保一路扶搖而上的劉慶元。




“宋離,本官被你陷害至此,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劉慶元還是梗著脖子開口,他不信宋離敢在這個時候對他做什麼。




宋離的眼中似有冰刺:




“陷害?要論陷害本座哪有劉大人精通此道,劉大人做過什麼是不是忘了?”




劉慶元有一瞬間的慌亂,他看著宋離的目光驟然防備了起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離起身,一身森寒,一把匕首從袖口而出,劉慶元嚇得連連後退:




“你要做什麼?來人,快來人。”




宋離就像是盯著在案板上蹦躂的魚一樣看著眼前的人,人都是這樣,害別人的時候總是不知道怕的,當刀子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沒人是不知道怕的,他一步一步走進:




“看來你做了什麼你還是記得的,是不是還寄希望於王和保會救你一命啊?嗯?”




他輕輕湊到了劉慶元的身邊,聲音就像是來自地域的催命符一樣:




“你猜如果王和保知道了有人盯住了當年的事,他會不會是第一個想要你命的人?”




劉慶元的臉色早已經嚇的慘白,他驟然跪了下來:




“我什麼都答應你,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求你饒我一家老小一命。”




他不知道宋離和周家是什麼關係,但是他知道宋離若是隻想要給周家報仇,此刻他一家被判的就不是流放了,所以宋離一定是意在翻案,那他就一定還有利用價值,他不斷給宋離磕頭求饒。




宋離只覺得心中好笑,饒了他一家,那誰來還他一家的性命?匕首抵在了宋慶元的脖頸間,一道血痕從他的脖子上流下,手下的人已經抖成了一個篩糠:




“說,除了王和保還有誰。”




劉慶元立刻搖頭:




“沒了,沒了,當年是王和保讓我偷來老師的手稿,我是迷了心竅才會答應他啊。”




“去將當年的信寫下來,一個字不準少,一個字跡不準差。”




劉慶元抖著手走到了桌案邊上,半天卻是一個字都沒有寫出來。




宋離閉著眼睛聲音沉了下來:




“來人,給劉大人上




禮。”




外面立刻傳來了一聲慘叫,劉慶元認出那是他兒子的聲音:




“你做了什麼?你做了什麼?”




很快,一個親兵端了一個盤子進來,那盤子上赫然是一截手指,劉慶元看著那手指已經嚇破了膽子,宋離卻已經沒了耐心:




“本座給過你機會,不說,很好,那便和你一家老小等死吧。”




說著他抬步便要出去,劉慶元卻再不敢賭:




“是一個和尚,我真的只知道這麼多,王和保說只要我拿到老師的手稿就能調我進吏部,我真的不知道最後會變成那樣,我真的不知道。




我也是很久才知道那封信是王和保找一個和尚仿照老師字體寫的,我真的不知道那和尚是誰,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