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酒 作品

第 57 章 終於見面





,今日留下你也有旁的事兒與你說。”




許安壓下心中翻騰的情緒:




“陛下請說,學生定萬死不辭。”




李崇擺了擺手,微微抿了一下唇角開口:




“也不用萬死不辭,朕年少時受太后矇蔽,曾給宋督主下過毒,如今王和保和太后一個下獄一個被軟禁宮中等待最後發落,朕的過失也需彌補,朕已經請了太醫為督主在宮中解毒,只是過程中難免難捱。




你們是親兄弟,也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多去陪他說說話。”




許安聽說哥哥中毒的時候瞳孔都是一陣緊縮,陛下給哥哥下過毒?他心中驚懼異常:




“陛下是說我哥此刻就在宮裡?”




“嗯,就在偏殿,本想今日送你去見他的,不過這個時辰他該是休息了,你今日就留宿宮中,明日再過去看他吧。




若是他精神還好,你可以把你那對策給他看看,叫他指點一二。”




李崇知道宋離一貫是不想許安知道太多他的身體情況,所以顧亭那裡他也會交代,不會真的嚇著許安,而且從剛才這一篇對策上來看,許安有眼光有謀略,但是卻少了一些在官場上處事的法則,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畢竟這麼多年許安都是一人在揚州,不曾有朝中為官的長輩教導提攜,今日這一封上書他可以攔下,來日若還是這樣鋒芒畢露,早晚是要栽跟頭了,這些事兒唯有宋離有資格也有能力教他,這樣一來那人病中也不至於無聊了,更不會生出麻煩了許安的念頭。、




許安被帶下去安置在了前面,偏殿的人過了一會兒進來回稟:




“陛下,督主已經服藥睡下了。”




李崇這才起身,去了偏殿,面了所有人的禮和問候,輕聲輕腳地進了內室,靴子踏在綿軟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他輕輕撥開了一點床邊的帷幔,便看到了裡面熟睡的容顏,那人眉心微微蹙著,似乎睡著了身上也不舒服的樣子。




他身邊的被子鼓著一個包,一個毛茸茸的貓腦袋從被子的邊上露了出來,一雙琉璃眼正瞧著李崇,李崇低頭看著這個賴在宋離身邊的小貓崽,無聲地嘆了口氣,幫裡面的人掖了一下被貓兒弄開的被角這才重新放下帷幔走了出去。




李崇遣退了宮人,一個人在正陽宮外的院子裡坐了一會兒,抬眼看著漫天的星星,忽然覺得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甚至他比宋離還不如,好歹那人還有個弟弟,還有個貓陪著,他就這樣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直到身上都覺得冷了,才回了寢殿。




太陽還是會照常升起,李崇在上朝之前將張衝留在了正陽宮,交代道:




“一會兒督主起身後你過去一趟,只說許安在宮中,若是他身子還好,可以和弟弟一同用個早膳,說說話,不必擔心朝中的人會知道。”




張衝連忙應著,瞧著陛下模樣明明是一顆心都在督主的身上,卻怎麼只在督主睡下的時候才過去看看呢?




昨晚宋離能一夜安眠都是因為顧亭在藥中下了大量安神的藥,宋離今早醒來




之後便立刻聽著宮人報了時辰,這會兒陛下應該在早朝,他揉了揉脹痛的額角,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惦記這昨日一天都沒有見到李崇,他叫了人過來伺候梳洗,想著李崇下朝之後便過去。




聽著裡面有了動靜張衝才進來,宋離此刻正由著小太監伺候束髮:




“督主,陛下上朝之前吩咐奴才告知督主,許公子此刻正在宮中,您若是精神頭好,可著許公子過來陪著您用個早膳,兩人也好說說話,陛下還說,您不用擔心朝中的人知道你們的關係。”




宋離立刻抬眼,想起了昨日陛下下旨著各地前二的舉子進宮答策問,結合張衝現在的話,他哪裡不明白,昨日的策問就是李崇為了讓安兒入宮陪他而想的幌子罷了。




他心理有些又心疼又酸澀,這些日子以來李崇對他的關切,在乎他都看在眼裡,越是這樣他越是後悔那日傷了他,他能與他說這些,明明是極為信任依賴他的。




許安這一夜也都沒有睡好,滿腦子都是哥哥中毒,周家平反的消息,天不亮他就已經起來了,終於熬到了內侍過來喚他。




正陽宮的偏殿地龍燒的很熱,屋內的藥味兒揮之不去,宋離為了見弟弟刻意換了一件顏色沒那麼沉悶的衣服,顯得氣色也能好幾l分,早膳已經擺在了前廳中,許安進去的時候宋離已經坐在桌前等著了。




“哥,你怎麼樣?”




許安也顧不上這裡是不是宮裡,兩步便跨到了宋離的身邊,宋離抬手揮退了這一屋子的人,看到弟弟擔憂又害怕的神色,輕輕點了點自己身側的椅子,放輕了聲音開口:




“坐下吧,哥沒什麼事兒,先用早膳。”




宋離有些壓不住咳嗽,偏過了頭去,用手中的帕子掩住了口唇,許安有些害怕,立刻站了起來輕輕幫他拍了拍脊背,卻發現這人消瘦異常,手下的脊骨甚至有些硌手,心裡的恐懼無限擴大,聲音都有些抖:




“哥,哥,你怎麼樣?要不要叫大夫?”




宋離握住了他的手腕,漸漸壓住了咳聲,微微搖了搖頭,手上輕輕用力拉著他重新坐了下來:




“沒事兒,服藥正常的反應,你別怕。”




宋離換了筷子給許安夾了點兒小菜和點心,許安也不想哥哥擔心都吃了進去,宋離也勉強用了一些才叫人撤下去,屋內重新剩下他們兄弟二人,宋離這才開口問道:




“你昨日是宿在宮中的?可見了陛下?”




許安挨著他坐下,點了點頭,這一晚他憋了無數的話想說,此刻便倒豆子一樣都和宋離說了出來,宋離半倚在椅子裡聽著,也難怪許安惶惶不安的。




“哥,陛下說他受太后挑唆給你下了毒,這是什麼毒?能解嗎?現在你身體到底如何?別騙我。”




什麼事兒現在在許安的眼裡都沒有宋離的身體重要。




宋離聽到許安的話便也清楚了,李崇略去了很多的事,沒有提及先帝和他所做的交易,也沒有提及他本就中了先帝下的牽機,他知道李崇這是不想將許安扯進這過往復雜的恩怨中,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