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酒 作品

第 79 章 攤牌了





你去問問顧太醫,督主今晚用了羊肉,可對用藥有影響?若無影響按時將藥送過來。?()?[()”




張衝敏感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立刻領了命走了,閻毅謙坐在一旁手卻捏緊了手中的杯子,他想起宮變那一天李崇剛剛醒來著急宋離的模樣,當時他只以為是宋離在密道中救了陛下的關係。




現在想來,那時李崇的目光中便不只有一個帝王對臣子的關切了,周家平反,陛下也是知曉宋離身份的,更知道他身上的毒,所以這些日子朝臣只以為宋離是在宮中養傷,但是他卻知道宋離是在宮內解毒。




而宋離也是住在正陽宮,所以...那個猜測幾乎已經呼之欲出了,陛下如今已經親政為何幾次駁回立後的摺子,又絲毫不提選秀的事兒?一切似乎都已經鋪展在了他的眼前,陛下和宋離絕非君臣那樣簡單。




李崇坐在中間,左側的閻毅謙一臉凝肅,右側的宋離猜到李崇的打算垂眸坐在一邊也不看他,弄的場面略顯尷尬。




李崇還是怕他氣壞身子,親自倒了茶遞到他的手邊,宋離抬眼看到那個在火光映照下黑亮的雙眸,還是不忍心說什麼,接過了茶盞,李崇會心一笑。




“王爺,朕在閻寧祠打開了那隻箱子的事兒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吧?”




閻毅謙猛然回神兒,這個事兒他自然是早就知道了,說起來那閻寧祠祭祀的就是他家先祖,那東西也是正德年間的焰親王和寧遠侯留下的,這麼多年閻家每代的子孫都曾去嘗試打開箱子,但是均無所獲,卻不想已經百餘年的時間過去了,竟然是當今陛下打開了那箱子。




“是,臣知道。”




“那箱子中的信是寧遠侯留下來的,寧遠侯與當年的焰親王琴瑟和鳴,是焰親王妃,他的功績想來你也知道,朕讀了信深受啟發,也願效仿當年的寧遠侯。”




閻毅謙的心猛地一沉,效仿寧遠侯?陛下這是要效仿什麼?他的目光不經意地看向了宋離,一個想法立刻竄了上來,手心裡都冒出了冷汗,寧遠侯的信?這,難道,陛下是要效仿當年的寧遠侯和焰親王?




若是陛下因為他們閻家的事兒而,而和男人…那可是天大的罪過了。




李崇瞧著他臉色都白了,自然是知道他想到哪去了,他正要說話,就見閻毅謙撩起衣袍就跪在了他面前:




“陛下身為天下之主,身上繫著國祚安穩,所思所慮定要三思啊。”




宋離實在沒想到李崇竟然會用那封信炸閻毅謙,入朝這麼多年他少有在閻毅謙的臉上看到惶恐之色,此刻眼前的場景真是讓他不知好氣還是好笑。




李崇也起身,手虛扶了一下閻毅謙的手臂:




“王爺這是做什麼?快請起,寧遠侯功在社稷,做了那麼多有利於民的事兒,朕自是也要仿效。”




閻毅謙滿臉的質疑,真的是這樣嗎?還不等他開口,張衝便已經回來了:









()回陛下,顧太醫說晚間要給督主請脈,不知現在可方便。”




宋離的身體自然是李崇最看重的事兒,立刻開口:




“方便,你扶督主回去請脈吧。”




若是放才宋離還想著避嫌,但是現在李崇這胡說的樣子他哪放心的下?




“陛下,臣晚些回去也無妨。”




李崇哪不知道他是擔心什麼,此刻卻絲毫沒有避諱閻毅謙,親自扶著人起來,湊到了他的耳邊:




“宋督主朕建議你還是現在回去比較好,不然一會兒怕你麵皮上掛不住。”




宋離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臂,眼神發緊,李崇卻笑了,還是攬著這人讓張衝扶他回了營帳。




兩人這樣的模樣閻毅謙哪還能看不懂?他怔愣在當場,李崇轉過身,閻毅謙嘴動了一下:




“陛下?”




李崇施施然坐了回去,這次就連閻安亭都瞧出了不對來,眼睛睜的很大卻不敢出聲:




“王爺想必也猜到了吧?”




李崇的坦然讓閻毅謙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幾次動了唇都沒有發出聲音來,李崇站起身走到了篝火旁:




“王爺的先祖也曾有兩個男子結合的例子,當年的焰親王和寧遠侯受世人稱頌,朕對宋離也並非兒戲,此事朕從不曾與朝臣多言,只是想著王爺對宋離身世最是瞭解,且是朝中股肱之臣,這才坦白。”




閻毅謙看著那個明明才親政還未及弱冠的小皇帝,但是卻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抹與實際年齡不符的沉穩,知道他所言並不是兒戲:




“陛下與臣的先祖不同,當年焰親王與寧遠侯確實是神魂相交,但是陛下坐擁萬里江山,若是來日和宋督主之事傳出免不得朝野震盪,宋督主畢竟是周家之後,陛下也要為他著想些啊。”




李崇轉過身,正色看著閻毅謙:




“其實朕對他早有所想,宋督主也有所查,他一直避諱此事,甚至在朕坦白心意的時候言辭拒絕,只是朕認定了他。




宮變之後也是朕耍了手段留在他宮中,這些日子朕也對他推心置腹,他雖然現在順了朕的心意,但是朕也知道,倘若來日朕變了心,他一定會不加猶豫地給朕張羅選秀,但是,朕肯定,沒有那一天了。”




天子對此事的執著和篤定超出了閻毅謙的預期,他就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一樣,手死死握緊,閻安亭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陛下今日對臣坦白此事,是否對以後已經有了計較?”




閻毅謙不愧是閻毅謙,很快便想通了今日皇帝向他透露的關竅,如今的天子雖然年輕,但是做事卻深有遠慮,今日之事絕不會是他一時衝動。




李崇笑了,重新坐了下來:




“確實是有,此事朕需詳說,倒酒,朕與焰親王邊喝邊聊。”




一旁的小太監立刻上來給幾人滿了酒:




“王爺是先帝託孤之臣,想來也是明瞭先帝心意的,先帝當年是迫於王和保內閣的勢力這才扶持宋離提領直廷司與之周旋抗衡,但是如今朕已經




親政,朝中政務漸明,這直廷司已無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