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節外又生枝

　　當巨風平息之時，雲頂仙城，再現末日無生機的景象。

　　“爛石頭，別人都做到這個地步。你，還有隱藏的必要嗎？”天際蒼勁有力的聲音，質問道。

　　整座雲頂仙城應聲而動。

　　“喀嚓喀嚓——嘩啦嘩啦——”

　　雲頂城中，許多宏偉的建築，隨著動靜斷裂著、倒塌著。雲頂城雖不是天界五天十地最大的城池。卻是雲夢地區歷史最悠久，人員規模最大的聚居地。身處天界，就算仙界，建築也有自我修復能力，除非所遇到的破壞力更為強大。

　　而眼前，只見雲頂城一點點走向毀滅。

　　“哼哼。當年，天帝被擒，除了本人，又有誰仗義直言？天帝雖脾氣不好，待你們可是不薄。”地底下，傳來渾厚如悶鼓的聲音來，聲音裡盡是無窮的怨氣。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也知曉，我們的智商，玩不過那些人。天帝被擒後，不是迷途知返了嗎？”

　　“哼哼。若是沒說錯。之前許下的承諾，事後人家不兌現，還加倍打壓吧？他們是什麼人，早就告誡過你們，就是聽不進。人牽著不走，鬼引的飛奔。哈哈，痛快，大快人心。”

　　兩個聲音，相互揭著對方的老底。

　　“如果沒記錯。這座雲頂城，始建於天帝被擒的百年後吧？”

　　“還有臉說。可不是。”

　　“建城之初，是監視天帝的一舉一動。加倍防備我們這些舊臣的營救。”

　　“真是越老越不要臉。監視天帝，絕對是。應該有人出賣了我。建這座城，就是為了鎮壓。”

　　“難道當初，你潛入此地之前，與某個家族商議過？莫不是——”

　　“別瞎猜。時間過了這麼久。也曾經怨恨過，詛咒過。隨著感應到的天帝氣息，越來越微弱。也是想通了。建立這個空間之時，便有公約：定期選新統治者。廢黜條件十分清晰。天帝他——正是他領導有方，才將混亂不堪的六界秩序建立起來。功大於過，就看不清他的不足之處。”

　　“難得，難得。許多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任天帝統治之下，雖沒上任強勢，卻是井然有序。不少老傢伙也紛紛離我們而去。前不久，我的一位孫兒輩，問我：為什麼一定要反對當今的天廷？”

　　“你是怎麼說的？”

　　“不是反對。而是為了家族生存、發展謀求更大空間、更安全的保障。那孫兒輩又問：為什麼不通過自身去努力？非要靠著暴力？”

　　“你，又是如何回應的？”

　　“天下安定，利益分成趨向固化。他們的確會拿出一小部分淘汰家族的利益，來安置新的勢力。但是，相對的地位非常低下。若想進入其核心。只有暴力，打痛他們，讓他們感覺到恐怖，才有地位的認可。若是不信，去看看人間朝代更迭。那一次不是換湯不換藥？”

　　“老傢伙，見識看漲。我被壓在城下，真是落伍了。說吧，尋我，想要做什麼？”地底下聲音，直接步入正題。

　　“上任天帝，情況如何？”

　　“哼。你是想讓他生呢？還是死？”地底下聲音兇狠的問道，“依你所言。不是來救援的，而是痛下殺手的吧？”

　　兩個聲音隨之都沉默了。

　　“爛石頭。”天空的聲音又起，“你可知，你的子女，在當今天廷的地位？”

　　“她？自從站在天帝一側，就恩斷義絕了。”

　　“好一個恩斷義絕！我們都老了，厭倦了打打殺殺。當年的是是非非，再去討論深究，已經沒了實際的意義。最為現實的，就是為子孫謀福利。爛石頭，當初你的所作所為，真是高明。自己促全了忠義的名聲。也為子孫留下最為寶貴的財富，福澤萬代。”

　　“你這老鳥，真不知在說些什麼。”地底的聲音，十分迷惑。

　　“沒什麼。反正我是想通了。活到這把年紀，僅存的唯一重要價值，就是子孫後輩，通向更加輝煌道路上的墊腳石。爛石頭，你已經成功了。我，雖然後知後覺，也不是傻瓜。”

　　“老呆鳥，你，到底說些什麼？想來滅我，還尋些理由，真是可笑之極。”

　　天空對地底的聲音，置之不理道，“爛石頭。今日，註定不是公平對決。你被鎮壓的，快忘記時間了。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