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我發誓,不會了


屋內。

 
宋以枝被容月淵放在床榻上。

 
等容月淵將她髮髻裡的簪釵取了之後,宋以枝倒頭軟軟地滑下去趴在床上,像是沒骨頭一樣。

 
看著側趴在被褥裡、眼睛都沒睜開的小姑娘,容月淵俯身將人撈起來抱在懷裡。

 
宋以枝抬手摸了摸容月淵的腦袋,睏倦的語氣懶洋洋的,“怎麼了?”

 
“枝枝。”親暱的稱呼溫柔又愧疚。

 
時隔幾千年,這個親暱的稱呼再度從容月淵嘴裡喊出來。

 
宋以枝猛地睜開眼睛看過去。

 
驀地,宋以枝眼前一黑。

 
輕顫的長睫掃過容月淵的掌心,容月淵的心也隨著掌心下的長睫顫動微微一顫。

 
忘恨蠱解了之後,宋以枝就出去了,讓容月淵好好消化、整理一下記憶。

 
就在宋以枝以為容月淵會說些什麼的時候,屋內一片寂靜。

 
容月淵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心裡的歡喜逐漸被愧疚和心疼淹沒。

 
那一段空白的記憶內容,比他想象之中的少之又少。

 
他以為,他和枝枝渡過了很久很久,可他們之間的記憶,在他漫長的生命裡只佔據了短短一段。

 
可那短暫的時間,卻是他漫長生命中最為色採豐富的。

 
容月淵圈著宋以枝的手臂收緊了一些。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一問,可他不知道該怎麼問。

 
神祭,神祭之後的枝枝是怎麼活下來的?

 
那幾千年,她是怎麼過來的?

 
容月淵想不出來,他只覺得心裡又悶又疼,隨即,他鬆開了手低頭埋在宋以枝肩窩裡。

 
宋以枝眨了眨眼睛,隨即就發現肩上的衣衫溼潤了幾處。

 
“我好像一直在惹你哭。”宋以枝說完,輕嘆了一聲。

 
容月淵默不作聲,細碎的哽咽從喉嚨裡溢出。

 
宋以枝聽著那壓抑的哭聲,心疼極了。

 
她微微後仰同容月淵拉開一點距離,隨後伸手抬起男人的下顎。

 
容月淵的眼眶紅了一圈,那雙深邃平靜的眼眸此時蓄著淚,水霧後的目光望著宋以枝,那樣子有些說不上來的可憐和脆弱。

 
宋以枝不太喜歡眼淚,不論男女,因為眼淚代表了軟弱。

 
可容月淵的眼淚,只會讓她憐愛和心疼。

 
“鈺淵。”宋以枝抬手輕輕拭去愛人臉上的淚水,語氣溫柔又心疼,“我很抱歉在同生共死契上做了手腳。”